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琰的別院裡,於坤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盡數彙報給楚之琰,聽完之後,楚之琰的臉色微微有些發沉。
“你是說,烈焰門的人接到生意,要去刺殺慕家的一位小姐?”
於坤點頭:“上門的人是這麼說的,而且,應該就是在這兩天。”
“有沒有說是哪位小姐?”
“買主沒有明說,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楚之琰的臉色更冷,忽的響起昨天聽說太后娘娘邀各家小姐入宮,他今天沒有聽慕清婉說,以爲沒有慕清婉,今天看來,這件事……
這麼想下去,楚之琰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厲害,迅速站起來往外走:“去慕家。”
烈焰門的人,那都是一定一的殺手,不達目的不罷休,如果這件事事關慕清婉,那麼後果……
於坤見自己的主子一身煞氣,也不敢說什麼,快步出門去準備快馬,隨楚之琰一路疾馳朝着慕家行去。
到了慕家門口,只見幾個小廝在門口打掃着,於坤跳下馬過去詢問道:“你們家的三小姐在家嗎?”
那小廝本不欲搭理,可是目光掃見坐在馬上的楚之琰,心裡一慌,忙說道:“三小姐剛剛乘着馬車入宮去了。”
楚之琰一聽這話,心更沉了幾分,立即出聲問道:“從什麼方向走的?”
小廝膽顫了一下,指着一個方向,說:“那、那邊。”
他的話音剛落,楚之琰的快馬已經朝着那個方向疾馳出去。
於坤隨後迅速跟上。
一路奔出急事,楚之琰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車痕,確定了方向迅速朝前面疾馳而去。
楚之琰的馬是萬里挑一的千里名駒,教程根本不是一般馬可以比的,於坤都被他甩出了好遠。
就在楚之琰心急如焚的時候,突然看見遠處有一輛搖搖欲墜卻急速行駛的馬車,雖然離得這麼遠,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那輛馬車幾乎都要快散了。
他心裡一緊,騎馬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而這邊,慕清婉堪堪的躲開車伕擲過來的飛鏢,但還是有一枚劃過慕清婉的肩膀,立刻就有鮮血冒了出來。
這時候,只聽轟的一聲,馬車就坍塌了。
慕清婉和墨妝兩個人被重重的摔了出去,撞在地上,然後身體急速的朝着懸崖下面甩了出去。
“清婉!”一陣疾呼傳來,遠遠的,夾雜着疾風聲,彷彿是慕清婉的幻聽。
她此時也沒工夫管這些,身體急速的下落過程中,手中的絲線裹在腰帶上,纏在峭壁的枯木枝上,這才減緩了倆人急速墜落的趨勢。
墨妝也迅速將自己的軟劍插在岩石的縫隙之間,努力的穩住身體,然後將慕清婉拉住,一點一點小心費力的將她拽到枯木枝上,這才稍稍送了一口氣。
可是,她突然感覺自己手心一黏,低頭一看,盡是血跡。
慕清婉用絲線吊住了身體,可是絲線極細,雖然有腰帶纏着,但還是割傷了皮膚,此時她手腕的血止都止不住,還有她肩膀上的傷,因爲剛纔被摔到地上,又滾了幾個圈,此時傷口更加嚴重了。
“小姐。”墨妝驚呼一聲,心裡盡是愧疚和自責。
慕清婉沉着臉,儘量穩住身體,以免搖搖晃晃的倆人將這根枯枝壓斷了。
“沒事,墨妝,你試着上去,然後找繩子放下來把我拉上去。”
“可是小姐你的傷……”
“照我的話去做,不然一會兒,就算不掉下去摔死,我也會失血過多而死。”慕清婉的聲音冷靜威嚴。
墨妝點頭,正預備接着軟劍向上面攀爬,突然頭頂上的懸崖傳來一陣疾呼:“清婉。”
慕清婉蹙眉,一擡頭,就對上那雙深邃且帶着擔憂的雙眸。
楚之琰!
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剛剛她摔下懸崖的時候,她似乎也聽到了有人在喊她,原以爲只是幻聽,現在看來,是楚之琰了。
墨妝心裡一喜:“小姐,是世子,我們有救了。”
慕清婉沒說什麼,心裡卻掠過一道怪異的感覺。
這時候,於坤也追了上來,看到這情形,臉色也是一變,然後迅速找了蔓藤,楚之琰將藤條放了下來,道:“快抓住藤蔓,峭壁上的枯枝荒廢已久,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斷裂的。”
事關生死,慕清婉也不廢話,忍痛抓着藤蔓,被楚之琰拉了上來,墨妝也被於坤放下的藤蔓救了上來。
剛把人救上來,楚之琰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臉色一沉,仔細一看,慕清婉的肩膀上,還有手上盡是鮮紅的血跡。
“你受傷了?”
“死不了。”這點兒傷,慕清婉還不放在心上,她朝着坍塌的馬車那邊看過去,疾馳的馬在剛纔已經摔到懸崖下面了,那個車伕,也不見了蹤影,不過慕清婉不相信他就這麼輕易的會死了。
似乎是看穿了她想什麼,楚之琰說:“放心,那個想殺你的殺手跑不掉的,你現在先跟我回去處理傷口。”
馬車也不能用了,這個地方離城內又遠,也只有這麼一條選擇了。
“多謝。”慕清婉依然是平淡無波的口氣。
楚之琰目光柔了幾分,說了一句:“慕小姐,得罪了。”話音一落,慕清婉已經被楚之琰懶腰一攬,倆人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
馬疾馳出去,但卻並不會顛的令慕清婉難受。
楚之琰並沒有直接將慕清婉送回慕府,而是帶着她一路疾馳來到他的別院,估計是於坤已經傳了信號回去,倆人一到別院門口,已經有醫侍等在哪兒了。
慕清婉此時失血有點兒多,頭有點兒暈,雖然她努力強撐着,但是這具身體又不同於她自己原來的身體,經過長期的鍛鍊底子很好,即便她的意志再強大,現在免不了還是有些腳下不穩。
楚之琰打橫將慕清婉抱起來迅速走向臥房,聲音低沉:“快給她看傷。”
幾個醫侍先是被楚之琰的舉措弄得先是一愣,然後回過神來,趕緊跟着楚之琰進去,給慕清婉治傷。
肩膀上的傷口雖然嚴重,但還好說,只是手腕上的,被絲線割的極深,很是駭人。
幾個醫侍小心翼翼的處理完傷口以後,纔出去給楚之琰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