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知道墨妝擔心什麼,便說道:“你放心吧,我自然不會讓自己去冒險,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聽見慕清婉這麼說,墨妝稍稍鬆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畢竟,那個石洞那麼古怪,想起當時的情形,還真的是夠讓人心驚膽顫的。
“對了,承影劍呢?”突然想到那把劍,慕清婉出聲問道。
“奴婢收起來了。”墨妝說着,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桌子旁邊,從上面的盒子裡取出那把承影,走過去遞給慕清婉。
此刻,承影已經不像是在石洞裡面通體發亮的,現在的承影,就是和一柄普通的寶劍無疑,應該是離開了血陣,它吸收到的能量也不是那麼多了。
慕清婉看着這柄承影,忍不住微微的嘆了口氣,今日也多虧了這把寶劍,不然,她們肯定交代在哪兒了。
“把這柄劍收好了,不要輕易的被別人看見。”慕清婉說道。
承影劍一直是那些人覬覦的對象,如果她們露出來,肯定會招來殺身之禍,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將劍收好吧。
“小姐放心,奴婢有分寸。”墨妝應了一聲。
此刻天色已經晚了,她們回官府肯定也進不去了,所以只能先在這客棧裡面過夜。
只不過這一夜,慕清婉卻怎麼也睡不着了,這個案子錯綜複雜,到現在爲止,都沒有找到殺人兇手,如果說是血陣殺人,但是那些人又是怎麼被吸引到那個石洞裡的呢?
而且,在城裡面死了的這些人,又是怎麼算的呢?
越想,慕清婉越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古怪,石洞裡的那柄劍,到底是誰的,又是什麼人設下的血陣,而且,對方既然能在那個地方設下了血陣,那他知不知道承影的存在呢?
還是說,對方故意將承影劍放置在哪裡,引誘那些人前來取其性命?
腦海中雜亂的這些,慕清婉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裂開了。
這一晚沒睡着導致第二天直接的結果就是慕清婉的雙眼都是有些發腫的。
墨妝和蔓月她們還以爲慕清婉是一晚上身體不舒服纔沒睡好,連忙噓寒問暖的,慕清婉解釋了半天自己沒事,這才讓她們稍稍放下心來。
其實也不怪墨妝和蔓月大驚小怪,畢竟昨天的情形是在是太嚇人了。
早上吃過早飯,四人兵分兩路,蒲青繼續去幫着打聽冀州城裡面的事情,順便去查查那個崇雲寺,慕清婉則是帶着蔓月和墨妝回官府。
她們剛走到官府的大門口,就迎面碰見正要出府的宋大人。
看見慕清婉,宋大人挑眉,半是嘲諷半是譏誚的說道:“喲,這大言不慚說要替冀州城百姓查案除冤的人,怎麼一大早就在這裡閒逛啊?”
墨妝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明明他纔是這冀州城裡面的父母官,憑什麼他每天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閒來閒去的,而她們小姐就得出生入死的?
“宋大人這話說的就太輕巧了,若說是查案,難道這不該是宋大人的責任嗎?”
被慕清婉的丫鬟嗆了這麼一下,宋大人的臉色有些泛冷,冷哼了一聲,說道:“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要查案的?怎麼現在又將責任推在了本官的頭上?莫不是你們根本就是信口雌黃,沒有本事,只不過是隨便說所而已?”
墨妝被宋大人這話氣的,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到底是個小姑娘,臉色漲紅,瞪着宋大人。
慕清婉微微一擡手,意在平息墨妝的怒氣,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大人:“宋大人這麼想方設法的給我設下如此陷阱,不就是因爲自己沒本事無法破案,所以纔想要將這個燙手山芋推給別人嗎?”
“你!”宋大人登時臉色就變了,怒目瞪着慕清婉。
慕清婉絲毫不在意,激將法,誰又不會呢,如果想要和她比口頭上的贏家,那她倒不認爲自己會輸給這個宋大人。
宋大人一甩袖子,聲音泛冷:“既然你們根本就沒有能力查清楚這個案子,那何必當初大言不慚的將所有的責任都攬下來,莫不是隻是爲了逞一時口舌之快,或者是爲了擺脫當時的困境罷了!”
“能不能查的清楚,這些不需要宋大人來評斷,宋大人身爲冀州城百姓的父母官,都不想着如何爲冀州城的百姓謀福利,那麼我要查的案子,自然也不需要宋大人來插手,宋大人你說呢?”慕清婉的聲音涼涼的,不留絲毫的餘地。
宋大人臉色冷的徹底,他爲官數十載,今日卻被一個黃毛小丫頭如此頂撞,還真是……
宋大人正要發作,突然目光看見前面的來人,眼神一邊,連帶着,臉色也微微的變了,冷眼看了一眼慕清婉三人,哼了一聲,快步下了臺階,朝着那人的方向走去。
慕清婉轉頭看向宋大人走過去的方向,正好對上一雙漆黑的雙眸。
慕清婉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也朝着慕清婉看了過來,兩雙眸子對視在一起,慕清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眸子裡面看似溫和,實際上卻深不見底的眸色。
“是顧公子啊,顧公子怎麼親自來了,真是失禮,原本該是我去接顧公子纔是。”宋大人笑着迎接上去,聲音裡面也就是客氣和恭維。
這倒是讓慕清婉忍不住微微的揚揚眉,心裡暗暗的盤算着,看來,這個顧公子應該是大有來頭,不然,怎麼能讓一方的知府對他如此恭敬呢?
顧公子的目光並未從慕清婉的身上移開,嘴裡卻對着宋大人客套的寒暄道:“宋大人客氣。”
宋大人走到顧公子的身邊,臉上賠着笑,正預備說什麼,察覺到顧公子的目光一直落在慕清婉的身上,微微的蹙蹙眉,然後說道:“顧公子,不如我們進去說?”
“這位是?”顧公子答非所問。
宋大人的眼神微微閃了閃,然後說道:“哦,這就是前幾日剛來的自告奮勇要破案的一位公子。”
“破案?”顧公子的音色稍微挑了挑,然後才說道:“那不知,這位公子對冀州城的案情又何見解?”說着,顧公子的雙眸帶上了幾分審視的看向慕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