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霆這才反應了過來,叫囂着朝着白落辰追了過去。東西被扔進去,連進了哪條通道都不知道,要怎麼找得到?
徐彥霆都快氣瘋了。
“白落辰你個王八蛋,你憑什麼丟我的東西!你給我回來,給我找回來!”
我看着還未封閉的空間之眼,實在不知道白落辰剛剛的行爲是什麼意思。
心裡覺得對徐彥霆有些虧欠,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還沒走到城堡裡面,就已經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我第一反應,就是丁婉又虐待我的孩子了,連忙是加快腳步朝裡面跑去。
“丁婉你在做……”
話說到一半,我卻絲毫尷尬地收了回去。孩子剛拉了粑粑,丁婉此刻正忍着惡臭給孩子換尿布呢。
看她皺着眉頭的樣子我就不禁是有些想笑。錢罐說的沒錯,以後有的是丁婉熬的。估計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把兩人之間的聯繫給解開了。雖說我連抱都不能抱一下孩子真的很痛苦,但看見他沒事,對於我來說,就已經是足夠了。
只是,孩子到現在還沒取名呢。
這時,白落辰的聲音,卻是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男孩叫白墨緣,女孩叫白珈萱。”
白你大爺!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孩子跟我姓,關你什麼事了!”
說完,我便氣沖沖都回了房間。
但到了房裡一回味,又不得不承認,白落辰真的是比我有文化內涵,取的名字還真的是挺好聽的。
所以我已經是打定主意,就用他去的名字,只不過姓要改成丁罷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徐彥霆來敲我的門了。
“丁香。吃飯了。”
我本來想說不吃的,但自從能重新吃東西之後,我每天餓的很快,要是不吃這頓晚飯的話,肯定今晚都別想睡着了。
於是乎,我還是很沒有骨氣地從房間裡出來去吃飯了。
下樓的時候,看見丁婉親暱地給白落辰擦着汗。我裝作沒看見,從兩人身旁走過,若無其事地吃起了飯來。
“落辰。你最近臉色真的好差啊。”
丁婉關切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擡頭一看,還真的是。其實從之前幾天我就已經是注意到了,他不僅臉色不好,身體也是很冰。那次在豐潤村看到他的時候我還以爲是因爲白天出來他臉色才那麼不好的,現在看來不全是。
我的腦中,突然是想起了容若說的話。他說三天之後是白落辰最虛弱的時候,到時候,他真的會對白落辰動手嗎?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白落辰朝着我看了過來,我連忙是收回了視線,繼續吃着我的東西。
飯很快就吃完了,徐彥霆估計是累了一天,很早就回房間去了。丁婉也一副很累的樣子回到房間去睡了。
客廳內,一時之間只剩下我和白落辰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白落辰對着我問道。
我一驚,難道我表現地這麼明顯嗎?
不過既然他都開口問了,我還是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好了。
“你認識容若嗎?”我問道。
一聽到這個名字,他眉頭都皺到了一起,眼神犀利地看向我:“你突然提他做什麼?他來找你了?”
我點頭,然後把容若和我說道額話都告訴了他。
他卻是冷哼一聲,似乎不以爲意:“如果他能傷到我的話就儘管來啊,難不成我還能怕他不成?!”
說完,他便上了樓。
看他的樣子,似乎根本不懼怕容若,還是說,只是在我面前逞強而已?
雖說擔憂他,但我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都不理我也沒有辦法。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我再說恐怕也是沒什麼用吧。
沒辦法,我只能是回房間去睡覺了。
因爲擔心白落辰,我睡得很不安穩。睡到半夜的時候,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我覺得右肩的位置火辣辣的疼。
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是那次錢罐在右肩劃的傷口又發作了。
但過了一會兒之後,那裡卻是像有刀在剜着我的肉一般,難受得要死。
這個感覺,很不對勁。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朝着鏡子那裡走了過去,將自己的衣服扒下來了一點,卻是發現我胎記的地方開始發紅。
“怎麼回事?”
我看着鏡子,自言自語道。
我伸出左手,輕輕得摸了一下胎記的地方,感覺手就像是觸電了一般,又麻又痛。
隱隱覺得這個胎記肯定是不簡單,我盯着鏡子看了許久,直到右肩那火辣辣的觸感過去了才終於是又回到了牀上。
今天是週六,沒有課,我可以不用回學校。
本來我想多睡一會兒的,但到六點的時候,錢罐就來敲我的門了。
“怎麼了?”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昨晚一直到四點多我才睡着,剛剛睡得正香呢,就被他給叫醒了。
“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了?”錢罐對着我嚴肅地說道。
我一臉懵逼,對着他搖了搖頭。
“放血啊!已經是七天了!”
他戳了一下我的鬧到,鄙視地看着我。
我掐指一算,好像真的是七天了。最近這麼多煩心事,錢罐要是不說的話,我恐怕都忘記了。
“知道了。我換好衣服就出去。”
說着,我把門關上了。
後背的胎記那裡已經是沒事了,我也就沒當回事,換好衣服就和錢罐一起出去了。
下樓的時候,看見頂着個黑眼圈出來的丁婉。
孩子昨晚一直在吵鬧,我是聽見了的,估計丁婉是哄了一夜。照這個樣子下去,丁婉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丁香!”
