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米和阿歌換了衣服,“放心吧!我和黑狼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是不是真的?”阿歌看着她。
“當然!”貝小米凝視着她,“而且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救了你,當然是要你對我的蓓蓓好。”
“但是,我和邵哥並不是真的結婚,我們是假的,結婚證是假的,只有酒席是真的。”阿歌明白自己的身份,“就算蓓蓓,最需要的人也是你。”
貝小米卻是搖了搖頭:“好了,不說這些,你先走吧!”
而且接下來,貝小米快速的爲阿歌易了容。
阿歌不由笑了:“哇,貝小姐,你還會這個,這個好神奇的呢!”
貝小米只是笑了笑,然後讓她離開,“記得先回去和他報平安!”
阿歌點了點頭,“貝小姐,你也要小心。”
貝小米送她出門口,她則是爲自己沏了一壺茶,她知道,黑狼知道了,定然是會生氣的。
可是,他這樣禁錮住人家一個小姑娘做什麼呢?
沒有過了多久,黑狼就走了進來:“歌兒……”
貝小米倒也不躲藏,而是大大方方的轉過身來:“是我!”
“歌兒呢?”黑狼果然是馬上黑下了臉來。
“我送她離開了。”貝小米淡淡的說道,“人家不願意呆在這裡,你何必一直禁錮着她?她才二十二歲,還是青春花樣年華,我沒記錯的話,你都快四十歲了吧!何必一直要糟蹋一個小姑娘呢?”
“何況,你不是向來玩一玩就扔掉嗎?哪有一個女人可以玩這麼久的?這也壞了你黑狼的名聲啊!好了,玩夠了就算了吧!”
貝小米見他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於是火上再澆油下去:“所以啊,我就放阿歌走了,好了,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大不了我再抓多幾個給你玩好了!”
黑狼這次是真生氣:“貝小米——”
“你好久沒有連名帶姓的叫我了!”貝小米哈哈一笑,“看來,是真生氣了,真喜歡上人家了,喜歡上就好好的重新追求人家,給人家一個名份,最好是一生一世……”
她說到了後來,語聲卻是馬上哽咽了起來……
一生一世,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黑狼的本性不壞,她是知道的。否則這些年來,他帶領着這個組織,暗地裡卻是救濟了很多的貧困山區的孩子和民衆。
他也是不會愛人,喜歡的就強搶,反正男人要逼迫一個女人是非常容易的。
她也是受了他的影響,他曾教她,男人就算不愛,也會做,這是從古至今的自然規律。
所以,她暗中學了一會房中術,當然是用來對付邵年鴻的。
黑狼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我不管你在邵年鴻那兒受了什麼委屈,可是,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放走了阿歌,我就是不高興!”
“那你打我好了!”貝小米一聽他提起了邵年鴻,更是雙眸溼潤了起來。
黑狼卻是惱火的道:“十年了,不止十年了,小米,不是我說你,一個男人,十年都不在你的身上,你還這麼癡情做什麼?”
“可我愛他,我就是愛他!”貝小米徹底的哭了起來。
她蹲在了地上,哭得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黑狼想起當年,他初遇她時,她堅韌而堅強,許多孩子被組織解救出來後,都是哭得昏天暗地。
可是,她沒有!
她自始至終,是冷漠着看待這個世界,也是冷漠的着着所有的人。
他那時候,還是個軍人。
他救了她時,問她:“小妹妹,知道家在哪裡嗎?家裡有些什麼人?本名叫什麼?父母的名字是什麼?”
可是,她都不說。
黑狼以爲她是個自閉症的孩子,於是也不忍心將她送去孤兒院受別的孩子欺負,於是想將她給靠譜的人來收養。
可是,她卻說:“我不願意跟着任何人!”
然後,他出了事,他被開除,被通輯……
然後,陪在他身邊的人,始終是她。
而她在他受傷時照顧過他,但是,先給他打了預防針:“我有喜歡的人,你不要愛上我!”
黑狼不由被她逗笑了,一個才十四歲的小丫頭,懂什麼愛情?
於是,兩人不是戀人,卻又在一起相依爲命這麼多年。
還可以說,貝小米是他看着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的。
他後來才知道,他幾乎在她的生命裡扮演着父親和兄長的雙重角色。
黑狼看着這麼大的女兒,終是伸手將她擁進懷中:“好了,好了,喜歡了就喜歡了,我們再將他搶回來就是了。”
本來是生氣的他,現在反倒是變成了哄她的人。
貝小米不由瞪了他一眼:“我搶他的人有什麼用,又搶不回他的心!”
