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等自己的毒消退了,纔想到慕容幽蘭。
凌萱手裡還握着裝解藥的瓶子,愣愣的站在屋子中間。
“爲什麼慕容幽蘭竟然沒有中毒?!”凌萱盯着自己手中的小瓶子,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她並沒有吃?不可能!我明明看着她吃下點心!幾乎都吃完了!”凌萱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麼到底是爲什麼?!她竟然會沒事?!它不可能會對我有防範,即使是這樣,她吃掉了那麼多帶毒的點心,怎麼會沒事?!”
凌萱就那麼握着手裡的小瓶子,不斷喃喃自語怎麼也找不出原因來。
不過,自這件事以後,凌萱倒是忽然老實了一段時間,因爲她要先搞清楚,慕容幽蘭到底什麼來歷,究竟是不是有什麼奇特的武功。
等到南宮邪回來,慕容幽蘭早就已經回到房間裡休息了。
南宮邪回來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看看慕容幽蘭。
輕聲喚着,“蘭兒?”
推開門進去,看到慕容幽蘭早就上牀了。
似乎是睡着了,眼眸輕輕閉着,能聽到慕容幽蘭輕輕淺淺的呼吸,有些細碎,但是有規律。
長長的捲翹的睫毛安靜的,一動不動,在眼底掃除一片淡淡的陰影。
睡顏安靜,櫻桃般的脣,也不似往常那般肆無忌憚的殷紅,在光線下,顯得有些淡淡的色澤,散着柔和的光。
南宮邪看着那淡淡的脣,幻想着那令人着迷的芬香,不自覺地靠近。
在快要觸到那淡淡的脣時,南宮邪忽然嘴角上揚,顯出一抹笑意,轉向慕容幽蘭的額頭,在她細碎的劉海之間,留下一個淺淺的吻。
慕容幽蘭還是沉靜的睡着,沒有感覺到這個吻。
南宮邪看着她安靜美好的睡顏,輕輕笑着,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南宮邪忽然後悔起來。
“我怎麼不吻上去呢?”
南宮邪問自己,轉瞬又笑開來,“還有這麼長的時間,可以跟她相守,着急什麼呢?”
這麼想着,南宮邪的嘴角就一直帶着那抹笑意,狹長的眸子裡,也星光點點,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
慕容幽蘭聽得那個身影輕輕關上自己的房門,倏忽間睜開自己的眸子。
眸子在暗淡的光線裡,顯得不那麼明亮。
轉臉看一眼南宮邪離開的影子,慕容幽蘭猛地閉上眼,在閉眼的一瞬間,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臨淵閣內,燈火通明。
上官璟年坐在一張椅子上,面無表情。
今天的上官璟年有些不一樣,身上穿着明黃色的錦袍,上面還用金黃色的絲線,勾出一些圖案,分明就是些張牙舞爪的龍!
眸子依舊黑色且深邃,只是今天裡面盛滿了些東西,似乎是悲傷,似乎是不捨。
上官璟年坐在上面,不自覺地就顯出一股子威嚴,還有強烈的貴族氣息。
陳墨安靜的站在一邊,沒有擡頭看上官璟年。
一邊,還有一名男子,穿着綠色的衣服,頭上戴着官帽,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封信。
“璟貝勒,這是王爺給您的家書。”
上官璟年面無表情的接過來,拆開來看。
快速掃過幾行,臉上的
神色似乎沉重了些。
隨手把信遞給站在一邊的陳墨。
陳墨快速掃幾眼,又恭敬的把信歸還給上官璟年。
沉默了許久,上官璟年終於開口,“我很快就回去。”
底下那人似乎有些爲難,遲疑着開口道,“貝勒,這樣子不好吧?王爺是要您明日務必回去的。”
上官璟年面無表情看一眼那人,戴着官帽的男子頓時噤聲。
陳““站在一邊,忽然開口道,“少爺,您還是聽王爺的話,回去吧。”
上官璟年深深吸口氣,看一眼男子,沉聲道,“你回去告訴王爺,就說我後天就回去。”
男子聽了,依舊還是面帶難色,支吾着,“這……王爺交待下來的,我們,我們這些小的,也實在不好……
”
上官璟年皺起眉,看向男子,目光鋒利。
男子戰戰兢兢,還是不敢開口應聲下來。
“你回去只管告訴王爺,我很快就回去,責任我來承擔。”
男子終於鬆口氣,“那,貝勒您可千萬要按時回來呀!否則,在下小命可就不保了!”
上官璟年斜着眼睛看一眼男子,男子知趣的退出去。
男子一退出去,上官璟年就狠狠把自己手裡那封信給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
陳墨看着上官璟年,半晌纔開口道,“少爺,您明天是要去望春樓看一眼,再走吧?”
