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之五官都痛的變形了,身子也隨了過去,嘴上求着繞,慕凌雪到是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林丞相就冷了臉,一把鬆開兒子,轉身攻向慕凌雪。
“閒王妃,您貴爲王府王妃,更該以身做責,這樣與男子私混在一起豈不是將皇家顏面於不顧?”
林丞相剛說完,林丞之就揉着耳朵跳起來,“爹,是我纏着小雪的,不是小雪的錯。”
“小雪?”林丞相的臉在急劇的變化着,“住口,你個孽子,也不想想你剛剛說的話可夠殺頭的了,看到彭掌武了嗎?你在不收斂一下,那就是你的下場。”
面對父親的威脅,林丞之跟本就不怕,一挺腰板,“我不怕。”
林丞相的臉就黑了。
慕凌雪從地上站起來,勸着二人,“行了,林丞相在這裡弄這麼一出,不就是想趕我和貴公子走嗎?難不成林丞相名義上藉着打獵,暗下會起了相好?”
林丞相額角明顯升起數道黑線,又覺得被看穿了,有些尷尬,林丞之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爹,你對不起娘?你可不要忘記孃的狼牙棒啊。”
說起這狼牙棒,還有些故事在裡面,林丞相當年娶的妻子可是出身將門,而且還在陣前殺女扮男裝殺過敵,連男人都不是對手。
可是眼看着嫁人的年歲都過了,還沒有人上門求親,這可急壞了家裡的了,在說這林夫人也是個有聰明的,原本她就沒有打算嫁人,想着就這樣上陣殺敵,可如今看到家人這般,又不忍心了,這才僞裝起自己來,裝起了大家閨秀。
就這樣,遇上了上京趕考的林丞相,當時的林丞相還是一介書生,得到官家千金的愛慕已是讓人傳爲美談,何況這林夫人還是個溫柔恬靜的女子,甚至在林丞相還沒有取得功名時就訂下婚事,也不是個嫌貧愛富的,讓那時的林丞相也感動不已,只覺得娶到了這樣的妻子是他一輩子修來的福氣。
林丞相也爭氣,進京趕考就拿下了狀元之位,兩家也皆大歡喜,順理成章的辦了親事,夫妻二人自然是琴瑟合鳴,後來林夫人有了身孕,林老夫人就想給兒子納個妾,這可讓林夫人惱了。
聽說當時目堵那場面的人,如今這麼些年回想起來都不由得嘖嘴,可想而知有多震撼人心啊。
一根狼牙棒揮起的瞬間,特別還是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這狼牙棒就是一般男子也擡不起來,何況還是被一個大肚子的女人揮起來,可想當時把林府的人嚇成什麼樣。
林夫人什麼也沒有說,揮了一翻狼牙棒,最後將狼牙棒往地上一杵,瞬間就杵出個坑來,然後林老夫人在也沒有說過要給兒子納妾的事情。
後來林家的人暗下去打聽過,才知道娶進府的夫人當年是戰場上有名的小將軍,嚇的又是冷吸一口氣,林丞相那時本就有點懼內,待見識了妻子的厲害後,就完全的懼內了。
這事林丞之自然是親口從他娘那裡聽來的,所以見到父親要爲難自己在意的人時,當場就威脅出聲,到讓林丞相還真是有些怕了。
隨後反應過來後,喝罵向兒子,“胡說什麼?我有什麼相好的,有這麼說自己爹的嗎?看你娘給你寵成什麼樣子了。”
慕凌雪可不想讓林丞相轉話題,往他身後的草叢探,“既然不是相好的,怎麼不讓晚輩們看看?也省着到時污衊了丞相大人,傳出什麼流言不好,可是若傳到林夫人耳朵裡,到會給林丞相填麻煩。”
看林丞相的樣子,想來那狼牙棒也很厲害的,慕凌雪審時奪事,馬上就知道哪些可利用上,原本她是不在乎林丞相在做什麼,可是眼下看他這副樣子,到是很好奇了,非要看看那躲在後面的人是誰才行。
“行了,老夫出來就是”一道蒼老的聲音插了進來,只見草叢動了動,一老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胸口還帶着箭。
原來受傷的是他,難怪林丞相衣袍上只有血卻不見傷口呢,慕凌雪瞭然的點點頭,往前打量了一眼,只見老頭穿着看着一般,頭髮亂蓬蓬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了,在看看手上髒的都起蠢了,這種本就是一個要飯的嘛。
林丞相怎麼會與這樣的人扯在一起了?
林丞之也驚訝了,指着要飯的,又看向自己的親父,那眼神決對有問題,弄的林丞相惱羞成惱,“這回看到了吧,老子可是在會相好的?”