正準備出去呢。丁婉卻是叫住了我。
“你別以爲我會這樣就認輸了,你別想我解除和孩子的關聯。只要能讓你不好過,我自己怎樣無所謂!”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要怎麼迴應她纔好。
我真的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恨我,恨到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她也情願做。她已經因爲仇恨喪失了理智,爲愛情喪失了自我。這樣的人,其實很可悲。
“你那是什麼眼神?”
察覺到我同情的視線,丁婉惡狠狠地瞪了過來。
我笑了笑。對着她聳肩道:“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墨緣在哭了。”
丁婉一聽,立刻是走回了房間。我的笑容,立刻是收了回來。天知道聽見孩子的哭聲我心裡有多難受,卻還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
一轉身,卻是對上了白落辰帶笑的眸子。
“墨緣?”
他挑了挑眉,看着我說道。
“對啊,丁墨緣,跟你沒有關係!”
說着,我一把推開他,跟着錢罐就走出去了。
回到錢罐的房子裡時,徐彥霆已經是在裡面了。桌上,放着一大堆菜。我隨便掃了掃,人蔘,烏雞,豬肝,這些東西都是補身體的,估計是爲了在我放完血之後給我補補。
“咦?太上老君怎麼還沒來?夕顏也還沒來?不是約好了早上七點的嗎?”錢罐說着,面色有些焦慮。
我拿出看了看,七點零一分。
“才過了一分鐘而已,再等等吧。”
錢罐卻是搖搖頭說道:“你知道個屁!神仙是從來不會遲到的。除非是出了什麼事情!要是他們不來,這放出來的血要給誰?總不能留着做毛血旺吧?”
我直接飛起一腳踹向了錢罐:“做屁的毛血旺,吃死你!”
錢罐沒理會我,在客廳中來回踱着步,看來是急的不行。
一直到七點半,太上老君他們也沒有出現,錢罐這下終於是坐不住了,直接開門就朝外面走去。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卻是見到錢罐從懷裡掏出一條紫色的絲帶,咬破手指在絲帶上面畫了一圈符,再將絲帶揚向了空中。
絲帶並沒有受到地心引力的作用而掉下來,而是一直往上飛着,直到消失在了雲層之中。
“這是在做什麼?”
“打探一下消息,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
錢罐說着,轉過身來看着我:“放血的事可以今天晚點再說,但是必須保證他們是安全的。”
我點頭,跟着錢罐一直進了屋。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聽見了敲門聲。
難道是太上老君他們來了?
我連忙起身去開了門,打開門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怎麼回事?大白天見鬼了?
就在我要關上門的時候,之前錢罐放出去的那條紫色絲帶卻是飄了進來,朝着錢罐飛了過去。
剛剛敲門的,是它?
“嘖嘖,現在連絲帶都成精了。”我感嘆着將門關上。
那條絲帶飛到錢罐面前不停地舞動着,錢罐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最後。那條絲帶似乎傳遞完了信息,像是力氣被抽乾了一樣,朝着錢罐手心飛去,再也不動了。
“師父,怎麼樣了?”
見錢罐神色不對,徐彥霆連忙是問道。
錢罐站起身來,看着我們兩個說道:“出大麻煩了,整個天庭都找不到他們。但是有人見到他們離開天庭,這樣看來他們肯定是下來的路上遇到了麻煩,我覺得,是有人要阻止丁香的這次放血。”
錢罐擔憂的目光,看向了我。
又是衝着我來的?
其實這段時間,我真的已經是麻木了。反正只要是麻煩,那都是衝着我來的。
“那怎麼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問着錢罐。
“能怎麼辦?找啊。”錢罐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從他的儲物室拿了一件東西就往外走去。
我和徐彥霆自然是跟了上去。錢罐站在門口將手裡的東西攤開了看來。
是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上面的指針在不停地轉動着,搖擺不定。
“師父你拿個看風水的東西出來做什麼,不是找人麼?”徐彥霆問道。
“找你大爺!這是尋仙盤,專門用來尋找神仙的蹤跡的。”錢罐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徐彥霆,鄙視他的不識貨,然後拿着尋仙盤朝着外面走去。
大概是走了幾十步左右,尋仙盤上的指針終於是穩定了下來,指向了一個方向。
錢罐將尋仙盤收了起來,指着東南方向對着我說道:“就是那個方向。”
我啞然。
那個方向這麼大,要怎麼找?而且有神仙就一定能說明是太上老君和夕顏嗎?
我將疑惑說了出來,錢罐也只能是無奈地搖頭。
“你說的我都知道,只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先碰碰運氣了。”
我點頭,卻是嘆了口氣:“就只有一個大概方向,恐怕找幾天也不一定找的到吧。”
好歹中國的地盤這麼大,找人哪有這麼容易。
錢罐看着我說道:”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你了啊,上次蟠龍給你的那片龍鱗呢?現在不拿出來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會意,我們找人慢,可地上是蟠龍的地盤,而且他估計能日行萬里,要找人應該比我們容易多了。
我立刻是從包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裡面的紙包了一層又一層,我解開重重保護,從裡面拿出了一片龍鱗。
“放得倒是挺仔細的啊?”錢罐看着我,打趣道。
我白了他一眼:“廢話,這種好東西要是丟了怎麼辦?”
