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當先的那個人有着一頭黑,亞裔的面容。是自己的新朋友夜不語。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貌似槍的東西。
然後就是無聲無息的黑暗,世界平靜了下來。
槍口冒着刺鼻的火藥味,消音器很好,沒有出任何聲音。我踢了踢屍體,那隻富有攻擊性的手沒有再動彈。果然,不論屍體怎麼死亡,沒有損壞掉大腦,就會早晚出問題嗎?
安德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阿夜,你哪裡來的槍?”
“買的。”
“廢話,我知道是用錢買的。可帶槍是違法的!”安德魯結結巴巴的說。
“我有攜槍執照,全世界通用的。”我滿不在乎的將槍收起來,蹲下身打量起屍體。
“可,可。我們要報警嗎?”他瞥了一眼我藏槍的地方。
“不用,琥珀鎮這個小地方,警局裡總共也沒多少人。現在死了好幾個,估計他們自己也應對不暇吧。”我認爲沒問題了,這纔將蕾吉雅扶起來,擡進了車裡:“回酒店去。她受到了些驚嚇,睡一覺自己就會醒來。倒是你,看到一個被自己的手拖着走的屍體,居然沒害怕。”
安德魯撓撓頭,一副自豪狀:“險些被自己舅舅的屍體咬斷脖子,而且一直期待的遺產變成了一本破書。還有什麼比這些更可怕的。”
“白癡。”我低下頭:“你腳下的地板似乎溼嗒嗒的,是不是又尿褲子了。”
安德魯立刻臉紅耳赤的捂住了自己的下身,疑惑的看了看:“沒有啊。”
“騙你的。”我哈哈大笑着,在他的怒罵中一路開着車疾馳而去。
回到酒店,我把蕾吉雅仍在牀上。雖然有些疲倦,卻再也沒有了一絲睡意。安德魯似乎也睡不着,他霸佔了我的電腦,而我則是坐在沙上呆。
老男人剛剛來了電話,他說根據德國這邊的情報商,琥珀鎮最近確實死了不少人。死的那些人死的非常離奇,許多地方都難以解釋。我整理了一番,突然現,那些離奇死亡的事件,似乎都在安德魯的舅舅死後,或者說現了羅傑夫人的死亡地窖後才生的。
可那些人分散的有些令人頭痛。有護士、有助理、有警察,有遺物管理員、還有律師。現在又增加了一個人,蕾吉雅的父親。這些人有的和布蘭克醫生有所聯繫,而有些卻壓根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他們的離奇死亡,他們的精神失常,他們傷害了自己的親人後又傷害自己。究竟聯繫在哪裡呢?
我理不清頭緒。難道是自己從一開始,就找錯了關係?還是說,兇手真的如同蕾吉雅說的,是羅傑夫人?那瘋子女人是個嗜血的吸血鬼?不可能,太扯蛋了!
我拿出一張紙試圖將死亡脈絡圖給畫出來,可畫着畫着就再也畫不下去,最後煩躁的用原子筆在白紙上畫着圓圈。
躺在牀上的蕾吉雅在三個小時後才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過來,猛地從牀上挺起身體,正想尖叫。被我眼疾手快的將嘴巴給捂住了:“平靜點,安靜點。你現在安全了。”
她看見是我,整個人都惶恐的縮進了我懷裡。
我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來,深呼吸幾下,心跳就會平緩下來。沒事的!我們都在你身邊。”
“真好,這輩子除了老媽外,我還沒抱過其她女人。”安德魯羨慕的看着我,口水都快流了出來。可真要叫她將蕾吉雅抱在懷裡安慰,估計他會下意識的尿褲子。
“我這是在哪裡?”蕾吉雅像是想到了什麼,將頭從我懷中鑽出,想四周看了看:“我爸,他死了,對不對?”
“嗯。”我點頭。
她的神情變得黯淡起來,自嘲着用緩慢的語氣說:“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我同時死去了老爸和老媽。從前一直都在幻想,或許老媽突然有一天會回到這個家。會把我靜靜地抱住,懺悔自己拋棄我有多麼的後悔。呼,現在好了,再也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見她的情緒比較穩定,我放開了她:“對不起,我不怎麼會安慰人。你們家到底生了什麼?你爸爸爲什麼會襲擊你?看樣子他死後變成了屍體都想要致你於死地!”
蕾吉雅的神色更加難看了,她將事件的前因後果通通說了一遍。回憶那段記憶十分的痛苦,但她平淡的語氣更是令人心裡難受。有人說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都是異常平靜的。人的感情也同樣如此,在悲痛到極點的時候,反而感覺不到心痛了。
我和安德魯默不作聲的聽完,久久沒有說話。
“自從布蘭卡醫生死後,小鎮裡許多人都有些不正常了。”我措着詞,卻不知道該怎麼把話繼續下去。
“還記得我幾個小時前叫你到我家來一趟嗎?”蕾吉雅並沒有悲哀多久,或許她想將悲痛化作力量,把這件詭異事情的源頭逮出來:“我現所有人的死亡的聯繫了!”
“真的?”我吃驚的問。自己都沒現的事情,竟然有人現了,這個世界果然有大把的聰明人。
蕾吉雅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突然焦急的問:“那本黑色的《格林童話》呢?糟糕,我將它丟在了家裡,我們要回去一趟將它拿過來。”
“在這裡!”安德魯得意的將《格林童話》扔了過來:“這可是錢,大爺我怎麼會那麼疏忽的扔在你家裡呢。”
靠!這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把書給拿走的,就連我都沒有注意。果然,只要涉及到錢的事物,安德魯就有一種天生的執著!
“你們過來看看。”蕾吉雅將黑色的牛皮封面翻開,語氣急促的說道:“今晚我看書的時候,偶然現了一件事情。很詭異的事情,說不定靠着這個就能解開羅傑夫人殺人的秘密。先,記得布蘭克醫生是怎麼死的吧?”
我點頭:“安德魯的舅舅是被羅傑夫人引誘到家裡,然後放光了血液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