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談了戀愛,設計部辦公室並沒有人知道的,至少在此刻之前沒有一個人知道動靜,她把戀情瞞得滴水不漏,這還是在應如面前把戀情給捅了出來,自然引起了空前絕後的轟動。
這辦公室一個個的,今天看着氛圍輕鬆,莫言又心情好,不怕死地把問題一個接一個丟給莫言,八卦得要命。
莫言好脾氣地給大家一一解答,趁機刷新了大家的三觀,尼瑪,她們經理談了戀愛,整個人看上去不嚴肅了,不古板了,變得太有女人味了。
在這一氛圍的影響下,搞得那些單身的都恨不得立刻組團去談戀愛了。
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莫言當晚就把人給帶來了。
莫言的男朋友長相斯文,皮膚白皙,從小到大就是一學霸,三十五歲的年紀如今已經成了帝都大學博士生導師了。
跟莫言站在一起,十分登對,看着就令人賞心悅目。
她的戀情倒是很簡單,有天莫言的車頭親了對方的車屁股,可對方的車是停在馬路邊的車位上的,人不在,莫言在人家車上貼了一張聯繫方式,希望對方主動聯繫她商討賠償問題。
這一賠償,就賠償出感情來了。
所以說,這感情就沒有先來後到的,莫言在遇到此人之前始終覺得自己適合單身,可遇到對的人之後覺得跟他一起日子更有意思,沒有過去那麼枯燥乏味,兩人很多觀點都是空前的一致,契合得不要不要的。
今晚,靳韶琛跟龍澤陽兩人都作爲家屬到來了。
比起靳韶琛的受歡迎程度,龍澤陽自然是略顯冷落了。
回到家,龍澤陽吐槽吐得厲害,“小如,你以後還是跟着我混吧,跟着那個姓靳的混沒前途,你想開什麼公司,老公挺你,讓你當總裁,應總,聽着就牛掰,你心動了沒?”
“怎麼樣?有沒興趣?”
“我還可以高價把你那些同事挖過來,給你當下手,嗯嗯嗯,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覺得你老公我很聰明?”
應如忍不住翻了兩個白眼,順便賞給了他一記響亮的爆慄,龍澤陽伸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頭,他是皮粗肉厚,但也經不起她老婆的天生神力啊。
他委屈地控訴,“老婆,你打我幹什麼?”
應如嘆了口氣,“嫌你笨,還枉你自作聰明,你要是給我開公司讓我當應總,不怕公司虧成空殼子啊?”
她對日理萬機,操心得要命沒興趣,她目前對於當個小助理混得是如魚得水,並沒有想過換一份工作的。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爲什麼要做自己不感興趣的呢?
她哪裡表現出來對當什麼總有興趣了?他的誤會好大。
“虧成空殼子,我也樂意,不想你看人眼色。”
他理直氣壯地振振有詞。
應如懵了下,“我什麼時候看人眼色了?”
設計部辦公室,個個都不敢得罪她好嗎?
她的拳頭比誰都硬,以前還有幾個刺頭,現在那幾個不安生的刺頭走了,辦公室氛圍和樂融融着呢。
以前安諾身份沒有公開的時候,她還充當了護花使者的身份。
龍澤陽嘰裡咕嚕、口是心非道了一通後,應如總算捕獲到了重點,那就是某人的玻璃心傷到了,他的受歡迎程度沒有他妹夫來得強。
他歸根究底認定是他的職位不如靳韶琛的緣故,人家都是在靳韶琛手底下吃飯的,不是在他手底下討生活的,於是他一個抽風就慫恿起自家老婆罷工了。
應如意識到這點後,完全不想搭理某個腦殘了。
某個腦殘自說自話一陣子後,估計也覺得無趣了,重新黏上了來說盡了各種好話,應如才懶洋洋肯不冷不熱搭理個一句半句的。
最後,她忍不住說教,“人家是你妹夫,你別當人是仇人行不行?”
“我沒當他是我仇人啊,是他,是靳韶琛當我是仇人,根本就沒把我當成他大舅子看,都不跟別人介紹下我是他大舅子的身份。”
龍澤陽忿忿不平指責。
“他要是介紹了,你就會給他臉嗎?”
應如掀了掀眼皮,面不改色地問,心裡暗罵幼稚。
龍澤陽噎了下,眼角抽了抽:“……”給他臉,憑什麼啊?他的臉有自己的大嗎?
看他怏怏不快的模樣,應如就知道自己猜到了事實。
“既然你不會,他爲什麼要介紹呢?”
她沒說的是這不是膈應自己嗎?就是她,她都不願意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何況她妹夫這種智商無人能及的。
反正在應如心裡,靳韶琛的智商是完全碾壓她家變色龍不解釋,而且她接收得毫無心理壓力。
“我是他大舅子,大舅子,他不應該討好我嗎?”
龍澤陽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
應如挑了挑眉,“人家都把你妹妹娶走了,爲什麼好討好你?”
“可是我都討好你大哥二哥三哥,我也把你娶走了啊。”
龍澤陽腦子高速運轉了起來,靈光乍現,突然撿了一個現成的理由。
爲什麼靳韶琛不走尋常路?
“那是我哥哥們對我好,你對安諾不夠好,我哥哥們,隨便拎一個,都是徹頭徹尾的妹控,你呢,你是妹控嗎?跟妹控都沒沾邊。”
應如這一句話毫不留情地將龍澤陽堵了回去,他愣住了。
然後,他開始反思了起來,難道他不配是個哥哥嗎?
靳韶琛不尊重自己,是因爲自己對安諾不夠好嗎?
他給的也並不少啊,爲什麼禮給了不少,好處半點沒沾到邊呢?
爲什麼,爲什麼?
龍澤陽捫心自問。
應如見他沉默了,就走開了,還有藥可救,知道反省。
不過,也不能怪變色龍,他跟安諾相認的時間並沒有太久,她相信變色龍以後會是個好哥哥的,只是他還沒有意識到如何才能當個好哥哥。
好哥哥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要心口一致,以實際行動來證明的。
變色龍拉不下臉來,所以潛意識排斥而已,等他拉下臉來,一切芥蒂自然而然會水到渠成順理成章了。
龍澤陽這一反省,反省的時間有些久,應如忙完手頭的一切回來後,發現他還維持着先前的姿勢未曾改變。
應如莫名有點心軟,大發慈悲問了一句,“想通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