我不再理會他,將一滴血滴在了龍鱗之上。血很快就被龍鱗吸收了,在最後一絲血跡被龍鱗吸收掉的瞬間,我感覺腳下的地面開始抖動起來。
來的還真快!
我不由地感嘆道。心裡卻是在擔憂,蟠龍這麼大的軀體,要是這麼破土而出的話,恐怕和地震造成的危害差不多吧,這方圓幾裡之內的房屋,恐怕都要遭殃了。
“放心吧,蟠龍又不傻。”錢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擔心。
我點頭,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等待着蟠龍的到來。
那抖動已經是停了下來,地面開始裂開一條小口子,然後一條一尺左右的小蛇從地底鑽了出來。
真的,要不是從它的樣子判斷,我還真的以爲是一條小蛇呢!看來錢罐說的沒錯,蟠龍聰明着呢!
“什麼事啊恩公?”縮小版蟠龍盯着我,嚴肅地說道。
恩公?這個稱呼讓我嘴角不由地是抽動了一下,立刻又回到了正題上。我看着錢罐,對着他說道:“你來說吧。”
錢罐點頭:“你認識太上老君和夕顏仙子麼?”
蟠龍思索了一下,肯定地點了點頭:“太上老君見過好幾次,夕顏仙子雖說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這麼漂亮的仙子,我肯定是不能忘的。”
說着,眼神已經是縹緲了起來,似乎是陷入了瞎想。我一陣無語。看來男人,甚至是公龍都一樣,都是喜歡美女的!
我撇了撇嘴,將那片龍鱗遞給蟠龍。認真地對它囑咐道:“那好,現在你就去找他們,越快越好!找到之後,立刻回來告訴我們!”
我話音剛落,蟠龍就已經是重新鑽回了地底下,只剩下它的聲音孩子啊耳邊迴盪:“知道了,等我消息!”
蟠龍剛走,小區內就有一大堆人從樓上跑了下來。有的甚至只穿着內褲裹着被子就下來了。
大家的眼神都很驚恐,全都緊張地互望着:“地震了嗎?”
“好像是的,剛纔地面抖動地好厲害!”
“就是就是,嚇死我了,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下來了。”一個裹着被子的男人說道。
我們三人見狀,立刻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要是讓人知道剛纔的動靜和我們有關,估計那些人不會放過我們的。
走了沒多遠,卻是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一個纖細苗條的身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徐彥霆。。
來的人,不是明珠公主還有誰!只是這次的她,不是個小胖子了。纖細苗條,凹凸有致不得不說在,這樣的她,真的是很美。
想起上次她這樣的時候,我不禁猜想,她是不是又偷了太上老君的仙丹。
“你又偷仙丹去了啊?”我還沒說話呢。徐彥霆就已經是開了口了。
話音剛落,明珠公主就瞪向了他。
“你纔去偷仙丹了呢,本公主費了好大的勁,又是節食又是鍛鍊的,才終於是瘦下來了好嗎?再說了,整個天庭都是我的,我還需要去偷嗎?”
她雖然是身材瘦下來了,可是臉上依舊是有些嬰兒肥。氣??的模樣,是說不出的可愛。
看着這對歡喜冤家,我不禁是覺得好笑。如果徐彥霆能和明珠公主成一對的話,那也似乎是不錯。
“哦。”徐彥霆冷冷地應了一句,似乎對於明珠公主的改變毫不在意。
明珠公主氣得不行,卻還是壓了下來,轉身看向了錢罐。
“我在天庭看見你放出來的絲帶了?你在找誰啊?”
“太上老君和夕顏都不見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錢罐對着明珠公主說道。
明珠公主眼珠轉了轉,說道:“我今天好像是見到他們了,但是他們離開的時候,是三個人,還有一個人我不知道是誰,感覺沒見過,當時我也沒在意,誰知道會是發生了這種事。”
聽明珠共組這麼一說,大家都不免是擔憂了起來,如果太上老君和夕顏是跟着別人走的話,搞不好現在已經是出事了。
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跟着一個陌生人離開,要麼被欺騙,要麼就是被脅迫。在我卡那裡,他們都是厲害的角色,那麼帶他們走的那個人,肯定更不簡單。
這時,地面又開始動了起來,我知道,是蟠龍回來了。
果然,下一秒,地面就已經是開始裂開了。
不得不說,它的辦事效率還真快。
“在不周山。”
蟠龍探出頭來,直接對着我說道。不周山不是傳說中的神山嗎?而且聽說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夠到達天界的途徑啊,只是不周山終年寒冷,長年飄雪,非凡夫俗子能徒步到達。
“不周山?”錢罐皺着眉想了一會兒,立刻是驚呼道:“我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