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巖接了小錦來醫院的時候,見傅光年已經在傅康的病房裡,
因爲不見了夏末和羅念等人,厲引巖瞬間意識到一絲不安。
“阿末呢?”厲引巖出聲問。
傅光年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們走了。”
“你故意引開我?”厲引巖明白過來,傅光年故意讓他去接小錦,然後夏末他們趁機就走了。
厲引巖氣憤的瞪了一眼傅光年,轉身就走。
傅光年立即追上去,在病房外拉住厲引巖:“這是夏末的要求!”
“不可能!”厲引巖一揮手,不相信,“阿末說她還愛着我,她不會離開我!”
“這就是夏末的要求。”傅光年說,“她讓我轉告你,忘了她,別找她,她不會願意見你。”
“你放屁!”厲引巖大聲咆哮,“你騙我,你這個騙子!”
不顧厲引巖的咆哮,傅光年繼續說道:“她還讓我告訴你,她一直一直,都是你一個人的,她希望從此以後,你們再不糾纏,再不相遇,她祝你餘生幸福。”
“沒有她,我拿什麼幸福!”
因爲過分的氣憤,厲引巖脖子上青筋凸顯,就像一頭困獸,隨時會爆發。
不知爲何,眼睛酸澀脹痛得就像是吹進了風沙。
趁着他片刻的沉默,傅光年再次出聲:“阿巖,去見見父親吧,回來這麼久,你還沒有和他說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厲引巖的語氣,冷冰冰的,毫無感情,“他……”
“他沒多少時間了。”傅光年忽然接過話,語氣也變得尤爲凝重。
“別忽悠我,阿末不是讓你們抽了那麼多血液嗎,你們……”
“骨髓癌,晚期。”傅光年說,“沒幾天時間了。”
厲引巖傻了一樣怔在那裡,以爲自己幻聽了。
傅光年低頭嘆息一聲,隨後搖搖頭:“三個月前就查出來了,因爲你剛回來,他們高興,所以一直沒有說,也一直瞞着阿媽,這次病毒的入侵,讓腫瘤快速惡化,醫生說,頂多還有兩三天時間。”
癌症是世界性的難題,一般到了晚期,都只有聽天由命。
而結局,都免不了一死。
這也是他爲什麼用那樣的手段騙厲引巖回來月亮島的原因。
厲引巖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邁不動。
月亮島機場,陽光明媚。
夏末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眼角落下一滴淚。
葉摯宇見狀,問道:“不捨嗎?”
聞言,夏末的嘴角漫出一絲淺淡的笑容:“經歷了這麼多的生生死死,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就在這時,機場的廣播裡,忽然傳出一道悲傷的音樂。
羅念驀地停下腳步,連同被他推着的羅望,也豎起了耳朵,細細聆聽起來。
是懺悔曲。
這是被改良後的版本,少了原版的暗黑系傷感,卻也能聽出濃郁的悲傷和真誠的懺悔之意。
一時間,四面八方彷彿都是這首曲子在迴盪。
羅念緊了緊推着的輪椅,出聲問:“哥哥,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嗎?”
整個月亮島,都在向羅家懺悔。
羅家的冤魂們,可否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