“你是說,他的心在阿歌身上?”黑狼凝眸,有幾絲狠辣。
“你可別對他做什麼啊?”貝小米馬上心慌慌了。
黑狼不由又好笑又好氣:“你看看你,又假裝不在意,偏偏背地裡又擔心得要死!貝小米,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貝小米:“……”
他將她扶在了沙發上坐下,“就算你傷心,我還是要說,阿歌和他絕無可能,因爲,阿歌懷了我的孩子!”
“什麼?”貝小米跳了起來,“你怎麼不早說?”
“我有機會說嗎?”黑狼瞪了她一眼。
貝小米嘆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啊!阿歌呢,她知道嗎?”
貝小米是過來人,通常太年輕時懷孩子,往往女人是不知道的。
她想,阿歌應該是不知道的。
“我沒跟她說。”黑狼點燃了一支菸。
貝小米凝視着他:“你打算怎麼辦?讓她一個人生孩子?還是讓別的男人做你孩子的後父?”
“如果不是你放走了阿歌,哪會有這麼多的麻煩?”黑狼不滿的說道,“我可告訴你,貝小米,別跟我哭你男人的事啊,阿歌我是要定了,你去搞定你的男人,我去搞定我的女人。”
“我不去!”貝小米寧願做一個鴕鳥了。
黑狼拉着她的手腕:“不行,你去也去,不去也去,這不是我認識了十多年的貝小米。”
“我越老越膽小怕事,越是害怕受傷了,不行嗎?”貝小米還是拖着不肯走,一手抱住了柱子。
黑狼哼了一聲:“你不願意,是吧!那你要去哪裡,你告訴我?”
“我準備去H國逛逛,上次去都沒有好好的旅遊一下。”貝小米說道。
黑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算計的神色:“那好,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還是,我幫你訂機票?”
“不用了,你都夠煩的了。”貝小米懶得看他,“我自己訂吧!”
黑狼看着她懶懶的躺在了沙發上,他輕不可聞的哼了一聲,貝小米,你這個縮頭烏龜,該你出手的時候,你居然跑到他這裡兒來!
。
邵家。
邵年鴻拖着行李箱剛走回了自己的家,就看了門口蹲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阿歌……”邵年鴻上前叫道。
阿歌馬上就撲進了邵年鴻的懷抱裡,“邵哥……”
兩人擁抱在了一起,邵年鴻看着她回來,自然是很高興,“回來了就好,,走,我們進屋去說話。”
於是,兩個人走進來,邵年鴻煮了一杯熱水給她:“來,這些天一直沒有你的消息,讓你受委屈了。”
“邵哥,你和貝小姐是不是吵架了?”阿歌手捧着熱水,小聲問道。
邵年鴻點燃了一支菸,“提她做什麼?”
“是好救我出來的。”阿歌也沒有隱瞞。
“阿歌,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她和黑狼的關係非同小可,她要放你自然是很容易的。”邵年鴻不由蹙眉。
阿歌搖頭,“貝小姐從一開始就請求黑狼放了我,可是,黑狼一直不肯,然後她想了辦法來救我,只是不曾想到,事與願違而已。邵哥,你可能是誤會她了!其實她真的很愛你!”
邵年鴻卻是避開了這個話題,“你呢?阿歌,對於黑狼給你的傷害,我說聲抱歉,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沒事,邵哥。”阿歌不想提黑狼的事情,“我想先洗澡休息,可以嗎?”
“好!”邵年鴻點頭,他是男人,自然是明白阿歌頸間的吻痕是什麼意思,如果這次搗毀長老團,是以阿歌的清白爲目的的話,那麼,自然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所以,他就算是這一刻,見到了阿歌,也依然是想得太多。
。
鬱家豪宅。
蓓蓓正和弟弟妹妹在玩遊戲,鬱潮晚和鬱野橫一左一右的圍着她。
“姐姐,教我讀詩吧!”鬱潮晚眨了眨眼睛,“要不然媽咪一會兒肯定數落我,說我樣樣不及姐?姐乖的……”
鬱野橫也上前來湊熱鬧:“姐姐,吵如你教我們打功夫吧!”
要知道,蓓蓓自從和邵年鴻生活過後,就是文武全才了。
平時裡,貝小米大多教她琴棋書畫,她自然是希望女兒從文,這樣不會辛苦,也有氣質。
可是,蓓蓓的身體裡有邵年鴻的基因,她喜歡武術,所以,兩父女一起生活之後,她也習武。
可是,自爹地和媽咪都消失了之後,她的詩詞歌賦,她的舞槍弄棍,都全都沒有了意義。
就算這一刻,有兩個寶貝圍在她的身邊,做她的觀衆,她覺得也是沒有心情去舞文弄墨了。
鬱潮晚見她的心情不好,於是說道:“姐姐,怎麼了?”
