這秦向東顯然是以老王馬首是瞻,老王不讓他停,他就真的馬上加快了速度,不在看那個紅衣女人一眼。
同時我懸着的心也放下了,這老王明顯是個走慣夜路的人,遠比這秦向東有經驗。
但事情卻還沒有結束。
眼看車子就要越過那紅衣女人的時候,那個原本招手的紅衣女人,突然就衝了上來,直接就碰在了警車上。
“啊……”
開車的秦向東嚇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臉都白了,驚魂未定的看着老王。
老王這時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因爲剛纔撞上來的質感,實在是太真實的,連我都有種是不是撞人的感覺。
“別停,繼續開。”
但我知道那女人一定不是人,所以在秦向東猶豫是否停車的時候,我突然冷聲低喝了一句。
可這時的車子已經慢了下來。
顯然秦向東不聽我的,我有點氣急的道:“跟你說別停,那女人不是人,你停車是要害死我們的。”
老王也不得不看了我一眼。
“啊……”
秦向東一聲驚叫,就見黑漆漆的車玻璃上,已經慢慢爬上了一張慘白冷笑臉,正是剛纔那個紅衣女人,她嘴裡還絮絮叨叨的說着話。
“爲什麼不載我?爲什麼不載我……我想回家……”
隔着一層玻璃見鬼,這年輕的小警察,秦向東沒昏過去,這心理素質也是槓槓滴呀。
我飛快的從包裡抽出了一張符,狠狠的就拍在了前邊的車玻璃上,同時一聲大喝:“何方邪祟,滾。”
這咒符瞬間無火自燃,那趴在玻璃上的鬼臉,也一
聲驚詫的痛叫,掉了下去。
“開車!”
老王當機立斷。
秦向東雖然被嚇軟了,但手腳還算利索,加大油門,嗖的就跑了。
老王似乎還心有餘悸想回頭看看,我趕緊捂住了他好奇的眼睛,笑道:“老王,遇鬼莫回頭的道理,您不知道呀。”
普通的鬼類,回三次頭,纔有機會攝取人的魂魄,因爲人的肩上一般有三盞魂燈,滅了就很難燃起。
陽氣就會弱,就會被鬼類乘虛而入。
而厲害的鬼類,你回一下頭,就能要了你的命。
老王剛纔也是鬼迷心竅,被我一提醒,瞬間恍然大悟,慚愧的點點頭,再不敢回頭,然後問:“小姑娘,看不出來呀,懂行?”
我苦笑一下,“略懂皮毛。”
“怪不得敢大半夜出門,”老王笑了笑,這才緩和了一下剛纔緊張的氣氛。
但秦向東的臉,卻依舊發白,就在車子開了有三分鐘後,他的臉更白了,就見前方荒郊路口上,又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女人身影,還打着一把傘,朝他們招手。
這場景,這路段,分明跟剛纔一模一樣。
“怎麼辦?”
秦向東嚇的有點顫音。
相反老王就要鎮定多了,點了支菸,道:“別停,衝過去。”
警車瞬間呼嘯着衝了過去,這次,那個紅衣女鬼沒有在衝出來撞車了,但是並不代表危機再次解除。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死亡循環吧?”
我漠然一語。
所謂死亡循環,就是進入了鬼類的環境,漸漸被鬼術所誤導
指引,直到死亡。
這種情況,也就是農村經常說的鬼打牆,一泡尿就解決了,但死亡循環就比較麻煩了,如果不盡快破解,恐怕明天早上,一輛警車墜入深溝,或者撞向大貨車無一生還的消息,就要登上頭條了。
果然,幾分鐘後,我們又在同一個路口,遇到了那個紅衣打傘的女鬼,只是她慘白的鬼臉,泛着不懷好意的笑。
“別看她,開車,同學……”
老王看了我一眼,估計是希望我能想個法子,畢竟剛纔他也看到了我的手段。
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不破了這個死亡循環,誰都逃不了,我只好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袋子。
自從跟叔兒學了這一行,這防水包我幾乎不離身,尤其還是走夜路。
老王不解的看着我的動作。
我解釋道:“這袋子裡放着的是五穀雜糧,消災祈福的好東西,而且還在廟裡供過,專門對付邪祟。”
我一邊說,一邊搖下了車玻璃,一把一把,沿着公路就撒了起來,我撒的很慢,卻很細心,就像某種莊重的儀式似的。
終於,在抵達那個紅衣女鬼總是出現的荒郊路口時,我又從包裡,抓出了一把狗血祭練過的豆子。
噼裡啪啦,混着五穀雜糧就撒了出去。
那紅衣女鬼被我一瞬間偷襲,鬼影在夜風中一陣飄忽不定的搖晃。
“快,趁現在……”
秦向東狠狠的一踩油門,車子又飈快了一個速度,直到跑出很遠,才緊張的問:“怎麼樣怎麼樣?”
“想知道怎麼樣就繼續往前開,”其實我也拿不定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