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夏末輕聲迴應。
原諒誰,記恨誰,都是她的事。
這樣的回答讓厲引巖啞口無言,最後只得鬆開手。
前前後後,他做了這麼多,可是到頭來,夏末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是越來越遠了。
走了很遠的距離,夏末終於在一個封閉的又昏暗的房間裡見到了易淺南。
易淺南還穿着結婚那天穿着的衣服,原本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亂成一團,由於沒有梳洗,髮膠上沾了不少的灰塵,又被抓亂了,和那張好看得容顏極爲不符。
見到夏末,易淺南原本沉默無神的雙眼瞬間變得興奮有精光起來,起身想朝夏末走來,可是腳上的鎖鏈隔絕了距離。
夏末摸微微垂眸,見易淺南腳上捆着很粗的鐵鏈,另一頭不知道紮根在哪裡,神色未動,在距他一定的位置站定,出聲問:“聽說你要見我?”
平淡無波的聲音,聽在易淺南耳朵裡,有着極致的冷漠和無情。
易淺南伸手想要去拉夏末,可是就是差那麼一點點,才能觸碰夏末,如此努力了好幾次,最終作罷,收回了手,苦笑一聲,無可奈何的說道:“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看到她在見證臺上倒下,還口吐鮮血,還以爲這丫頭做了什麼事情。
這兩天來看他的人只有葉摯宇,可是葉摯宇偏偏不告訴他夏末的情況,如今看到夏末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放心了嗎?”夏末輕笑一聲,臉上掛着一般嘲諷,“婚禮這麼被迫中斷,黃河集團從此消失,你就放心了?”
來的路上葉摯宇大致的說了一些,她也清楚目前的一切狀況。
似乎易唐被帶會軍政受審了,這輩子註定不能接觸商界,再加上有葉家插足,他想在軍政繼續待着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這便是棋輸一着,徹底敗北吧。
然而,見到易淺南如今的境況,夏末並不同情他。
聽着夏末的嘲諷,易淺南面上掛着苦澀的笑容,搖搖頭:“末末,也許你討厭聽到那三個字,可我還是得說,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夏末動了動脣,沒有出聲。
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三個字。
所以,聽着這樣的道歉,夏末眼中仍舊古井無波,平靜到令人害怕。
她早料到易淺南見她也說不出別的什麼話,縱然易淺南做出這樣傷害她的事情,他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更何況聰明如他,很清楚就算是祈求而得來的原諒,也不過只是一句話,沒有實際用處,所以反而不問。
兩人相對無言,夏末轉了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葉摯宇,猶豫了一下,再次看向易淺南,出聲問道:“你可以和我說,要求我下嫁的要求是易唐強制要求你這樣做的。”
言下之意,易淺南完全可以將責任全部推給易唐,和自己撇清關係。
反正他們之間的父子關係並不具備血緣關係。
“結局都一樣,即便撇清關係,也掩蓋不住我傷害了你的事實。”易淺南搖頭,心中從未想過要做那樣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