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就是神仙墓的入口?
霎時間,整個陣法內,飛沙走石。
我看到了,代表別人也看到了,不少實力高強,在獻祭中脫穎而出的玄門高手,也紛紛驚異的擡起頭,“看,快看,神仙墓開門了……”
“真的……”
“啊……”
慘叫伴着撲鼻而來的血腥,神仙墓神秘的門就這麼開了。
這個時候,我遠遠看到,神仙墓大門的門前,一個修長孤高的身影,已經緩緩站定,他雖然主導了這場殘忍的獻祭,但他卻沒有多看身後一眼。
目光幽遠的看着眼前的漢白玉大門。
這個人,就是秦牧。
他到底是什麼人,絕不是玄門普通的散修,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他到底是誰。
彷彿又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秦牧微微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令我瞬間面色大變。
怎麼會……
秦牧此刻的樣子,已經完全不是之前我們見過的那個秦牧,他像是換了一張臉,一張因爲太遠,我說不上來怎樣的臉,但吸引我的,卻是他那雙玉色的眼眸。
是的,玉色的眼眸。
只有在我借道玉像的時候,纔會變成的那種玉色眼眸。
而從始至終,秦牧都給我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到底是誰?
但下一刻,秦牧微微一笑,已經疾若閃電的就衝進了神仙墓的大門,身後同時也有人往進衝,不僅僅是剛纔被獻祭的衆人,還有幾道從外面衝過來的黑影。
“是破月的人?”
看到那幾道,這樣消失在門內的人影,除了破月,我想不到別的。
“衝啊,門要消失了,明一你就不要進去了……”
那邊,李明太抓住機會也要進去,不過他似乎看出了神仙墓的不簡單,並不打算讓他弟弟李明一跟他一塊冒險,自己也衝了進去。
“大哥……”
在看那神仙墓的大門。
果然開始漸漸消失了。
“……在不進就晚了。”
慕容絕急了,雖然他跟我父親,都有些顧忌破月,但話沒說完,我們所有人的身影,還是幾乎同時都動了,就在那漢白玉的神仙墓大門,即將消失的瞬間。
我們衆人才全都衝了進來。
我跟容麒始終手拉着手,我只覺的眼前,一片朦朧之色閃過,我們所有人就出現在了一座巨大的大廳,這大廳空曠而透着久沒有人氣的冰冷與陰森。
“怎麼回事?”
“這還帶空間傳送的?”
秦守咋舌傻眼的道。
其實不光秦守傻眼,我們何嘗不是一臉的蒙圈,老實說,這種樣式的大門,我們不是沒見過,上次去冥城的時候就這樣,完全是經過一道。
虛無的門,而進入的冥城。
但那時陰間。
所有一切的東西,都是虛無的,包括整個冥城,在活人眼裡也可以說是虛無的。
但我們現在可是在陽世呀。
突然出現這樣的東西……未免還是有些讓人不能接受。
“亦真亦幻。”
容麒喃喃一語。
我們
所有人看了他一眼,就聽容麒側目道:“別忘了,這神仙墓的大門,可是千年前的幻絕門製造出來的,而幻絕門的拿手好戲就是幻術,號稱千變萬化,甚至已經脫離了道術的根本,所以我們進入神仙墓所看到的東西,有時候未必就是真的,只能說亦真亦幻。”
“那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我們都有點微微咋舌。
而我們在討論着這些。
那邊,我發現我父親跟慕容絕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一個人,那是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四十歲上下,面目有些陰鬱,大約是因爲他有一個鷹鉤鼻的原因。
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鬼蛇頭。”
原來這個人,就是破月的那個鬼蛇頭。
“呼呼呼……”
忽然聽到一陣吸鼻子的聲音,就見一路上還算老實的老瘋子,忽然連續的聳動着自己的鼻子,像是聞到了什麼特殊的味道,在不斷的確定。
“爹,你在幹嘛?”
