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難道,你一直在試探我嗎?
相比於之前的躲躲閃閃,這一次,程恪帶着我大搖大擺地走出們去。他帶着我一路往前走,沒過多久,就停在了一個房間外面。
他敲了敲門,並說了一句:“是我。”
沒過多久,有人出來開門,卻不想,來開門的人竟然是程老爺子。
進門後,程恪領着我進去,而在那裡,我終於見到了三爺。
儘管分別不過短短几個小時,但我卻感覺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忍不住眼裡的淚意,一看到他,就直接衝過去抱住了他。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怎麼都控制不住。
他抱住我,卻不怎麼會哄人。每次他看到我哭的時候,總覺得特別無奈。他不知道怎麼哄,只好緊緊地抱住我,一邊摸着我的頭,一邊對我溫聲說道:“乖,別哭了。”
我的眼裡噙着眼淚,淚眼迷離地嘟囔着:“我都快擔心死了。”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恍然想到什麼,連忙鬆開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我……”三爺剛說到這裡,不由地停了下來,我看着他的樣子,一張蒼白的臉,額頭上還冒着絲絲冷汗,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我竟不小心碰到了三爺的傷口。
我連忙放開了他,試圖想看看他的傷口,卻被他拒絕:“放心吧,已經包紮過了。”
我還想說話,卻被三爺打斷,他向我示意,現在還有程老爺子和程恪在場。意識到這一點後,我連忙擦乾了眼淚,走到三爺的邊上,對着程老爺子說道:“謝謝你,程老爺子。”
看這場景,想來便是三爺找到程老爺子這裡來避難。這份情和這份謝意,是必須的。
“不用這麼客氣,我和三爺本就是好友,這是應該的。”程老爺子呵呵笑着,就像是個和善的老人一般,但眼眸中所透露出的精光,還是可以看出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我陪着三爺在程老爺子這裡避難,一顆心卻還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這遊輪什麼時候纔會靠岸。
雖然三爺一直說他的傷沒什麼,可是後來我幫他換藥的時候,看到他身上的傷口,還是不免感覺到有些觸目驚心。事實上,三爺身上的傷口很多,每晚入睡時,當我的手觸摸到他的背部或是上身時,都能摸到很多傷痕。他能在這個年紀坐上這個位置,可以想見要比常人多承受多少。
我心疼地看着他的傷口,眼裡的淚意怎麼都止不住。三爺有些無奈地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道:“我沒事。”
原先程恪就站在一旁,見狀便轉身離開。我注意到了他的離開,卻也無可奈何。在三爺和程恪之間,我既然選擇了三爺,就必須做一個取捨。
等到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三爺忽而擡眸,問了我一句:“處理好了嗎?”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些怔楞地問道:“什麼?”
他沒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恍然明白,原來他指的是程恪。
我驀地有些心驚,低着頭說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三爺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隨後說道:“有些事情,我之前不問,不代表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擡頭看着三爺,定定說道:“我們倆之間沒什麼關係。”
就算要有,那也是之前。可自從跟了三爺之後,我自問並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恩,我相信。所以,我讓你自己去處理這件事。”
對於三爺這樣的話,我不禁有些疑惑,他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和程恪之間有聯繫的?
我仔細想了想,從很早開始回想,腦海裡驀地想到了一件事。這個時候的我,還不太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直接擡眸問道:“從那份請柬的時候開始,你是不是就在試探我了?”
三爺看着我,並沒有說話,但他的樣子,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忽而覺得有些心驚,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我剛剛確定了自己對三爺的心意,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感覺有一口氣堵在胸口的位置,上不去也下不來,特別的難受,偏偏卻什麼辦法都沒有。若是從那份請柬說起,這件事還要從程恪的二十歲生日宴會開始。其實,我早前就看到了那份請柬,原本因爲被塵封的一份請柬卻忽然被拾了起來。我想到那天三爺突然地來接我去參加一個宴會,帶着我去了程恪的生日宴上。要說三爺是個何等聰明的人,那時候我的失神,他定然全盤看在了眼裡。可是他卻不言不語,任由我和程恪之間肆意發展。他一直沒有說透我和程恪之間的聯繫,而是像一個旁觀者一般,一直站在一邊看着一場戲。
我忽而覺得有些累,雖然明白像三爺這樣的人,戒備心是萬萬少不了的,可當這一切真實地發生在我身上時,卻又覺得自己並不能接受。
我深吸了一口氣,怔怔地看着三爺問道:“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
他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但過了很久,終究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頓覺有些無奈,後來乾脆轉身走出了房間。在我離開的時候,三爺在後面叫我的名字,我的身子微微一頓,但還是繼續走了出去。
程老爺子的房間不小,三室一廳,三爺專門在一個房間裡休息,等出去後,我也麼什麼地方可去,所以就坐在外面客廳的沙發上。
原先可能還會想着去陽臺上曬曬太陽吹個海風什麼的,但是現在,我真怕自己剛走到陽臺,就倒掛下來一個殺手,一槍就把我給結果了。
程老爺子和程恪似乎出去了,房間裡就剩下我和三爺兩個人。我坐在沙發上發呆,後來看到書架上放着一些雜誌,便隨意地找了一本雜誌開始翻看着。
過了一會兒,程老爺子和程恪兩個人一塊回來,程老爺子讓程恪稍候,自己則進了三爺所在的房間,看來是要單獨對他說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