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兄弟們的禮物，那麼，上午的直播就到這裡，我們下午大概一點半開播，感恩感恩。”
沈聰將手機對準周海濤，周海濤對着鏡頭揮手：“兄弟們再見。”
他把鏡頭切回自己，自己也對着鏡頭揮手：“下午見。”
——“別啊，直播吃飯不好麼。”
——“再見。”
——“下午見。”
——“看看貨。”
——“剛來就下播，主播飄了？”
不管怎樣，沈聰都果斷關閉了直播，不是心疼那點流量，而是覺得沒內容可以播，況且自己和周海濤中午都有午休的習慣。
他不喜歡連着長時間直播，把精彩的內容直播出來就行，沒效果可做就關播，千萬不要消耗觀衆對直播間的好感度。要讓觀衆記住，直播間始終有趣精彩，而不是會出現索然無味的畫面。
回到周海濤的門面房，他媳婦王菊蘭迎了出來。
“大蔥，你直播的好棒，口才真好，看你直播比其他戶外打野好看多了。就是我們家大傻子，木頭人一樣，什麼話都不會說。”
“傻哥做技術，我賣弄嘴皮子，這叫優勢互補。”沈聰把水桶遞給王菊蘭，“嫂子，你把黃鱔和小龍蝦養起來，晚上看着弄成菜，我們晚上直播美食和聊天。”
“晚上也直播嗎？”
“直播，嫂子你也露露臉。”
“我那行啊，我不行的，不行的。”王菊蘭連連擺手。
“沒事，學習唄，從今天直播的效果和數據來看，傻哥、嫂子，我覺得大蔥戶外直播間很有搞頭。以後淘京店肯定也能帶火，嫂子光是守着淘京店，不說發財，養兩個娃吃飯上學絕對沒問題。”
沈聰倒也不是畫大餅，他真的覺得直播間能火。
洗洗臉、刷刷鞋，他和周海濤趴在飯桌上，一邊等待王菊蘭做飯，一邊分析今天上午的直播效果。
“傻哥我給你說說，直播間人數最高的記錄是3345人，那是四哥火箭帶來的。之前直播間人數維持在五百左右，就憑這一點，可以說今天開播大獲成功，五百人啊，換成其他主播，直播十天半月也就這效果。”
周海濤平常也是看直播的，深有同感的點頭：“確實，我看不少戶外直播人數都是幾十幾百。”
“我們第一天，準確說，一個上午就超過百分之八十……低調點，至少超過一半的戶外打野主播。”沈聰說話時，意氣飛揚，經歷過此前求職連連碰壁的灰暗，現在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豁然開朗。
他繼續說道：“火箭之後，直播間人氣維持在九百左右，這部分觀衆，很可能轉爲我們的鐵粉。再看關注，我今天沒有怎麼求關注，怕引起反感，不過關注已經破五百了，距離一萬還遠嗎。”
接着，他開始分析禮物：“禮物是最好的人氣證明，四哥的火箭不算，這邊我們已經收到一架飛機、一組1314贊，還要七張辦卡和三個初級酬勤，零零碎碎加起來，禮物錢得有四百塊。”
“四百啊，這麼多？”王菊蘭端着菜走過來，驚呼出聲。
“一般一般，主要是今天出貨太少。”沈聰嘴上謙虛，實則自我吹噓，“要是多出幾條黃鱔，我至少還能套路兩架飛機。”
“這沒辦法，抓黃鱔本來就不好抓，打野的太多了。”周海濤說道，“大蔥，要不要下午放地籠？”
地籠就是長長的方形籠子，主要用來抓小魚小蝦，有時候也能幹點大貨。
“地籠先別，先做兩期抓黃鱔，熟悉一下直播間的節奏。我一直覺得地籠不精彩，來來回回出貨就那麼點，沒什麼可以做的梗。其實幹塘是最精彩的，不過我們兩個人太少，幹不下來。”
江淮這邊野塘比較多，抽乾水，將裡面的魚蝦一鍋端，直播效果非常好。
“等老四、小劉他們過來，可以一起幹塘。”
“到時候再說吧，想幹塘，還得買抽水機，一臺抽水機可不便宜。”柴油抽水機，基本都是大幾千塊錢。
也有便宜的，但是功率小，根本抽不上來水，而且還容易壞。
周海濤兩口子沒什麼積蓄，沈聰手裡也沒錢，現在只能騎個三輪車四處走走，小打小鬧弄一弄。
……
下午不知道是不是開始直播的主播多起來，沈聰在開播一個小時後，人氣才堪堪突破六百人，比上午的九百人少了三百。
彈幕和禮物都比上午弱不少。
一直直播到下午四點半，出了幾條不錯的黃鱔，才把人氣挽回來，勉強維持住九百人，卻沒能破一千大關。
“成就屠龍術，捕獵鱔靈9/10，完成獎勵《五氣朝元吐納術》。”看着視網膜上的文字，他心情再次昂揚起來。
“傻哥，這個洞裡有沒有貨？”
“應該有。”
“確定嗎？”沈聰目光閃爍，新的點子在醞釀。
周海濤仔細看了看黃鱔洞，鄭重點頭：“洞口光滑，絕對有黃鱔。”
“好，兄弟們。”沈聰伸手指着不遠處的一口野塘，“傻哥說這個洞必出黃鱔，之前你們一度懷疑技術總監技術不行，老是空軍，但我挺技術總監。這一次，必出黃鱔，若是空軍，我直播跳塘！”
這個季節，雖說不冷了，但水還是冰涼的。
沈聰是真的發了狠，他太想第一天直播，就把人氣做到一千人並穩定住，不出貨就玩命，若是跳水能跳出一片天，爲什麼不跳。全國那麼多戶外主播，沈聰不覺得自己最有特色，想要起色只能拼命。
既然決心直播，就得拿出職業的態度。
被他這麼一帶節奏，彈幕再一次飛起來。
——“6666”
——“牛皮克拉斯，敬你是條漢子。”
——“某主播直播跳水，月入百萬。”
——夜夜不歸：“大蔥玩這麼大嗎，行，我跟，出黃鱔送飛機，跳水送火箭！”
——瞎子阿賈：“緊抱土豪大腿，我也跟，黃鱔辦卡，跳水飛機。”
——“666，大佬發話了，大蔥快跳水。”
——“道具組，安排！”
沈聰看到彈幕上的夜夜不歸與瞎子阿賈兩個ID，頓時眼睛一亮，恨不得現在就跳水，賺他個飛機火箭。還好他守住了底線，沒有當場脫褲子，只是暗暗期待周海濤這一次又是空軍。
前面幾次周海濤說有貨，基本都空軍。
然而，十秒鐘過後，看着周海濤將一條一兩多重的黃鱔釣出來，他知道自己真正憑本事掙的第一枚火箭，墜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