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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波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只不過他的死因卻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而警方雖然算是已經偵破了這樁連環兇殺案,可他們的調查卻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因爲警方在王子波的腸胃裡發現了大量的甲基苯丙胺,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冰毒,
“一般來說,吸毒者大都選擇用靜脈注射的方法來吸食冰毒,還很少會有人選擇口服冰毒的呢,”包青天說,
“不,王子波不可能吸毒的,這點我絕對肯定,”我搖搖頭說,雖然最後的兇手證明了是王子波,但我還是堅信他絕對不是那種吸毒的僞君子,
“唉,不提這個了,”包青天嘆了口氣說道,“現在雖然這個殺人遊戲已經結束了,可我卻還是有許多地方搞不懂,比如你所說的,馮小化的自殺到底和王子波有什麼關係呢,不過現在我們警方最重要的還是應該找出王子波那肚子裡的冰毒來源,畢竟那麼大的劑量,足可以判決一個人死刑了,”
搞不懂就不去搞唄,我在心底好好鄙視了包青天一把,而後將他一個人丟在了我們宿舍,我自己則拿着書去上課了,現在雖然失去了許多,但至少沒有了那一直纏繞着我內心的恐懼,因而我彷彿一夜間又回到了我剛來香山大學的那會兒,
真相大白了之後,那原本的流言蜚語一下子潰散成了烏有,一直以爲是蛇妖在作怪的黃曉明也不再半夜裡做噩夢了,而卸下包袱的我則打算在這個星期天回老家一趟,希望可以早日找到我妹妹曉瑤,
躺在牀上,望着窗外慵懶的陽光,我竟不知不覺地睡着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耳邊忽然響起了王子波的聲音:“這道符也不知道靈不靈了,”
我嚇得忙從牀上坐了起來,身上此時已經是一層的冷汗了,望着空蕩蕩的宿舍,我忽然想起了王子波臨死前塞給我的那兩樣東西,一樣是一道三角形的黃符,另一樣則是那本記載着拋鬼球遊戲的書,
不過這兩樣我都拿給包青天看過了,他看後也只是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並沒發現有哪兒不對勁的,此刻看着王子波送給我的遺物,我忽然一陣感慨,想他那麼一個爺們,居然會被歐陽雪給騙了,而且一騙就是這麼多條的命,要不是包青天說歐陽雪從法律上來講根本就沒有罪的話,我一定先替警察,至少是王子波海扁那女孩一頓,
當我打算將今天下午無聊的時間打發到圖書館裡的時候,那個我多日不見的蕭婷婷忽然將我攔在了樓下,他先是猥瑣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後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像是很滿意我這副造型似地,
“你神經病啊,有你這樣看男生的嗎,”我說,
“去你的,不過你這身行頭還算過得去,快,跟我走吧,”蕭婷婷說着忽然用粉拳在我胸口上捶了一下,而後竟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你幹嘛,”我一驚,忙將手掙脫出來,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她,
“什麼幹嘛,現在一個月還沒到呢,你就有義務陪着我,”蕭婷婷說着再次抓住了我的手,然後一臉傲慢地將一張海報拍在了我胸前,
我再次一把甩開了蕭婷婷的手,然後將那張海報攤了開來,隨即映入我眼簾的便是一座座佛光普照的寺廟,而在海報的最下面,則寫着一行醒目的紅色小楷:“今晚佛像開光,望信徒早點到場,”
海報裡的寺廟我認識,正是那次陪蕭婷婷去過的西山寺,雖然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但我還是裝作一頭霧水地問她:“這什麼意思啊,你可不要被那些邪教給騙了啊,”
“什麼邪教不邪教的,這裡說的是我們香山市著名的西山寺,反正我可不管,既然你是我男朋友,那今晚上你就得陪我過去,”蕭婷婷說着忽然又拉起了我的手,同時小嘴一撅的像個三歲孩子,
雖然我討厭女孩撒嬌,討厭佛祖寺廟,討厭坐兩個多小時的公交車,但我最後還是被蕭婷婷那傢伙給左拐右騙地推到了西山腳下,
不過讓我有些驚訝的是,原本我以爲只有像蕭婷婷這樣腦殘的人才會趕這種的場,可沒想到那些西裝格領,一看就是商界精英的成功人士居然也湊這股風,而且爬起石梯來比誰都帶勁兒,
據我初步觀察,前來觀看佛像開光的騎馬有一千來號的人,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幾個帶着黑色墨鏡,拄着盲杖的盲人居然也趕了過來,霎時間,我忽然驚歎起了信仰的強大力量,也許只有在此刻,所有的人才都是平等的吧,