容麒問。
老瘋子一邊繼續鬆動鼻子,一邊道:“兒子,就是聞到了一個特別臭臭的味道,比兒媳婦的腳還臭,有點像,上次我們那個冥城,嗅到的味道。”
我白眼一翻。
果然,這老貨一張嘴,肯定得捎帶上我。
“而且,這個味道,就是從那個人的身上發出來的。”老瘋子一副打小報告在姿態,悄悄在容麒的耳邊,嘟嘟囔囔,而他所指的人,居然就是那個鬼蛇頭。
大概鬼蛇頭,也感覺到了我們的打量。
面目陰冷的轉過的臉。
準確的說,他看的是我父親跟慕容絕,畢竟,勉強也算老部下了。
我父親跟慕容絕,同時也看向了鬼蛇頭,雖然一時誰都沒有說話,但我們都感覺的到,這雙方眼神的火星子,那是啪啪的。
但是我的目光,卻是若有似無的尋找,那個鬼蛇頭的身上,是否佩戴,之前說過的珠子,但是我並沒有發現,也許他沒帶,也許是衣服裡面。
“在他身上。”
誰知容麒肯定的道。
我看他一眼。
容麒解釋說:“我身上已經有十六顆珠子了,長久的帶在身上,難免能辨別那種氣息。”
正說着,鬼蛇頭突然朝我們殘忍一笑。
這一笑,也算是某正程度上,對我們下了戰帖。
“……秦牧那個王八蛋呢?”
衝進神仙墓的人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人不到,其中包括陳曉娜祖孫二人,還有李明太,還有另外一箇中年道士,在加上鬼蛇頭的三個黑衣人。
所以整個巨廳,在經過短暫的混亂後。
也終於形成了對峙狀態。
陳老爺子跟陳曉娜,包括跟我們不怎麼對付的李明太,此刻也都跟我們站在了一起。
所以我們的人數,明顯在破月之上。
不過那鬼蛇頭,似乎壓根不怕我們,就見他們轉身就朝一個方向快步而去。
我也才發現,這個巨廳並不是沒有出口的,相反,有很多的出口,巨廳的四面八方,都有一道道的石門,而且每一道石門上,似乎都畫着什麼。
像鬼畫符。
“怎麼辦?”
葉羣看了我們一眼。
確切的說,第一個進來的,是那個神秘的秦牧,不過所有人進來後,並沒有見到那個秦牧的半個影子,所以他應該是先一步進入了這巨廳的其中一道門。
而這些門,我想一定有着某些用意的。
所以每個人都不敢隨便亂闖。
倒是剛纔破月的鬼蛇頭,似乎並沒有思考太多,就飛快的帶人進入了一道門,但我們可不認爲,破月的三巨頭之一,鬼蛇頭是那種莽撞的人。
相反,他們應該之前就對神仙墓有過深入的摸索瞭解。
所以纔會這麼迅速的做出決定。
“要不我們跟着他們……”
秦守建議道。
“千萬不要。”
“千萬不要。”
“千萬不要。”
陳老爺子,我父親,容麒,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否決了秦守的提議。
“怎,怎麼了?”
弄的秦守一緊張,都磕巴了。
然後就見容麒跟我父親,還有一直沉默的陳老爺子,互相對看了一眼,大概眼裡的意思都差不多。
“前輩先說吧。”
我父親有禮道。
不管他多大本事,畢竟論輩分,陳老爺子還是老資歷的。
卻見陳老爺子擺手道:“玄學不倫輩分,全憑悟性,如果蘇先生想先聽聽我的意見,那陳某人就託大一次,有話就說了。”
“趕緊說吧,就別來那虛禮了,我總感覺時間不多了似的。”慕容絕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陳老爺子跟他也算老相識,只隨意一笑道:“那我說啦,不管是剛纔的那道門,還是現在的這個巨廳,應該都是一個陣法,看到周圍的門了嗎?一共二十四道,每一道應該都代表了一個幻術的卦象,而且這個卦象,應該還是個活的……”
“意思就是說,設計這個陣的人,用了極其靈巧的心思,每次隨着有活物的進入,陣法都會隨之改變,恐怕剛纔,那個秦牧進入其中一道門的時候,就已經引動了陣法,所以這二十四道門,已經不能按照正常的順序來走了,可惜,我們不知道那個秦牧,進的那哪道門,也許破月的鬼蛇頭看到了,不過他雖然選了門,但我們要是尾隨,怕是看似跟他走的一樣,實則卻是稀裡糊塗的進了別的門,很容易就着了圈套,而我猜,如果我們走錯了,將會永無休止的走下去……”
“那我們要怎麼走啊?”
小恆沒忍住,問了一個,所有人的問題。
因爲,在這些玄門大家的眼裡,我們這些不通陣法的,基本就跟文盲一樣。
就見我父親,環顧四周後,又看了看我們,十幾號人,突然道:“我們不能走一路,人太多,反而危險,就算落入陷阱,也不能一下全都進去吧。”
我父親的意思,應該是,不能一條道走到黑。
陳老爺子點頭,轉而又道:“李掌門,你對這幻絕門的陣法,如何看?”
李掌門,當然指的是乾坤道的李明太,別看他人不咋地,但好歹也是乾坤道的繼承人,就見他收斂起之前的燥氣,謙遜道:“自是不及前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