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若有若無的緩緩在課室中掃視,將這個教室中的所有人做了個歸納總結,順便和記憶中的名字一一對照。
高三三班,理科班級,一共有學生63名。其中女生29名,男生34名。很正常的比例。其實原本這個班級上,在幾個禮拜前,還有65位學生的。其中自殺了一個,失蹤了一個。而失蹤的那名女生情形頗爲蹊蹺,有值得商榷的地方。雖然當地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但是找了快一個禮拜,還是人影都沒找到。
我用原子筆輕輕的敲擊着手背,大腦還是回憶起一個禮拜前楊俊飛那混蛋分派出的委託。
那時候我正跟着導師做自然現象的研究,原本就要擡着儀器去德國某個最出名最兇惡的古堡測試電波字數時,那混蛋突然來了電話。因爲合約的原因,我沒辦法拒絕,只好乘坐當晚的飛機去了加拿大。
剛一到,楊俊飛就一臉興奮的拿了一張委託報告遞給了我。
“小夜,我們新開的業務的第一份委託。嘿嘿,總算是開個張了!”他笑得滿臉燦爛。
我皺着眉頭一看,不禁苦笑。說起來,半年前這位頑皮無聊的中年男人便在他自己的偵探設裡開了一個特殊的部門‘哇~不可思議現象ki11部’。部員只有我一個人。很鬱悶的是,這項新業務半年了都一直無人問津,於是這傢伙乾脆把業務深化到了網絡上。專門弄了個網頁,讓人通過一系列繁瑣的步驟進行跨區間委託,那傢伙還得意洋洋的說這樣委託步驟就簡單明瞭很多了,也能很簡單的瞭解到世界各地的怪異事件的動向,一邊揪出6平這隻大魔王出來。(關於6平的事蹟,請參看【夜不語第一部】。)
我是不怎麼看好的。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沒想到纔沒過幾天,就真有委託上門了。
瞥了一眼手中的那疊材料,委託人竟然是個女孩子,高三生,中國籍,用了匿名。她的簡介描述裡提到,自己的學校最近生了一系列古怪的事情,不斷有人相繼死去。所有人死的都莫明其妙,而且那些人之間,絲毫沒有任何的關聯。她害怕,下一個會輪到她。
“惡作劇。”我只看了一眼就下了定義,然後將資料扔到一旁,抄起手機準備訂回德國的機票。教授的試驗比較另自己感興趣一點,何況,還能加學分。
楊俊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從哪裡看得出來是惡作劇?”
“太簡單了。先撇開她曖昧不清的描述,既然所有死者之間都沒有肯定的關聯,那她憑什麼認爲下一個就會是她自己?”我不屑的道。
“或許她心裡有個判斷,就因爲這個判斷,或許令她有了個導致那些人相繼死亡的標準。但這個標準她說不出來,更有可能,是完全不能說吧。在彷徨的時候,她現了我的偵探社,然後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希望能夠有誰去救她。”楊俊飛慢悠悠的說。
“這寫東西,無法苟同。要查你自己去查。”我堅定的搖頭。
“你看看後邊的資料,全都是最近那所高中生的怪異事件。”他毫不氣餒的蠱惑我:“這些事每一個都很有趣,如果不是我手上還有個case一定要儘快完成的話,早自己去了,輪都輪不到你。”
“請便,我可沒那麼多的興趣。”說着條件反射的翻了翻資料,確實,那間學校這一段時間生了許多難以想象的怪事。有的人突然的精神失常,爬在地上添地面上的沙子。有些人在上體育課的時候,猛地掐住了前邊同學的脖子,死都不放手,導致那女生至今都躺在醫院裡。
那學校今年的自殺率以及學生失蹤率也高的令人驚訝,因爲意外死亡的有四人,自殺的五人,失蹤的一人。一時間弄得那個城市人心惶惶,家長們紛紛在考慮自己的孩子轉學的事宜。
不過,這些****屁事。
突然,有個人的名字映入了眼簾。我猛地一呆,然後眉頭沉了下去。這女人,居然也在那所學校。究竟那裡生了什麼事情?
猛地擡頭,我頓了頓道:“這個案子我接手了,今晚就幫我訂機票。”
楊俊飛那混蛋明顯對我這麼輕易就妥協的行爲十分差異,愣了半晌才傻呆呆的道:“還有一件事。”
“說。”
“從今天開始,你就有搭檔了。是個美女哦。據說她有點仰慕你……”
至於林芷顏是不是仰慕我,又或者完全只是楊俊飛那混蛋在瞎扯,至今還難以考證。至少就我的觀察而言,這實際年齡和模樣完全不符合的老女人,總是深深的隱藏着一副屁顛臭屁的惡毒性格,恐怕要她仰慕一個人,不比直接從地球將老男人一腳踢到月球上難多少。
偷瞅了一眼旁邊座位的老女人,只見她認真的看着老師上課,認真的用筆在紙上亂畫,認真的將一個又一個的豬頭畫在化學老師的肖像上。
彷彿現了我的視線,她更起勁了,在紙上亂寫一番,扯下來,揉成小團,然後砸到了我的腦門上。
我撿起來展開一看,上書一行小字:‘又沒什麼現?’
‘不可能有。’我寫,然後報復死的扔她臉上。
她有點惱怒,寫字,撕扯,揉團,扔。
我展開:‘白癡,不知道就搖頭。你以爲紙團砸我柔嫩的小臉上就不痛了?你送我化妝品?’
這傢伙,究竟是個什麼濫性格的女性。真不知道楊俊飛那傢伙陪了這種搭檔給我是不是出於報復的居心。
‘白癡,我故意的。’我扔。
林芷顏明顯憤怒了,一整本化學書全向我丟了過來。還好我防着,閃的快,那本書直直的向後飛去,狠狠的砸在了斜後方儲物櫃的門上,薄皮鐵門被打的窩進去,出令人側耳的巨大響動。
這隻女怪物,看她手纖細的像誰都可以折斷似的,沒想到力氣那麼大。那書要真的把我砸實了,下一分鐘不被擡進保健室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