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媛全身的汗毛瞬間氣炸!
她指着美少年厲聲喝道,“快住手!有我在,你休想拿葉爺爺的身體做試驗!收起你那套坑蒙拐騙的把戲,滾遠!”
說着,緊走一步,又伸出手去拉美少年。
可她還沒碰到美少年,手腕就在半空中被一隻纖細白嫩的手鉗住。
“我說了,我沒什麼耐性!”
美少年擡起漆黑的森冷的眸子,眉毛一挑,手上的勁道逐漸加大,一寸一寸箍緊!
趙書媛疼得五官都皺成了一團,眼淚在眼眶裡直打滾。
“我沒把你們轟走,是想讓你們看看我炎黃鍼灸的博大精妙。”美少年說話間,清冷的眸子在屋裡的衆人臉上掃了一遍,不少人不自覺地縮了下身子。
之後,將視線釘在趙書媛的臉上,卸了幾分力道,“尤其是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這是你無上的榮幸!”
趙書媛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你!”
“別在干擾我!”
說完,他甩開了趙書媛的手,那雙好看的眼睛,似乎盛滿了冰刀雪箭,令人毛骨悚然!
趙書媛嚇得話都梗在了喉嚨裡,不敢出聲。
一位醫生過來把她拉到一邊,“趙小姐,葉先生在呢,我們不如先看看他如何治療吧。”
美少年繼續手上的工作。
放血完畢,他又配以玉枕、天柱等幾個要穴,撥轉運針。
趙書媛沉着臉,鼻子冷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屋子。
景哥哥護着那個小癟三,她不好動他!等半個時辰,葉爺爺沒醒,哼哼!葉家的人怎麼會善罷甘休!
一看到趙書媛,院裡的人馬上圍了上來,詢問老爺子的情況。
趙書媛把老爺子的病情交待後,又將美少年的一舉一動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語帶不善!
“放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葉家二爺眉頭一擰,衝着屋裡咆哮,“我進去看看……”
“二舅舅。”趙書媛伸手攔住他,扯扯嘴脣,“景哥哥堅持讓那個小子施治,誰說都沒用!”
“好哇!”葉二爺冷哼一聲,“那我們就等着,若是爸出了什麼事,我看他如何和全家人交待。”
衆人聞言,沉默靜立,表情不一。
有焦灼不安的,有心急如焚的,有傷心憂傷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總之,各懷鬼胎!
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屋門從裡面打開,管家帶着美少年走了出來。
門口站着幾個警察,美少年眯起美眸看了幾眼。
呵呵,想抓他?
趙書媛大步上前,“顧媽,葉爺爺醒了嗎?”
顧管家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
“被我說中了吧?”趙書媛冷冷地勾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學了點皮毛就想揚名立萬!”
真是貽笑大方,丟人現眼!
美少年不爲所動,看都不看她。
葉二爺下巴一挑,指着美少年說道,“涉嫌非法行醫,帶走!”
美少年倚在門框上,單手插兜,一條腿曲着踩在門柱上,眼神淡淡地。
姿勢隨意得很,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幾名警察。
警察掏出了程亮的手銬。
“十個數!”美少年伸出三個手指,“十……”
他的手指纖細,白嫩,比女人的手都要好看!
趙書媛輕蔑地斜着他,“煮熟的鴨子最硬!起開,別耽誤我做手術!”
說着就往屋裡走去。
葉二爺不耐煩地說道,“趕緊帶走!”
警察便伸手去抓美少年。
“住手!”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清冷的低喝!
葉景琛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美少年的身前,一副護犢子的架勢。
趙書媛看見葉景琛出來,不由得一愣。
連忙探首往房間裡看去,幾個醫生正俯身扒在牀邊說着什麼。
葉老爺子那雙渾濁的眼睛,微微張開了。
神志已經恢復了!
趙書媛一臉震驚,這怎麼可能?