開光儀式從傍晚六點鐘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八點鐘,等那個肥嘟嘟的主持和尚宣佈開光儀式圓滿結束後,在場的信徒這才虔誠地磕頭離去,
走在人羣中,望着那漆黑如墨的夜空,我的心彷彿也在剛纔的那兩個小時裡得到了滌盪,變得清澈了許多,也許這就是爲什麼有如此多的人千里迢迢趕過來只爲了這兩個小時吧,
可心靈雖然得到了昇華,我們的住宿卻成了問題,十幾家的旅館居然全都住滿了人,就連旅館工作人員的值班室也被信徒們給睡光了,
“別管這些了,我們先去填飽肚子再說吧,要是實在沒地方睡,我就打電話給我爸,讓他過來接我們,”蕭婷婷說着便拉着我從旅館裡擠了出來,
正當我和蕭婷婷圍着熱烘烘的砂鍋吃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曾經在醫院裡照顧了我一個星期的小女警,陳蘇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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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小女警剛吃完,起身打算去前臺結賬,見我也在這裡後,她便主動走了過來,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她看我和蕭婷婷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一種捉姦在牀的得意,
“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嗎,蔣隊長沒跟你們一塊嗎,”小女警坐到我的對面,裝作很無辜很迷茫地問我,
“哦,他沒空,說什麼今晚上有宗大案子要跟,要不然他也不會叫我替他過來了,”我抹了把鼻涕,衝小女警這般說道,可撒完謊,我便後悔了,這不是寬衣解帶露胸毛,讓人瞧嘛,要真的有什麼大案子,她小女警會悠閒地到這地方來,
“哦…是這樣子呀…”小女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
可我一旁的蕭婷婷卻似乎沒有發現小女警那奇怪的眼神,轉而興致勃勃地問她:“陳警官,你今天也是過來看佛祖開光的吧,”
“嗯,是啊,”小女警點點頭,停頓了一會兒後轉而問我們,“對了,你們今晚上打算睡哪兒,還是打算回家睡,”
“唉,別提了,旅館都被人家給訂光了,連一間都沒剩下,”蕭婷婷似乎並沒有品嚐出小女警此話的意思,仍舊像個白癡似地抱怨着沒地方可住,
“這樣啊,要不然你們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寺廟裡住,”小女警沉默了片刻後,忽然這般說道,
“真的嗎,你是要帶我們住進西山寺嗎,”蕭婷婷一聽這話,先是一陣激動,而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忙有些猶豫地問道,“可是…可是我是女孩子啊,寺廟是佛家淨地,可以讓女孩子留宿嗎,”
“放心吧,西山寺有專門的廂房供遊客留宿,今晚上是佛像開光的日子,因而寺廟一般不留客的,不過我和那裡的幾位大和尚比較熟,我帶你們倆過去住一晚上應該沒有問題的,”小女警打着包票說道,
也不知道是我思想骯髒還是小女警這話的確很有問題,當她說自己和寺廟裡的幾個大和尚很熟時,我腦中立刻便浮現出了一幅春光無限的春宮圖,
如果說白天的西山寺佛光普照,滌盪人心的話,那晚上的西山寺則多少顯得有些詭異恐怖了,由於不通電,再加上這些古老的建築樣式都顯得比較奇怪,因而黑暗裡的西山寺宛如一羣沉睡中的巨型怪物,
當我們三人氣喘吁吁地爬到山頂上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爲我們開門的和尚端着一盞煤油燈,雖然臉上的微笑看上去很慈祥,可在昏黃閃爍的燈光下,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那和尚端着煤油燈,在寺廟裡左拐右拐後,將我們帶到了一排廂房門口,而後轉身對那小女警說:“施主,由於我們寺廟正在維修當中,所以只能安排幾位住進這最西面的兩間廂房裡了,還望施主多多包涵,”
“大師客氣了,我們半夜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所以說多多包涵的應該是我們幾位纔對啊,”沒等小女警開口,情緒有些激動的蕭婷婷便衝那和尚一鞠躬,如此的說道,
那和尚聽罷只是微微一笑,囑託了幾句後便告辭離開了,隨着他漸漸遠離,原先映射在牆上的那點昏黃光亮也逐漸消失了,
當我無意地轉頭看像那和尚時,剛要消失在拐角處的他忽然又回過頭往我們這裡望了一眼,而他那深邃的眼神,臉上那詭異的微笑,卻讓我看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還愣在外面幹什麼啊,”這時候,蕭婷婷的聲音忽然將我從驚愕中拉了出來,我回頭一看,發現她和小女警已經走進了最西面的一間廂房裡,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