林丞之動了動嘴,到沒有在多說。
“丫頭,聽說你與這二世祖一起開了個藥鋪,那該懂得醫術吧,給老頭子我看看。”那要飯的到也不拘束,直接看向慕凌雪。
慕凌雪嘴角一裂,“看得出來,這裡也沒有外人,那我就實話實說,是會醫術,不過卻沒有給人看過病。”
在現代時只拿着老鼠做實驗了,還真沒有拿過人試過手,眼前似乎有機會了,慕凌雪自覺的往起擼衣袖,一邊往前走,那臉上的神情要多猥瑣有多萎縮。
就連林丞之看了都打了個冷戰,忙往後退了一步。
林丞相看着一眼,這哪是大夫,跟狼見了羊一樣,怎麼能放心,就攔到中間去,卻被那要飯的老頭給推開了,直接把手伸了出去。
“嗯,胸口有傷口,得先做手術才行”慕凌雪突然卸去臉上所有的表情,這嚴肅的樣子,到讓在場的人有些不習慣了。
那老頭也是一愣,“何爲手術?”
“這個嘛、、、是個很深奧的問題,也是學術問題,不如我就現場演示給你們看吧,總要比說的更實惠”
林丞相抽了抽嘴角,這怎麼像在談生意一樣呢,眼裡帶着懷疑,讓她治真的行嗎?
林丞之在一旁鄭重其事道,“那手術用什麼東西?我現在就準備。”
“刀、酒、火、針、線”慕凌雪說這些時,已把老頭的胸口衣服撕開,只見箭頭還在裡面,而且傷口很大,得縫合才行。
他這舉動看的林丞相都傻眼了,就這麼直截了當的撕了男人的衣服、、、這還是女人嗎?真是閒王府的王妃?
一旁的林丞之卻眼睛閃閃發亮,“我到是有帶刀,針線包也有,只是這酒不好找。”
“你是女子不成,身上成天帶什麼針錢包”林丞相罵過去。
林丞之反駁,“我帶針錢包不就是等着這時用呢嗎?”
弄的林丞相反駁也不好,贊他也不好,在那憋了半響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那包裹裡帶着酒了”這時老頭開口了。
林丞相竟然乖乖的去拿了,讓林丞之可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撲過去拜師了,慕凌雪到是在抵頭撕自己內裙上的白布,跟本沒有注意他們的舉動。
想着要生火,林丞相似乎有些猶豫,到是那老頭說不遠處有一個山洞,在裡面正好,慕凌雪見他們遮遮奄奄的,到也沒有去多想。
等一到了山洞裡,就讓林丞之升起了火,將酒噴在刀上,又拿在火上去烤,這才以雷雪風行之勢,瞬間就用刀把那箭頭給挖了出來,血滾滾的往外涌,她也不慌亂,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白布墊上去,又將刀拿到火上烤。
“這下可能有點痛,你得忍着點。”不待對方點頭,已將滾燙的刀對着傷口燙了下去。
肉在刀下滋滋的響着,林丞之都看不下去了,背過身子,林丞相也一額頭的汗,到是那老頭也夠剛強的,愣是一聲都沒有出。
等刀拿走時,血竟然不在流了,林丞相眼前一亮,看向慕凌雪的目光到柔和起來,慕凌雪可沒有時間理會他,穿針引線,把那口子縫了進來。
“等傷口傷着不怎麼痛了,就讓人把這線拆下來。”慕凌雪縫完後也決得鬆了口氣。
林丞之見了忙遞過帕子去,至於林丞相則拿出帕子給那老頭擦頭上的汗,一邊把衣服合了起來,“王妃這麼熟練,想來做過很多次了吧?”
慕凌雪誠實的點點頭,“這到有幾十次了,不過都是縫老鼠,第一次縫人。”
原本林丞相對慕凌雪的印像已經轉好了,一聽她說這話,臉又沉了下來,“老鼠怎麼能和人比?王妃太過大膽了。”
林丞之攔過話,“爹,小雪求了你,你不謝人家還一直怪人家,難怪旁人都說你迂腐。”
林丞相罵過去,“孽子。”
“是是是,我是孽子,所以父親最好在生一個,省着被我氣死了。”
這對父子,還真是一見面火就着,就像炮仗一樣,不着都不可能。
慕凌雪突然伸手示意禁聲,這動作到讓爭吵的父子兩都停了下來,齊齊的看向她不知何意,不過馬上就明白了,外面竟然有對話聲。
老頭在慕凌雪縫完之後就暈過去了,此時洞裡也就他們三個人,這到不好辦了,想來是有人往這邊找呢,慕凌雪卻也猜着跟這老頭有關聯。
“我留下來照顧人,你們先走,把人引開”慕凌雪馬上做出決定。
林丞相只猶豫了一下,看着暈迷的老頭一眼,又對慕凌雪點點頭,才拉着兒子往外走,林丞之也知道出事了,不敢出聲怕驚了外面的人,只回頭用力的看了一眼慕凌雪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