上官璟年眼眸沉着,開口道,“不然呢?王爺催得這麼急,況且,我已經答應儘快回去了。”
陳墨看一眼上官璟年,“可是,我們這次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說不定……”
陳墨說到這裡,忽然就閉了嘴。
上官璟年卻接下去說道,“說不定,我們不會再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上官璟年眸子裡漫上濃重的悲傷,像是染上了一層黑色的墨,讓原本黑色的眸子,顯得那麼不真實。
次日一大清早,上官璟年就起來收拾。
婢女用心的爲上官璟年扣上衣服上的盤扣。
上官璟年穿着明黃色的衣服,一臉的莊重,朝着鏡子裡望一眼。
鏡子裡的人,看起來身姿挺拔,輪廓也十分俊朗,束着發,顯得精神抖擻。
唯一不足的,就是那雙黑色的眸子,顯得有些暗沉。
朝着鏡子裡的自己,擠出一絲笑,上官璟年大踏步跨出房門。
一路上,陳墨都跟在上官璟年身後,沒有說一句話,上官璟年也不說話。
來到喧鬧的長安街,上官璟年忽然頓住腳步,叫來身後的陳墨,“給我重新拿套衣服,這套會嚇着蘭兒的。”
陳墨遲疑一下,從隨身的包袱裡,拿出一件紫色的錦袍,正是上官璟年第一次陪慕容幽蘭出去的時候,穿的那件。
上官璟年眉間閃過一絲笑意,接過衣服換上。
柳娘這裡,沒有了慕容幽蘭這個花魁,顯然生意冷清了不少。
雖然還是有不少的客人,但是畢竟還是比不上慕容幽蘭的時候。
柳娘看着那面巨大的鼓,自從慕容幽蘭走了之後,就一直放在那兒。
柳娘不讓別人上去跳舞,她對自己下面的姑娘說,那是留給慕容幽蘭
的,除了慕容幽蘭,誰也不能在上面跳舞。
下面很多姑娘不樂意,慕容幽蘭都已經走了,卻還是沒人能取代她的位置,這讓許多姑娘不爽。但是一想到慕容幽蘭走了,就又都開心起來,自己能多賺些了。
柳娘自然是十分不開心的,慕容幽蘭走了,生意不那麼好不說,她發現自己也適應不了沒有慕容幽蘭的生活。
適應不了不再用自己每天去叫醒慕容幽蘭,叫她下來接客。
上官璟年站在望春樓門口,深深吸口氣,然後才笑着走進去。
在大廳裡沒有看見慕容幽蘭,倒是看見不少新的姑娘。
上官璟年心裡一笑,“這懶女人,到現在還沒起牀呢。”
上官璟年保持着自己以前的習慣,不去吵醒慕容幽蘭,自己坐在大廳裡,等着慕容幽蘭睡醒了,然後自己扭着腰肢下來。
可是今天,上官璟年等到日上三竿了,都沒有見到慕容幽蘭的影子。
不少姑娘圍在上官璟年身邊,獻媚的笑,可是上官璟年心裡始終惦記着慕容幽蘭。
可能是聚集了太多姑娘在身邊,容易吸引視線,柳娘剛好看到,這邊圍了一大堆人,不知道在幹什麼。
快步走到人羣中間,柳娘依舊媚着嗓子,“我說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不去給我拉客人?”
遣散了身邊的姑娘,柳娘這纔看清楚,面前的人,竟然是上官璟年。
柳娘愣了一下,又迎上去,“上官公子?你怎麼來了?”
上官璟年以爲柳娘是問自己爲什麼這麼多天沒有露面,笑着開口,“我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都沒有來望春樓。”
頓了頓,繼續道,“蘭兒呢?怎麼沒看到她?這丫頭怎麼越來越懶了?現在還不起牀?”
柳娘聽到上官璟年提到慕容幽蘭的名字,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怎麼了?你現在不催蘭兒起來見客了嗎?”上官璟年奇怪的問。
柳娘過了好久,才艱難的開口,“上官公子,蘭兒她,她不在這裡。”
上官璟年愣住了,半天又笑起來,“你說什麼?蘭兒不在這裡?那她去了哪兒?”
柳娘有些不忍,但是還是開口道,“以後您都不用來找蘭兒了,我不騙您,蘭兒真的已經不在這裡了。”
上官璟年笑着的臉頓時沉下來,“你騙我!”
說着話,立刻跑上樓去,打開慕容幽蘭的房間。
裡面的一切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少了慕容幽蘭的氣息。
上官璟年瘋了一樣,在屋子裡大聲呼喊着慕容幽蘭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答。
又快速跑下來,糾住柳孃的領口,沉聲問道,“蘭兒去了哪兒?”
“她走了,跟着一名男子走了。”柳娘有些艱難,但還是清晰的回答。
“誰?!”上官璟年看起來有些可怕。
“就是那個常常來找蘭兒,但是都被蘭兒拒絕的人。”
上官璟年幾乎都變了聲,“什麼?!你竟然讓他帶走蘭兒?!”
“你知不知道!會很危險的!”
上官璟年幾乎是怒吼着。
“蘭兒是自己願意去的!”
柳娘說出這句話,上官璟年頓時笑起來,眸子卻更加暗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