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遠航的葬禮,在S市,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而風遠航葬禮結束的第二天便是葉伊瞳和凌天瑞的婚禮。
這天晚上,銀行董事長親自陪着顧蔓卿從保險櫃裡面取出了風遠航交代的東西。顧蔓卿一直沒有想到,風遠航到底留了什麼神秘的東西在銀行的保險櫃。可是當她拿出來一個大盒子,她的心,就漸漸的變得沉重。
“風夫人,可還有任何疑問?”
銀行董事長見顧蔓卿臉色並不好看。便關心的問了一句。
“媽咪,你沒事兒吧?”
風佳人也一直陪在顧蔓卿的身邊,母女兩相互依靠着。
“沒事,董事長,不打擾你了,我和佳人先回去,改天在當面道謝。”
顧蔓卿總是有禮數的,即使這兩天來她傷心過度,但是,只除了氣色和精神稍稍差一些之外,仍舊沒有任何地方有任何失禮之處。
“客氣了,風夫人你節哀順變。”
“謝謝。”
一番客套之後,顧蔓卿才被風佳人扶着回到車廂中,一路無語,便回了風宅。
這風宅,依舊是隻能夠看到人,卻未能感覺到一絲絲人情溫暖。
柳絮瑩還一身黑色禮服坐在客廳,不知道是在等什麼。這些日子,她雖然也有盡心盡力,但是終究,那種悲傷和不捨,都是無法和風佳人,風思寒他們對風遠航去世的悲傷以及不捨來的那麼的深沉難以接受。
“媽,你們回來了。”
一聽到顧蔓卿和風佳人進門的聲音,柳絮瑩從電視上將視線了移了過來。
“有事兒啊?”
顧蔓卿無精打采的抱着手中的盒子,盒子不小,抱着也很沉重。顧蔓卿還沒有打開來看,風遠航說,是留給她的,她打算回到房間再慢慢的看。自己,一個人看。
“媽,我有,一點點事情。”
柳絮瑩可是聽說,風遠航在臨死之前留下了遺言說要她和風思寒儘快完婚的。
就衝着這點希望,柳絮瑩必須要提一提。
“絮瑩姐,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媽咪她累了,我先送她回房休息。”
今天白天才辦妥當了風遠航的身後事,一家人都很疲憊了。而顧蔓卿從墓地回來之後,非要去銀行取東西,說是一樁牽掛的心事。所以,風佳人才多陪顧蔓卿走了一趟。
“那好吧,我看今天也很晚了。”
柳絮瑩很識相,加上她想了一想,風遠航今日才下葬,她就提出和風思寒之間的婚事,也確實有些不妥當。但是,她真的很着急,很盼望,很激動,很希望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和風思寒在一起,那種感覺,不是旁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樓上,顧蔓卿被女傭們伺候着洗漱完,纔在牀上安定了下來。她讓一芙把盒子給她抱過來,就讓一芙出去休息了。
顧蔓卿打開盒子,裡面的東西,一一的映入眼簾。
上層,擺放着幾封信,顧蔓卿將信取出,便看見信封下面一層層,有無數的小盒子,一看,就是裝珠寶首飾的。這麼多年風光的日子中,顧蔓卿的珠寶首飾,早已經數都數不過來來。她沒想到,風遠航還珍藏瞭如此之多在這裡面。一看那麼多,顧蔓卿也並沒有一一打開就看。拿起幾封信,拆開來看。
“蔓卿,當你看到這些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再了。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快樂的,幸福的。”
第一句話,就已經讓顧蔓卿忍不住淚流滿面。
這一生,她從未對風遠航說過一次‘我愛你’。她真是太吝嗇了,這個男人,用他大半生的成就來成全她,扶植她。沒想到,他離開,也是帶着遺憾的。
“看到那些盒子了嗎?我去過很多地方,很多國家,彷彿,在你的記憶裡面,從未收到過我出行回來的任何禮物吧?其實不是,那些禮物,她們都靜靜的躺在這裡了。我不想給你造成太多的困擾,所以,全部放在這裡,我相信,你總會看到的。請容忍我的自私,不能守護你走到最後,請容許我先離開,看着你,送我離開。這裡的禮物,有價值不菲的鑽石,古董小玩意兒,還有一些並不值錢的紀念品。都是我從世界各國收集而來的。這些都是小巧,所以放在這裡。大概我離開後的四五天中,會從各國送來許多大件。那也是我留給你的,只是留給你的。”
顧蔓卿早已經泣不成聲。
風遠航愛她,她從來都知道。只是,以爲年輕時候的愛,早已經隨着時光淡化。這麼多年來,風遠航對她,都是不冷不熱保持着恆溫狀態。他們之間沒有爭吵,但是也沒有別的夫妻之間的濃情蜜意。甚至是多餘的一個眼光也沒有。
“對不起,這一生,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讓你揹負寒兒的誤解和恨意我很過意不去,真是抱歉,原諒我是個懦弱的父親,面對自己的兒子,我寧願他拿我當做一堵冰冷的冰山,我也不敢讓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多麼面目可憎的人。原諒我的自私,寒兒母親的事情,我從未跟她解釋過,可是如今,我離開了,所以,無所謂了,我不想讓他在我去世後,因爲對你的誤解,給你以後的生活帶來麻煩,你把那封寫了他名字的信,給他吧。他看了,就能明白了。”
顧蔓卿知道,風思寒是誤解自己的,可是當年的事情,她並非是當事人。很多東西,即使風思寒誤會,她也無法解釋。也無從解釋。
“遠航,我不恨你,你爲我做了那麼多,你讓我恨你不是讓我成爲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嗎?”
顧蔓卿擦了擦眼淚,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彷彿,那句話,風遠航能夠聽得到似的。
眼前模糊視線的淚水被擦去,顧蔓卿打開第二封信,繼續看了起來。
可是當她看到第一行字的時候,顧蔓卿忽然心口一窒。
葉伊瞳和被風遠航提及的葉父,都讓顧蔓卿頓時目瞪口呆。
她從未想過,葉父的事情,其實還另有文章。
頓時,泣不成聲的顧蔓卿,保持了一點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