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白進公寓後,就把公寓裡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
這裡,他是第三次來。
鑰匙,自然不是李廣給的,而是爸爸給的。
李廣的鑰匙給了爸爸,爸爸再轉交給他,爸爸特意吩咐讓他最近就住這裡,用的是李廣外甥的身份,具體原因,爸爸並沒有告訴他。
他相信爸爸不會害他的,所以照辦了,爸爸大概是在醞釀着什麼腥風血雨。
對於即將到來的風暴,唸白發現自己居然隱隱有些期待,或許他骨子裡也有這種瘋狂的因子,蟄伏已久,現在趁着機會出來活動了。
他果真是爸爸的兒子,以前沒覺得,現在覺得兩個人還挺像的。
可能是爸爸跟他透露了真相,他很快就對號入座了,而且並沒有產生多大的排斥跟牴觸心緒。
今晚,他本來不打算赴約的,爸爸卻讓他過去。
李廣成了爸爸的替身,不會跑來這裡揭穿自己,所以李廣外甥的身份,不會被人識破。
因爲華國跟M國時差的緣故,這個時間段,他還不困。
他洗了個澡後,就坐在牀頭抽菸。
抽了兩根後,神志愈發的清醒。
李廣的公寓,他並沒有大改變,自己親自收拾的衛生,牀上用品都換了一套,他不習慣用別人的牀上用品,尤其是剛來的時候,李廣公寓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踩上去滿鞋底的灰塵,坐上去,能沾染一屁股的灰塵。
他打開手機,有一條微信是來自爸爸。
“這兩天不要回來,有人跟蹤你,你小心點,但是不用避諱暴露行蹤。”
爸爸的提點並沒有十分的詳細,但是該告知的,悉數告知了。
韶白躺在牀上,想起了今晚的一切,他開車回來的路上,的確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一輛可疑的車輛在跟蹤自己。
他幾次三番想甩掉,但是未果。
對方跟蹤技術高超,想必是老手,反正這次住的是李廣這裡,他不介意暴露,回家的話,那真要好好估量了。
“我知道了。”
“好。”
寥寥數語對話,結束後,韶白纔想起這個點很晚了,爸爸怎麼還沒睡,應該是還在忙吧。
爸爸也真的是挺不容易的,爲了一家三口能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安然無恙生活下去,他操碎了心,現在付出的辛苦,都是爲了將來的幸福着想。
爸爸這麼積極,自己也應該積極點。
韶白這麼一想,又沒了睡意,打開了他第一次來的那臺筆記本電腦,打開郵箱,發了一封郵件。
讓人調查靳韶琛,特別需要注意的是對方有什麼軟肋跟弱點。
其實,爸爸應該更清楚,爸爸一直在盯着對方,無孔不入地盯着對方,但是他不想再麻煩爸爸,想自己也能幫上忙。
對了?
韶白突然想起來一個讓他心寒的可能,今晚跟蹤他的,不會就是靳韶琛的人吧?
畢竟他一直在盯着爸爸,那麼盯上自己也不無可能。
自己初來華國,按理說不會被人盯上的,除非是爸爸的敵人。
倘若這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那麼靳韶琛太可怕了,如爸爸所言,必須要除去。
除去他之前,最好先折斷他的羽翼,靳氏是他強大的保護傘,要是沒了靳氏,他再能耐,也一時之間翻騰不起什麼浪花。
他在靳氏,有着絕對的權威,如何才能讓他丟了靳氏呢?除非是他主動罷手放棄,讓他主動放手,比登天還難,一個男人一旦嘗過了權利的滋味,就會食髓知味,哪裡會鬆手。
他的軟肋跟靳氏相比,他也會毅然選擇靳氏吧?
韶白拿了紙筆,圈圈畫畫,最後還是覺得先查,查了有益無害。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
靳韶琛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等消息,上班時間沒到,他跟祁默告別,先回了公司,特意提前去的,爲了不驚動旁人,收拾下自己。
他在辦公室附屬的洗手間衝了個熱水澡,又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一些。
他洗完澡出來,收到了監視潘奕的人的電話,說潘奕那邊有了動靜。
剛纔,有個女人過來找他,進了他的房間,就沒有再出來了。
監視的人打聽過,這個潘奕是第一次來住這家酒店的,之前並沒有屬於他的住宿記錄。
所以,這個來找他的女人,更是無從下手。
“盯着,這女人回去的時候,跟下她回了哪裡。”
M國離得遠,潘奕在M國那邊的調查進展明顯不如華國這邊展開得迅速。
高峰還在B市,所以靳韶琛一個上午都是安靜的,早上沒有會議,他卻提不起精神工作,而是一直在回想昨晚的事情,在思考昨晚有沒有什麼遺漏。
十點的時候,高峰打電話過來了,“靳總,志飛老總昨晚車禍喪命,他兒子今天說他父親沒了,沒有心情再跟我們靳氏合作。要不是這次合作,他父親不會出意外,把他父親出意外的事情歸咎到我們靳氏頭上。”
靳韶琛愣了愣,“爲什麼怪罪到我們頭上?”
高峰無奈地嘆息,“這個志飛老總是個有本事有能力的,但是他兒子卻是個不成器的二世祖,成天就知道胡吃海喝,這次也不知道哪個狐朋狗友跟他吹了下耳邊風,他就一廂情願認定這事是我們靳氏害死他父親的。不過,志飛的老總昨晚就是在過來跟我碰面的路上意外出了車禍的。”
“既然他不想合作了,那你立刻回來。”
想要跟靳氏合作的人大有人在,這次跟志飛的合作案,還是志飛老總提議的,對方誠意滿滿,來了三次,靳韶琛才被他給打動的,尤其是他的項目方案拿出來不是那種一成不變的,而是讓人眼前一亮的。
高峰苦笑,“靳總,我根本回不來,那個志飛老總的兒子找了很多混混把我給看守起來了。”
“什麼?他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高峰苦笑,“靳總,我根本回不來,那個志飛老總的兒子找了很多混混把我給看守起來了。”
“什麼?他怎麼這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