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趙書媛出落得非常漂亮,在那個偏僻的小村莊是百裡挑一的存在。
圓滑市儈的她很懂得利用自身優勢,她勾搭上了當地鎮長的兒子,鎮長的兒子對她也算是真愛,叫父親給她找最好的學校……只等她大學畢業後就結婚。
後來不知怎麼的,趙書媛從親戚口中得知自己的祖上和夏國鼎鼎有名的葉氏財團有一絲絲親戚關係,於是計劃了一番,到帝城認親來了……
事情竟是順利得很,趙書媛看到葉氏老宅的恢弘大氣,葉家的精美講究的吃穿用度,都深深地震撼了她!
她覺得自己理應享受這一切!
特別是看見丰神俊朗的葉景琛,更是深深着迷發誓非他不嫁!
鎮到長的兒子在來帝城找她的路上出了車禍死了,趙書媛便把全部心思用在了葉景琛身上,可惜收效甚微!
如果孫瑞民登報聲明,那自己肯定會被打回原形……自己在帝城失了靠山,又被葉家孫家聯合驅趕,哪家醫院敢用自己?
趙書媛眼巴巴地看着孫瑞民的背影消失在地下室門口,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癱軟在椅子上。
張宇面色冰冷的望着趙書媛,“趙小姐,先生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你識趣,以後不要再踏入葉家。否則……
後半句話張宇沒說完,趙書媛又怎會不明白。
“趙小姐明白先生的意思嗎?”
張宇一張撲克臉冷漠至極。
趙書媛擡眸,冷笑一聲,“我敢不明白麼?”
張宇面無表情,“趙小姐明白就好,你走吧。”
說着解開了趙書媛身上的繩索,趙書媛繃着臉把繩子從身上扯下來,眸子裡仇恨的火苗在燃燒……
葉景琛的院子在葉家老宅的東側,可見他在葉家的長子長孫地位斐然。
是一套小別墅,小而精,書房,臥室,客廳。
葉景琛徑直帶着司婉晴推開了臥室門。
整個房間是乾淨整潔的黑白,透着濃濃的禁慾風,一如葉景琛這個人。
“去牀上睡一會兒。”葉景琛下巴一擡指着暗黑色的牀。
司婉晴抿脣,乾淨純良的眸子看向靠牆擺放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沙啞着嗓子說道:“我在沙發上睡就行,你也一夜沒休息了,上牀歇一會吧。叫人去那看着,老爺子醒了叫我,我再去複查。”
葉景琛黑沉沉的眸子流光一閃,“我跟你一起睡。”說着打開櫃子拿了條薄毯子,“過來。”
“嗯。”司婉晴放下手裡的陶瓷保溫杯,順從地走到了葉景琛的身邊,踢掉鞋子上了牀,動作自然地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葉景琛看着她,眸底染上了幾分笑意,抖開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司婉晴或許真是累着了,很快發出清淺的呼吸聲,葉景琛就側躺在她的身邊,單手支着下頜,在看睡着的司婉晴。
女子又黑又翹的睫毛在微青的眼底投落一片陰影,肌膚勝雪。
真好看,讓人捨不得移開眼睛。
張宇來到臥室門口時,便見他家先生在盯着司小姐看。
不好意思打擾他家先生欣賞美色的雅興。
正打算靜悄悄的離開,反正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晚一點彙報也行。
葉景琛聽到動靜,偏過頭,張宇動作一頓,先生的警惕性真高!
他看着男人躡手躡腳地從牀上坐起來,輕輕地下牀,單手抄兜悄無聲息地走出來,輕輕地關上了門。
張宇見狀大氣不敢出,把聲音一壓再壓,耳語般地說道:“先生,趙書媛小姐那邊,孫醫生把她除名了,我也敲打過了。”
葉景琛黑漆漆的眸底裹着冷厲,“以後葉家老宅,趙書媛不得進入。”
張宇恭敬地應道:“是。”
沉默了一會,葉景琛又吩咐,“讓廚房做點榴蓮糕,熬點小米粥,口味要清淡。”
患過胃疾的人不宜吃得過於濃郁的菜餚,特別是空腹的時候。
張宇嘴角抽了一下,“知道了,先生。”
什麼叫事無鉅細,事事在心?
先生也太關心司小姐了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
司婉晴睜開眼,她剛想坐起來,才發現腰上橫着一隻手臂,轉頭,一張完美無瑕的俊臉映入眼簾。
或許是感覺到了動靜,葉景琛幾乎在司婉晴轉頭的瞬間睜開了漆黑的眸子……
四目相對,脈脈含情。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道,“你醒了?”
“哎,我好餓……”
司婉晴撫摸着肚子說道,“給你們葉家辦事,不管飯的啊?”
鮮少看見她那股淘氣勁兒,有點孩子氣,又帶點嬌嗲,葉景琛忍不住想笑。
從牀上起來,長腿站直,望着她,眼底染笑,牽着她的手,“走吧,帶你去吃飯。”
司婉晴點頭。
看得出來是真的餓了。
……
考慮到司婉晴很久沒有進食,廚房做的養胃清淡的粥,和一些榴蓮點心,香味濃郁。
剛吃完,有僕人來報說老爺子醒了。
兩人便跟着去了老爺子那邊。
老爺子蒼老的眸子微微半睜着,神識還有點渾渾噩噩的,認不清誰是誰。
孫瑞民湊到司婉晴耳邊,“你就不該趟這攤渾水,葉家沒有表面的風平浪靜……再說老爺子年事已高,老木枯死也就幾年的光景……”
司婉晴轉動眼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孫瑞民立刻乖乖閉上嘴,轉而認真謹慎地給老人做檢查。
真丟臉,又在小師傅面前暴露了自己的不足。剛剛纔懲罰了趙書媛,轉眼自己就忘了門規。
司婉晴開始給老爺子把脈。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她拿出仙鶴金針,消毒。
一雙纖纖素手像花蝴蝶在花間飛舞,撥,轉,捻,壓,手法熟練輕盈,根本不像是在治病,更像在表演一場精湛的藝術。
孫瑞民瞪大眼瞧着這一幕,恨不得刻進腦海裡。
作爲大藥王的傳人,他真的自愧不如,機緣巧合下遇到司婉晴,才習得一些皮毛,但也足夠傲視醫學界。
每次看司婉晴鍼灸,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他真想錄下來保存擺在堂上供起來……
無奈小師傅不讓……哎!
可惜,現在學中醫的人太少了。
葉景琛單手插兜站在一旁,視線緊緊攫住眉頭始終微蹙的女人,臉色肅穆。
半個時辰後,司婉晴收起了所有的金針。
她淡然地說道:“午後便可完全清醒,注意飲食,保持情緒穩定。”
葉景琛望着病牀上的老人,“晴兒,你跟我透個底,老爺子還有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