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巖常年都和那些鐵血硬漢和陰謀家打交道,可以說是一直過着腥風血雨刀頭舔血的日子。
直到遇到夏末,生活開始慢慢改變,他越來越嚮往平靜的生活。
就像現在這樣,爲自己心愛的女人佈置着婚禮的每一個場景。
以前,他從來不屑做這些事情,可現在卻樂此不疲,甚至覺得,做這些細緻的小事情,比以往那些舉刀扛槍的事情更有意義。
祁簡看着不遠處厲引巖將鳶尾一株一株的放在花架上,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不明緣由的擔憂。
頓了片刻,祁簡走過去,出聲道:“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三天就能佈置好場景,接下來就是你和夏末的服裝,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全部佈置好。”
在月亮島的這場婚禮,多半還是做給月亮島的人看。
雖然厲引巖還依舊喊傅康爲傅先生,可是整個月亮島的人都知道他是傅家二公子,一旦他在婚禮上大張旗鼓的迎娶了一個不屬於這個島上的女子,也算是給了那陳舊婚姻制度的當頭棒喝。
當然,有人會議論,甚至不滿。
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厲引巖的實力在那裡,能帶着武器和火藥強制登島,三十架飛機載着上千名身材魁梧氣勢逼人的僱傭兵,沒有人會傻到和這樣強勢的人硬碰硬。
所以祁簡敢斷定,這場婚禮過後,傅家的地位,會大大提升。
誰叫厲引巖是傅家的人呢。
厲引巖手裡抱着一個小盆的鳶尾花,放在架子上的卡位上。
再看看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這纔下來了高梯。
“如果明天能備好這場景,後天就舉行婚禮。”厲引巖淡淡的說,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必須得儘快離開月亮島。
傅光年能無意間就猜到夏末的身份,難保還有人和傅光年一樣聰明。
他不能冒險。
這場婚禮,厲引巖只看重場景,別的一切,什麼親朋好友賓客這些,都不在厲引巖的計劃之內。
“當過新郎的人,還這麼躍躍欲試,還真是不像厲少的風格。”祁簡微微一笑,語調淡然。
他和厲引巖之間,已經說不出是一種什麼關係。
從最初發現厲引巖的身份,開始不動聲色幫他,那個時候他將厲引巖當做是島主的兒子,大少的弟弟,多少有一些敬意。
後來,厲引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爲了躲傅光年,去了Z市,於是他對厲引巖的認識有了一些改觀,同時對這個男人也多了一些好感。
後來,幾番接觸,厲引巖無形中對他多了一些信任。
再到現在,他們之間,好像是成爲了朋友。
厲引巖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笑意淡淡的說:“祁簡,倘若你和薛冰經歷了我和夏末這麼多,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爲什麼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安穩和幸福。”
他和夏末之間經歷的風風雨雨大起大落,簡直比他以往那二十多年的人生還要令人驚心動魄。
多少次死裡逃生,多少次破鏡重圓,能走到今天,當真是太不容易。
他也很清楚自己有多深愛夏末,所以沒有理由不去珍惜,不去小心翼翼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