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聞言眸子微微一閃,她昨晚上沒回來,今天就來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人,說什麼聽說她醫術不錯要求她診治?
“恐怕是有人背後興風作浪,知道我昨晚並未回府,所以今天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想將這件事情捅出去,這樣一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夜不歸宿,那傳在別人的耳朵裡,別人會這麼看我呢?”慕清婉譏誚的說道。
蒲青點點頭,說:“苓娘也是這麼以爲的,所以叫奴婢緊閉大門,如果不是她回來了,就不要開門。”
“苓娘哪兒去了?”慕清婉皺皺眉。
“苓娘和墨妝她們被主院的哪位叫過去了,說是讓她將小姐的病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邊,奴婢看啊,那聶氏肯定沒有存什麼好心思!”蒲青說着,一臉的不忿。
慕清婉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說:“蒲青,你先去將此事稟告老爺,然後再去主院,就說我醒了,要喝苓娘做得蓮子羹,那你就一直耗着,等一會兒,慕宗義自然會過去,至於府門外的那些人嘛……”
慕清婉挑挑眉,對蓮蕊說道:“蓮蕊,你去府門外,就說我今日身體不舒服,郎中說了,不能見風,還有,就說我並不精通什麼醫術,叫他們還是另尋名醫,不要耽誤了病情。”
“蒲青,你順便告訴墨妝和蔓月,叫她們倆暗中盯着門口的那些人,查查領頭的人都與什麼人接觸。”
“是,小姐。”
倆人應了一聲,就快步按照慕清婉的吩咐去辦了。
慕清婉看着她倆的背影,想到這件事情來得蹊蹺,眸子裡的冷意更重。
蒲青按照慕清婉的吩咐,去慕宗義那裡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慕宗義沉着臉,說:“清婉病了,身邊沒有伺候的人不行,你現在去主院叫人領回來,就說是我的命令。”
“是,老爺。”
蒲青離開慕宗義的書房之後,就快步去了主院,此時,苓娘和墨妝她們三個正在主院的院子裡跪着,而且三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看着臉上都帶了幾分虛弱和疲憊之態。
蒲青心裡一緊,看得出來,聶氏肯定是叫人對苓娘她們用刑了。
蒲青快步走進去,叫人通報,等聶氏允許了,她走進主屋,說:“夫人,我們小姐醒了,說要喝苓娘做的蓮子羹,所以奴婢特意過來傳小姐的話,叫苓娘回去。”
聶氏正坐在主坐上,悠閒的吹着茶杯裡的茶末,淡淡的說:“你家小姐醒了?你這是在與本夫人說笑嗎?”
蒲青看向聶氏,眸子裡沒有一絲懼怕,說:“夫人,我家小姐身子不適,不然她一定會前來給夫人請安,現在還往夫人高擡貴手,讓小姐身邊的丫鬟回去伺候,小姐病着,還得讓苓娘去給熬藥……”
“熬藥,還很是稀罕,三妹從一早到現在都沒露過臉,誰知道她是真病了,還是裝病啊,或者是,她現在人根本就不在府裡,那麼是一大早就偷偷摸摸的出去了,還是昨天晚上就根本沒有回來呢?”蒲青正說着,一旁慕吟月便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慕吟月此刻臉上帶着幾分得意,她可是收到了消息,昨晚上慕清婉喝醉了,並未回府,如果今天將這件事情捅出去,那麼,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夜不歸宿,誰家會要這樣一個女子做媳婦呢?
心裡這麼想着,慕吟月臉上的得意越發的濃了。
蒲青將慕吟月臉上的神色盡數收在眼底,心裡冷哼一聲,現在得意吧,過一會兒,有你自打臉的時候。
“夫人,奴婢來這裡是老爺准許的,老人讓夫人將小姐的丫鬟放回去。”
聽見蒲青將慕宗義都搬出來了,聶氏的臉色倏地一冷,說:“大膽刁奴,竟然敢假傳老爺的命令來糊弄本夫人,來人,拖出去,杖責二十。”
“夫人,奴婢沒有!”蒲青立刻說道。
“拖出去!”
聶氏的話音一落,便有人進來將蒲青拖出去,聶氏和慕吟月的臉上盡是得意和痛快,雖然不能將慕清婉解決了,但是,責打她身邊的人,也算是給她長長記性。
她倆顧着自己得意,並沒有看見蒲青眼底閃過的那一抹精光。
聶氏的下人將蒲青拖到院子裡,正舉起木棍就要朝着蒲青身上打去,這時候,院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攔住了他們的動作。
“都給我住手!”
那倆個下人轉頭朝着院門口看去,慕宗義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一臉的冷色,他的身後,還站着嬌柔的傅沛嵐。
蒲青聽見慕宗義的聲音,眼底的得意微微一斂,下一刻,哭出聲,朝着慕宗義哭訴道:“老爺,小姐真是病了,現在需要人伺候着,可是夫人不相信,非說奴婢是在欺瞞她,奴婢說是老爺的意思,可是夫人說奴婢假傳老爺的命令,老爺啊,小姐此刻真的需要人照顧啊!”
蒲青邊說邊哭道,那語氣神態傷心焦急至極,說的就好像慕清婉此刻垂垂危矣。
慕宗義此刻臉色陰沉的厲害,他的目光看向院子裡跪着的苓娘她們,臉色更是難看的厲害。
一旁的傅沛嵐面帶驚訝的說道:“老爺,你看清婉的這幾個丫鬟,都怎麼得罪了夫人,被打成這樣?”
“把那個毒婦叫出來!”慕宗義冷冷的說道。
這時候,在屋裡的聶氏已經聽到了聲音,和慕吟月出來,就對上慕宗義那張冷到極致的臉。
聶氏的臉色微微一變,心裡也閃過一抹忐忑,但是她一想到慕清婉根本不在府裡,這幾個丫鬟妄想瞞天過海,聶氏的底氣就更足了一些,腰板也挺直了幾分,說:“老爺怎麼過來了?”
“我若是不過來,你今天是要將安瀾院的丫鬟都打死嗎?”慕宗義狠狠的說道。
聶氏臉上閃過一絲委屈:“老爺,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妾身,妾身只是擔心安瀾院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才叫這幾個丫鬟過來問問,可是她們幾個言辭閃爍,說話也吞吞吐吐的,根本就是另有隱情,妾身見她們不說實話,這才叫人稍作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