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宅之中,光線幽暗的書房裡面,顧蔓卿正愣着神,這些天,她都在忙着抽揹着藝術界的一些事情,竟然連報紙都沒有看。好不容易今天忙中偷閒,坐在家中,無意間翻起了報紙來,竟然看到前段時間的報紙。上面那個面容熟悉的女人,讓顧蔓卿的心,幽幽的驚了一下。她是怎麼都不會想到,憑空失蹤了四年的葉伊瞳,竟然有一天會出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上,而且,還有着如此驚人的成就。
“夫人......”
一芙低垂着頭,這些報紙,她都是按照常規每天都送到顧蔓卿的書房裡面來的,這風宅之中,風遠航和顧蔓卿各自擁有一個獨立的書房,同時,這也是屬於她們各自獨立的空間。
一芙是按照往常的習慣送報紙進來的,但是,她卻並沒有審視過報紙的內容。忽然一眼,她便瞟到了報紙上面的報道。葉伊瞳三個字,喚起了她的記憶。
“這是怎麼回事?誰能夠給我解釋解釋?”
顧蔓卿的樣子,好像十分的不悅。她從來沒有發過這樣大的脾氣,但是今天這則報道,卻立馬讓她如此不安,而且還不顧及形象的立馬爆發了起來。
“夫人,你別生氣,別生氣。說不定這只是巧合。”
一芙平常,最會安慰顧蔓卿的了。可是這會,她卻覺得自己口舌笨拙什麼都不會說似的。
“巧合?什麼巧合?什麼樣的巧合?不是派人去查了嗎?她不是沒有去美國嗎?沒有去茱莉亞音樂學院報道嗎?爲什麼現在她會是茱莉亞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她又爲什麼會有真實的茱莉亞音樂學院的畢業證書?誰能夠告訴我這其中都發生了什麼?”
顧蔓卿咆哮一般的吼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是出了什麼岔子,會導致這樣不能預料和掌控的事情發生。而且,這個女人就要回國來發展了。她在娛樂圈的聲明,一點兒也不亞於風思寒。這讓顧蔓卿不得不爲了這個女人突然而來的實力和吃驚脊背發涼。
“夫人,這或許,都是意外。當初我們的確是查證過了,而且,美國方面,也絕對不可能提供假消息給夫人您的。所以,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只是意外,夫人不要責怪自己。”
一芙始終都低垂着頭,彷彿,這件事情,她有無法逃脫的責任似的。可是,這跟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但顧蔓卿平時那麼祥和的人,此刻發起這麼大的脾氣,實在是讓人不由得感覺到害怕。
“可惡,真是可惡至極,竟然會有人隨隨便便的糊弄我,這個女人,究竟有着怎樣上天入地的本事,能混出這麼大的名頭來?”
顧蔓卿無力的坐在沙發上,這個房間裡面就只有她和一芙,一芙是從她嫁進風家的那一天,就跟她一起來照顧她的人。她就算有火,也不遠太過朝着一芙身上發泄去。怒吼了兩聲,此刻她也顯得格外的沒有力氣。她坐在那裡,想不明白。一個弱小的女人,要想成功,成名,還能在國際娛樂圈立足,這該是有着怎樣的手段和能力?這些問題,全部都像是洪水一般的涌向顧蔓卿的腦子。這報紙上面的消息,她的孩子風思寒不會看不到的。四年前的那些事情,顧蔓卿不知道會在今天,葉伊瞳打算回來發展的今天,引發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但是,顧蔓卿不希望,他們會還繼續糾纏,不會以爲這樣,打亂了風家的秩序和和諧。顧蔓卿最不願意看到的便是,風思寒知道,當初是她精心佈局讓葉伊瞳遠走高飛的。當初,她讓葉伊瞳遠走高飛,就是要她永遠不會回來,可是今天,她卻覺得脊背發涼,心中有莫名不安的感覺,在肆意的放大。
忽然之中,書房裡面安靜的讓人窒息。一芙一言不敢回答和辯白,顧蔓卿自己慢慢調整了自己心中的恐懼的狀態。
“一芙,你說她這次回來,是有什麼目的?”
顧蔓卿永遠忘不了,這輩子,她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兒。可是,葉伊瞳的出現,偏偏打破了她的善良和慈善。葉父的死,讓她有一種難以釋懷的歉疚。可是,如果當初不是她做出那樣的決定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風思寒是那麼倔強的人,她可以忍受他對自己的冷漠,可是,卻無法忍受,這個家庭破碎。
“夫人,不要太過擔心。如果真的要來,什麼都擋不住,或許,以她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一定也不願意就是從提的。那些她做少爺情婦的事情,一旦傳出去,你看看,看看這報紙上面她這樣清純的摸樣。一定會毀掉她自己的前途的。她能攀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一切都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她一定有着過人的聰明和手段。至於前事,只怕她自己避諱都還來不及呢!夫人不要這樣擔心,自己嚇着自己。”
一芙開口,開始安慰着顧蔓卿。她手中拿過來指給顧蔓卿看着報紙雜誌上面葉伊瞳的摸樣,是,葉伊瞳看清來確實是青春靚麗,純潔無暇的樣子,而且,她也的確走着清純的路線。想來,前面那些醜聞如果曝光,定然會影響到她以後的路和前途。
顧蔓卿聽着一芙的話,眼睛盯在照片上面,一時間,心中安靜了許多。也許,和一芙說的一樣,前面的事情,葉伊瞳一定是第一個不願意提起來的。
然而,就在主僕兩在書房裡面談話的時候,書房外面,正巧有一人經過。他不但聽到主僕兩的談話,而且,一字不漏。
這風宅,就是存在了太多的秘密和故事。即使此刻,那人將所有話都聽了去,也全然不動聲色,彷彿,他的心中自然有打算,或者全盤的計劃。
而顧蔓卿心中所擔心的事情,確實沒有來的那麼快。因爲或許正如她們所料的那樣,最不願意提起前塵舊事的便是葉伊瞳。可是,有些東西,有些人總是想要忘記,可也總有人,想要掏出來,讓人不得不去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