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跟程恪結婚的那個女孩,是誰?
這兩樣東西里頭,他只肯讓我選擇一樣。表面看着只是兩件物品,但實際上,鐲子代表的是我家人的平安,而鏈子,則代表了我和三爺之間的愛情。
究竟是該選擇親情,還是愛情?
我承認自己是個怯懦到連自己都討厭的人,因爲當親情和愛情這兩樣東西分別處於天平的兩端時,我始終沒辦法放棄我的家人。
我聽到我的聲音一字一句響起:“要鐲子。”
喬燃一手捧着我的臉,拇指的指腹輕輕地婆娑着我的脣畔,動作很是輕柔。他對我的妥協和求饒再滿意不過,是我的錯,總以爲他是個人畜無害的男人,實際上,他是主宰我命運的煞神。
喬燃將我媽的鐲子還給了我,但我還是未免有些擔心,對着喬燃追問了一句:“我媽她沒事吧?”
喬燃伸手輕輕點了點我的脣,看向我的眼神之中,竟還帶着一絲寵溺的感覺:“你要是乖乖的,她自然沒事。這一切,都取決於你。”
我選擇了鐲子,至於那串曾經的腳鏈,則是被喬燃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就像是硬生生地踩在我的心上一般。
等到他帶着我離開的時候,他就像是踢一件毫不起眼的垃圾一樣,將這串鏈子毫不留情地踢到了一邊,像是要一腳踢走我跟三爺之間的曾經。
離開程家的時候,原本烏雲遍佈的天空,在電閃雷鳴之後終於下起一場傾盆大雨。碩大的雨點打在地上,濺起一地的水花。整個地面很快滿是一片雨水嘩啦,走路的時候都像是淌着小溪一般。
臨走的時候,我跟李純簡單的告別,隨後跟着喬燃一塊離開。
就在走出程家的前一刻,我還暗自搜尋着三爺的身影,只是卻始終沒看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提前走了。
錢錢是跟着我和喬燃一塊走的,現在臨近高考,她這次出來之後,立馬又要回到學校準備忙碌的考試。
她的一門心思全放在程恪的身上,倒是沒怎麼注意到在我身邊的喬燃。就在回學校的路上,她還一直在跟我抱怨,整張面色都寫滿了不開心:“姐,你知道嗎?我剛剛偷聽到程恪可能會和那個女人結婚的事情,怎麼這樣啊?!那個女孩長得那麼醜,還沒我好看呢,可聽他們說,程家已經內定了程恪和那個女人結婚的事情,聽的都快煩死我了。”
程恪?
結婚?
雖然在我的眼中看來,程恪一直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少年,可我不得不承認的是,在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他真的成長了許多,有了一種不符合他年齡階層的成熟。
只是,乍然聽到程恪要結婚的消息,還是讓我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程恪真的要結婚了嗎?
我想起就在他爲了程老爺子要和李純結婚的事情,而匆匆回了國。而在他後來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曾抱着我,對我說他娶我的話。
當時的我,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說沒有猶豫是不可能的。雖然我們倆連象徵性的開始都不曾,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第一次的怦然心動,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嚐到了相思的味道。
至於後來所發生的事情,只能說是世事弄人吧。畢竟對於當初的我們而言,誰也預料不到如今的結局。
在錢錢對我說完這個消息後,就這件事之後還在我的耳邊絮絮叨叨抱怨了許多,無非都是在說那個女孩兒多麼的其貌不揚,不過是憑藉一個良好的家世,纔有機會嫁給程恪云云。
大抵是原本就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吧,在此時,我聽着錢錢說的這些話,不由的來了脾氣,對着錢錢有些嚴厲地說道:“不要在背後隨意說人壞話,這並不是一個身爲女孩該有的教養。”
我何嘗不理解錢錢的煩惱,她自謂長相比那個女孩子出色許多,可偏偏,她卻連認識程恪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靠着社交軟件默默地關注他。而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漂亮不足,可愛也談不上,卻輕易地就能成爲程恪未來的另一半,如何能甘心?
可偏偏,古往今來,每一樁婚姻的背後,都佔了一個“門當戶對”。
出生好,家世好,光是這一樣,就已經卡死了很多。
你所在的階層,決定你日後交往的朋友圈子是什麼樣的人。富人認識的大多都是富人的圈子,過着上流階層的生活。而窮人的朋友,自然也是窮人,偶爾才能出現幾個稍稍富裕的人罷了。
真的,現在的社會,即便已經提倡自由戀愛,但無論是父母,還是男女雙方,都會在意對方的職業、經濟來源。畢竟是權錢社會,很多事情都逃不出這個所謂的圈子。
很多人戀愛,並不是因爲真的相愛,而是因爲生活中碰到的苦難太多了,想要尋找一個人來共同支撐而已;很多人結婚,並不是真的想和一個人共度一生,只是條件合適,父母滿意罷了。
在這個世界上,愛自己所愛的人,做自己所愛的事,過自己所愛的生活,這樣恣意活着的人,又有幾個?
就像是直到現在,我其實也分不清,錢錢看上的究竟是程恪的人,還是他程氏太子爺的身份?
如果程恪依舊是我剛認識時的那個小混混,那錢錢還有可能會喜歡上他嗎?
我將錢錢對程恪的感情歸結於小女孩兒的戀愛,對於她喜歡程恪這事兒雖然不待見,卻也阻止不了。但其實,在事實上,我很多時候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女孩兒,不,更確切點地來說,是一個被別人牽着線走的小女孩。
我跟三爺的開始,是因爲錢錢被拍攝下的那些跟劉超販毒的照片;如今,喬燃何嘗不是拿了三爺和我家人的性命來要挾我?
命運總是出奇的相似,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前一世作孽太多,沒成爲一個大善人,以至於經歷輪迴之苦後,還是要將我推向命運諷刺的無稽之談,一次又一次重複着過去,就像是在旋轉音樂盒上跳舞的那個小女孩,每當音樂盒開啓,都要重複跳着同一支舞。
現在的我,何嘗不是那個在旋轉音樂盒上跳舞的女孩兒呢?
命運從未將選擇權真正交在我的手上,只是像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推着我往前走……
我先前教訓錢錢的話,或是在語氣上有些重了,以至於後來錢錢一直沒怎麼理我。
坐在喬燃的車上時,先行將錢錢送到學校之後,我遞了一把傘給她,順便給她塞了一些錢。
她還在生我的氣,原本打算背過身就走,但我還是在她臨走的時候叫住了她,忽而對着她說了一句:“該是你的,別人搶也搶不走;不是你的,無論你怎麼挽留,還是留不住。”
在對錢錢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恍恍惚又感覺這話是在說自己一般。
錢錢若有所思地對着我點了點頭,然後揮手跟我告別。待我回到車上的時候,喬燃從前頭的位置,換到了我身旁的座位。
他見我上車,習慣性地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一手緊握着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再親密不過的動作,只是在這一刻,我的心卻是涼的。
不知爲何,在這會兒,喬燃居然對我提起了程恪的事情。
他對着我問了一句:“知道要跟程恪結婚的人是誰嗎?”
我看向喬燃,搖了搖頭,畢竟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這個女孩兒。但看樣子,喬燃很明顯是知道內情的人。
在這個時候,我恍然想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