“我好想媽咪,我好想爹地……”鬱潮晚嘆了一聲,“我好想他們在一起。”
“姐姐!”蓓蓓馬上就點頭了。
於是,兩姐妹去找江曉溪,而鬱野橫則是在客廳裡玩玩具。
江曉溪看着兩姐妹一起來,“蓓蓓,想媽咪和想爹地了,是不是?”
“小姨,您知道我的心思,還問我,我好傷心。”蓓蓓在撒着嬌,“我也好想爹地和媽咪在一起,然後再給我添一個小地弟。”
江曉溪將她抱入懷中:“好啊!要不這樣吧……”
於是,鬱家舉行家宴,由鬱霆琛叫人,邵氏兄弟自然是都要來參加的,畢竟他們纔是真的鬱家的血脈。
而兩兄弟都沒有改姓,卻是看在了邵老爺子的份上,爺爺待他們都好,而邵家從此斷了香火,老爺子的心裡,自然是非常的難受了。
邵年鴻和邵年錦都過來了。
“蓓蓓……”邵年錦將她抱了起來,“想不想叔叔?”
江曉溪在一旁掩嘴笑:“年錦,拜託你別宣賓奪主的好不好?蓓蓓要想也是想她的爹地了!”
蓓蓓乖巧的道:“我想叔叔,我不想爹地……”
她還在生爹地的氣呢!
邵年鴻走過來,凝視着被邵年錦抱在懷中的女兒,他伸出手,輕柔的抹去了蓓蓓的淚水。
可是,他越是抹去,蓓蓓就哭得越是傷心了。
“好了,不哭……”邵年鴻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裡,“爹地回來了,嗯……”
蓓蓓則是哭得更傷心了:“爹地不要我了,媽咪也不要我了,就是一個孤兒……”
“爹地不會不要你的,媽咪也是!”邵年鴻着着像是淚人兒的寶貝兒,心疼不已,“你再哭下去,爹地也想哭了……”
“爹地……”蓓蓓抱緊了他的脖子,“爹地一聲不響的就走掉了,蓓蓓好擔心您,也好想您……”
女兒永遠是父親的心尖寶貝,這一刻,兩父女抱在了一起時,邵年錦不由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你有什麼好嘆息的?”江曉溪叫他:“年錦,過來,我泡茶給你喝。”
邵年錦也不是吃素的主子,他道:“你泡茶給我喝是假,讓我去找一個女人,生一個女兒纔是真。”
“邵sir就是邵sir啊,一眼就洞穿了我的想法。”江曉溪也不怕他能看穿,於是道:“你看看,年鴻這樣不幸福嗎?”
邵年錦坐下來喝茶:“其實他可以更幸福的,他這個人,年紀一大把,可是不懂得怎麼去經營感情……”
江曉溪也猜到,在雲南那邊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的。
但是,感情的事情啊!
就在這時,江曉溪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還是接了起來:“你好……”
“是曉溪吧!”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沉穩老練。
會這樣叫她,江曉溪隱約也猜到了幾分:“是你……”
“曉溪可真是聰明人。”黑狼笑了一聲,“方便聊幾句嗎?”
“當然可心。”江曉溪說着,就上了二樓房間裡,“你說!”
黑狼嗯了一聲:“小米一直死心眼的愛着一個人,你是知道的吧!她現在要離開春城,我想,你們都是希望她幸福的吧!”
“當然。”江曉溪語聲清脆,“我們也正在努力中。”
“她明天一早的飛機……”黑狼說道,“而且她最近特喜歡吃酸梅,我想,曉溪這麼聰明的女子,一定是有很多方法留下她吧!”
“謝謝你對姐姐這些年的照顧。”江曉溪由衷的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和姐姐一起請你喝茶。”
黑狼也爽朗的一笑:“這機會,一定是有的……”
江曉溪掛了電話之後,剛好鬱霆琛走進來,他凝視着她:“誰的電話,到這裡來講了?還是個男人?”
“吃醋了?”江曉溪哈哈一笑,?“多吃點,可以省一筆美容的錢。”
鬱霆琛將她擁進了懷中:“小米也來了,走吧,我們下去吧!不過,晚上纔好好的‘教育’你……”
這“愛的教育”,已經是持續了N多年,似乎都不會改變。
江曉溪依偎在他的懷中,“我更想看看年鴻是如何對我姐姐進行‘愛的教育’呢!”
“你不是有計劃了嗎?”鬱霆琛雖然沒有參與,但也是明察秋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