她眉頭一擰,快步走進了屋子。
病人是深度昏迷,做開顱手術都無法保證療效,胡亂扎幾針人就醒了?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打死她都不信!
葉景琛掃了一眼拿着手銬要抓美少年的警察,黑眸森冷,周身凜着一團寒氣。
院子裡籠着一股低氣壓。
警察訕訕地退到一邊,其餘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而美少年自始至終,姿勢都沒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爺爺醒了。”葉景琛嗓音森冷。
衆人皆是一冷愣,竟然真的把人救醒了?
趙書媛和幾位醫學界泰斗都束手無策的病。
就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治好了?
怎麼可能?
莫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美少年面無表情,站直了身子,從揹包裡掏出一本軟皮筆記和一支小巧的鋼筆。
下午的陽光映着他那張絕美的臉,眉眼疏離的很。
所有人直直地看着他,有些年輕的女子更是一臉花癡。
美少年提筆刷刷地寫着,葉景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子一眯,心裡有點詫異。
神醫是個左撇子嗎?
美少年很快寫完了,他纖長的手指壓住筆記本,把寫滿字的這一張撕了下來,邊沿整齊,堪比刀切。
“兩天後,老爺子可以下牀活動。這是藥方,每天一副,連吃七天,就可恢復如常了。”
葉景琛伸手接過,指尖相觸,一片寒涼。
他垂眸看着紙上歪歪扭扭的字,這……
美少年向他輕輕頷首,“葉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景琛想叫他,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他的名字,“神醫……”
院裡的人差點驚掉下巴!
神醫?
葉家大費周章全世界找都找不到的神醫,居然是一個十八歲的男孩?
肯定是搞錯了。
“您是神醫的徒弟吧?”
有人小心翼翼又很是恭敬地問道。
美少年淡淡一笑,沒說話,衆人就當他是默認了。
葉景琛看着他笑,不知怎麼地竟也不自覺地跟着笑了。
“我是葉景琛,請問小兄弟尊姓大名?”葉景琛嘴邊含着一抹笑意,溫和地看着美少年。
衆人又是一片愕然,葉景琛這個面癱居然會笑?
這太驚悚了吧?
美少年偏頭看向他,“蔽姓燕,名叫青。”
浪子天巧星燕青?
他從水滸穿越來的?
有人自行腦補了一場大戲。
燕青?
葉景琛深邃的眸子微微閃了閃,沒再說什麼。
“葉先生,我還有事。告辭!”
燕青伸手壓了下棒球帽,轉身走了。
背影淡漠,透着冷傲狂妄!
葉景琛的視線緊緊攫住那抹黑色的身影,直至那道背影消失在視野裡。
屋裡,葉老爺子醒了一會兒,與醫生交流了一會,由於身體虛弱,又睡着了。
趙書媛給他做了全身檢查。
瀰漫性腦溢血已經穩住,血塊也明顯消散,原先有點衰竭的器官也恢復了正常。
依這種情況,以藥物輔助人體自愈功能,最多兩三個月便可康復。
她不敢置信地把檢查單看了一遍又一遍。
太不可思議了!
幾個醫學泰斗也覺得非同小可,中年醫生猶豫着說道,“趙小姐,會不會是之前的引流手術見效慢,到現在才起效了?”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腦部引流手術是通過引流管導出腦內淤血,疏通血管。
當時做手術時,大夥都親眼看見,引流管裡什麼也導不出來……所以今天才打算開顱取出血塊。
而趙書媛聞言,眸子一亮,緩緩點點頭,“有可能是這樣。”
其中一位長相憨厚的醫生眉頭一皺,“無稽之談!引流哪有什麼見效慢的說法。”
他身旁的另一位醫生也沉聲說道,“身爲醫生,我們要尊重事實。炎黃鍼灸在夏國流傳千年,的確有過人之處!”
向葉家舉薦神醫的正是這位醫生,名叫溫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