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讀季節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再過四個月,又要面臨再一次高考了。
而大小姐和趙雪,也已經來到源西鎮,轉入這個班級足足過了一個月之久。大小姐不再看黃頁,轉而調查起時悅穎這個人來。源西鎮博時教育分公司的法人就是時悅穎,大小姐對這個年輕的法人十分感興趣,她的事無鉅細,全都被大小姐收集了起來。
而本人,似乎完全不知道。
“喂喂,你知道嗎,前些日子孫老師不是因爲意外死了嗎?今天會新來一個英語老師哦,據說挺帥的,和我們的年紀相差也不大。”坐在趙雪前排的女生偷偷轉過腦袋,小聲對趙雪說。
黑長直少女的氣場太過強大,坐在她身旁的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就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喔,新老師啊?”趙雪其實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她只在乎自己的大小姐而已。而大小姐,顯然也完全不在乎老師這類生物,她皺着眉毛,不停地翻看着時悅穎的資料。
這份資料在一個月中已經被大小姐翻看了無數次,但是記憶力羣,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的大小姐,卻仍舊一次又一次的看個不停。難道在這份資料中能看出花來?
趙雪不敢吐槽,只是默默的和前排女孩搭話。其實她內心清楚的很,自己這種普通女生真的不容易交朋友,之所以能在高三一班突然涌出了許多熱心的朋友,完全是因爲大小姐的緣故。大小姐的性格獨特,人也漂亮到禍國殃民,男男女女都想跟她攀交情,更間接的令這個博時教育最近一個月的招生爆了棚。
可是大小姐排斥一切物質的氣勢,會令所有人不自覺的忌憚。所以那些跟趙雪攀談的人,十有**都是看中了她是大小姐僕人的身份,是想讓自己在他們與大小姐之間牽線搭橋。
不過前排叫做焦鈺的女孩,倒是極少數真心和趙雪交朋友的人。
上課鈴聲響起沒多久,一個穿着博時教育典型男性教師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大家好,我姓奇,名奇,大家可以叫我小奇奇老師。”
男子的聲音富有磁性,很柔和,也很好聽。不過名字怎麼會那麼怪?
這稍顯獨特的嗓音吸引得班上所有學生都擡起了頭。趙雪也不例外。她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講臺上,這個男子有些小帥,也有些小清新,而且渾身上下都散着一股不太好形容的魅力。
“大小姐,你看,帥哥喔!”趙雪指了指新來的老師。
大小姐少有的擡頭看了看,然後又頓覺無趣的低下了腦袋,第無數次認真細緻的研究着關於時悅穎的資料。果然,大小姐對男人無愛呢。她那麼在意那個時悅穎的女人,難道她纔是大小姐的真愛?
腐女思維散到了腦門心,然後就被趙雪扔了出去。這麼想,完全是對大小姐的褻瀆。不應該!簡直是不應該!不過這位新來的小清新老師似乎有些眼熟,貌似是早晨被時悅穎挽着手腕,顯得很親密的男子。
趙雪用手撐着下巴胡思亂想,一天無聊的課程就在這個嗓音獨特的新人英語老師身上展開了。
她和班上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可是聽着聽着,居然鬼使神差的被新人老師的語言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就連大小姐也再次擡起頭來,不由得聽起了課。
據說人生有無數次的第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次當老師。但是對於失憶的我而言,一切都是新鮮的,作爲老師也一樣。
很新鮮,也很有趣。
“我作爲新任的英語老師,主要會教大家英語。不過我的課,有些特別。”我拿起了油性筆,然後在白板上寫了一段英文:“請大家關上課本。我已經知道了大家的進度,不過每個人對英語的理解都不同,所以,我們先從一個本人欣賞的小笑話開始講起。”
“話說,布什在宣佈攻打伊拉克前,曾經在新聞佈會上宣佈:‘我們準備幹掉4百萬伊拉克人和1個修單車的。’net記者立刻問道:‘1個修單車的?!爲什麼要殺死一個修單車的?’”
我一邊說,一邊在相應的英文單詞上劃了下劃線。一個男生立刻舉手提問道:“老師,這個故事似乎和歷史不符合喔。而且,布什爲什麼要殺一個修單車的?難道是什麼政治陰謀?”
我笑呵呵的點點頭:“不錯,這個想法很好。新聞佈會和電視機前的觀衆都這麼想,於是下臺後,布什轉身拍拍鮑威爾的肩膀:‘看吧,我都說沒有人會關心那4百萬伊拉克人的死活了吧。”
聽講的人愣了愣之後,全都鬨堂大笑起來。
我等他們笑夠後,用手輕輕一壓,等待大家安靜。然後在白板上又寫了幾個英文單詞,用紅筆重點標註:“其實這個笑話好笑是好笑,但是卻告訴了我們一個心理學上的哲理。並不是記者不關心4百萬伊拉克人死活,只不過要殺死一個修單車的事情越了記者的經驗,他必須先把這件事弄清楚。而這個心理哲學,對所有人都有效。你看,你們不就都中招了嗎?”
我再次寫上了一些單詞,並畫了一幅圖,用低沉的聲音解釋道:“心理學家海德和希梅爾曾經在1944年讓一羣大學生觀看由一組抽象幾何圖形移動的視頻,然後讓這些實驗參與者報告他們剛纔看到了什麼。在全部34名實驗參與者中,只有一位用幾何術語來描述看到了什麼;而其餘33位參與者都把抽象幾何圖形的移動描述爲有生命的生物的活動,其中大多數描述爲人類的活動。”
“所以,海德據此提出,他認爲人們受兩種基本需求的驅動。一,形成對世界一致性觀點的需求;二,獲得對環境控制力的需求。”我一邊寫一邊勾畫,將自己提及的重點英文詞組標註了出來:“正是人類這種對一致性和穩定性,以及預測能力和控制能力的渴望,使我們本能地傾向於給那些模糊的現象賦予確鑿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