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周圍殘繞着比夜的顏色還要深的幾許雲跡。星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三三兩兩,散落在這夜空中的犄角,那麼的不受關注,渺小到連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一般。
月,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猩紅...
瞳,穿着一身黑皮衣褲,配着那筒黑靴,英姿的身形與那清秀的面容中顯現出的愁苦、掙扎格外的不協調。
空,立在這散着猩紅光澤的月下,一言不發,手中原本緊握的劍,握的更加緊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瞳問,原本的愁苦與掙扎變得更加掙扎,娟秀的手指緊緊的埋進手掌,刺進肉裡。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我和他,終究是要死一個的。”空閉上了眼睛,淡漠的說。風淡淡的,夾雜着一絲淒寒,鼓起了他的風衣。
瞳的雙手垂在腰下,一滴滴的鮮血從手指間的縫隙中滑落,伴隨着的,是空拔劍遠去的背影,和她眼角滴落的淚。那淚泛起的晶瑩,在這月的映射下,如血般刺眼、冰寒。
猩紅的殘月愈發的紅了,紅的那般明亮、那般豔麗。
漠,依坐在樹腰的樹枝上,懷裡抱着那把多年未曾出鞘的利刃,披肩的頭髮迎風肆意的搖曳,似乎有些瀟灑,也有些無奈。
空拖着劍,一步、一步的朝着漠的位置接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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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究還是來了。”漠低下頭,看了一眼空,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有那麼一絲難以發覺的惆悵。
“從出師門開始,你我之間就應該有個了斷。”空揮劍,劍指漠,周圍的空氣漸漸開始凝結。
“你不該來,不該,跟我這個被逐出師門的人一決高下。”漠堅決的盯着空,翻身而下,落在了空的面前。
“也許,沒有她,我或許真的不會來了。”空將劍鋒落在地上,落葉四起,似乎是在畏懼。
“又是女人...看來,十幾年的師門情也不過如此吧。”漠略有些感嘆。
“要怪,只能怪你,不該被她喜歡。”空再次舉劍,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而漠,聽到這句話後,瞳孔猛的擴張,然後歸於平靜。
“是麼...那今晚,便是生死鬥了吧。”漠自嘲的笑道,而回答他的,是空轉瞬及至的劍芒...
“我們,誰贏了?”空用劍撐着身體,身上無數處傷口溢出的鮮血早已將他的身體染透,他顫抖着的聲音說道。
“呵呵...你贏了...”漠自嘲的笑道,脖子上刺眼的劍痕帶起四濺的鮮血,這,是最致命的一處傷。漸漸的,漠的瞳孔開始消散,身體,漸漸的倒了下去。
“可是,我也輸了...”空看着漠倒在自己面前,眼角滑落一滴滾燙的淚水,映着的,是瞳飛奔過來的身影,和她灑了一路的淚...空倒下去了,在瞳趕來之前,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瞬間,彷彿,瞳喊出了他的名字,還有漠的...
結果,同歸於盡...
結果,兩座墳墓同時立在了這猩紅的月光下...
結果,墳墓前,永遠跪伏着一個身影...
結果,那鮮紅的玫瑰,永遠的擺在兩座墳前...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