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琪張大了眼睛,隨後又低下頭矢口否認。絕對不可能,距她所知,他早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怎麼可能,應該是碰巧吧。
正好楊靜琪看見了上官燕和歐陽洛成走進了醫院的急救室這邊,楊靜琪放下了手上的手機,原本打算冒犯下伯父和伯母的,沒想到他們二人倒是主動來了。
二人急急忙忙的朝着楊靜琪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卻不知盡頭的另一個手術室中進行手術的纔是自己的親兒子。
楊靜琪的眼角有些發紅,講事情撿主要的給二人說了之後,隱瞞了肖昱誠替自己擋槍的事情,二人就跟着護士走進了獻血室。
最終歐陽洛成的血液和肖昱誠的血液是一個型號的,歐陽洛成換上防護服,走進了病房。
上官燕則是望着自己兒子和丈夫二人一起進了手術室,眼角的淚卻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楊靜琪在一旁急忙的安慰道:“伯母,你別再難過了,伯父和洛軒吉人自有天相,二人一定都不會有事情的。”
上官燕擦了擦眼淚,怎麼就在小輩這裡落眼淚了,隨後心中有些暗歎,楊靜琪這個丫頭這麼的懂事聽話,也不知道洛軒到底是看不上人家那裡。只可惜洛軒不愛楊靜琪這個丫頭,要是自己強行干涉,只怕以後苦的就是楊靜琪這個丫頭了。
上官燕微微平復了些心情:“靜琪,多虧了你父親派人及時,要不然你和洛軒二人,日後我怕是一個也見不到了。”
第二日
當陽光從窗外微微的升起,黑暗的夜空緩緩的褪去,小鳥也開始嘰嘰喳喳站在樹枝上清脆的叫着。
夏可馨皺了皺眉頭,從黑暗中醒了過來。
昨日醫生檢查完後,說歐陽洛軒一切恢復良好,很快就可以醒來,所以昨晚她跟葉溪說後,晚上就一直守在歐陽洛軒的牀邊,手上一直握着他冰冷的手指。
只要歐陽洛軒有了動靜,她就能及時的醒過來。
等了一許久也沒聽到歐陽洛軒有什麼動靜,夏可馨也漸漸的趴在牀頭睡了起來。
夏可馨揉了揉有些迷茫的雙眼,歐陽洛軒還是如同昨日一般,精緻的如同一個脆弱的人偶,夏可馨搖了搖頭,將自己腦海中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自己絕對是傻了纔會覺得,歐陽洛軒會是一個脆弱的人偶...明明歐陽洛軒的性格是睚眥必報的人,有時候,溫柔的不行,有時候,也會霸道的要命,但是無論他變成什麼,他歐陽洛軒都是我夏可馨最愛的人,沒有之一。
這樣想着夏可馨輕輕勾了下脣角,望着歐陽洛軒英俊的臉龐有些癡迷,手指輕輕的在他的臉龐上勾畫着,一個男人怎麼長得這般好看,夏可馨心裡不忿。
纖細柔嫩的手指從額頭劃到了長長的睫毛上,夏可馨湊的更近了些,張開眼睛的時候,冷冽的如同地獄的使者,而閉上眼睛的時候,卻又溫順得不行。
這般想着,夏可馨的手指從歐陽洛軒的眼睛上劃到了高挺的鼻子上,最終手指停落在歐陽洛軒蒼白的薄脣上,夏可馨只感覺自己有些鬼迷心竅,低下了頭,嘴角輕輕的碰到了歐陽洛軒的嘴角,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青澀的將自己全部的愛意傳播給他。
就當夏可馨偷親成功,準備離開的時候,眼睛卻猛地跟一雙眼睛相互對視。
夏可馨的整張臉寫滿了囧字,一臉尷尬的離開了歐陽洛軒的身旁。
歐陽洛軒輕輕的眯了眯眼睛,自己這算是被人調戲了?自己的可馨什麼時候,怎麼厲害了,都學會偷親了。這般想着,歐陽洛軒嘴角輕輕勾了個弧度。
隨後擡起受傷並不厲害的手臂,將夏可馨整個人牢牢的禁錮在懷裡。
夏可馨一個沒注意,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整個人就已經在歐陽洛軒的懷中,夏可馨想着掙扎起來,卻又怕傷到了歐陽洛軒的傷口,只能愣愣的呆在歐陽洛軒的懷中,腦袋靠在他的胸口,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的,砰...砰..砰砰..
夏可馨只感覺自己的心跳也跳得有些快速,一下又一下彷彿要飛出來一般。
歐陽洛軒輕笑出聲。”什麼時候,也學會偷偷摸摸這些伎倆了。”
這一句話說了出來,夏可馨的小臉更紅起來,誰能想到偷親的時候,居然被歐陽洛軒抓了個現成,這次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麼一想夏可馨的窘迫更加厲害起來,渾身都有些不自在,真的是美色誤人啊。
歐陽洛軒只感覺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人臉色越來越窘迫的時候, 受傷的背部彷彿也沒有那麼的疼痛難耐了。
夏可馨想要從歐陽洛軒的身上起來,剛一動身,歐陽洛軒就皺起眉頭。”嘶。”了一聲。
嚇得夏可馨所有的念頭都不敢動了,只好乖乖的呆在歐陽洛軒的胸膛上一動也不敢動。
歐陽洛軒看着胸前的小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只感覺心中甜蜜蜜的,彷彿吃了蜜一般。
他輕輕的說道:“我說過,可馨我要娶你。”
夏可馨猛地一僵,娶她?他歐陽洛軒是高高在上的涵正集團總裁,自己不過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罷了,她的鼻子猛地酸澀起來,心裡彷彿被什麼用力的紮了一下,酸酸的發澀,夏可馨擡起臉望着一臉認真的歐陽洛軒,自己的身份真的能夠配得上歐陽洛軒麼,嫁給歐陽洛軒日後會不會過的不幸福?
如果結婚沒過幾年,自己一點也幫不上歐陽洛軒,他會不會後悔娶了我這個一點用也幫不上的妻子?
夏可馨低下頭,連忙隱藏住自己眼中的自卑和膽怯。
她怕,她怕日後會失去歐陽洛軒。
歐陽洛軒滿懷期待的望着夏可馨,卻見夏可馨,一會兒皺眉,一會懊悔,一會兒又是嘆氣,最終彷彿下定決心一般,不再看自己一眼。
他心裡有些慌亂,如果夏可馨不肯嫁給自己怎麼辦,自己是真心待夏可馨的,他不在乎夏可馨有沒有錢,夏可馨沒有錢,沒關係他歐陽洛軒又不是那種靠女人錢財才能活下去,他可以掙錢來養夏可馨,只要二人在一起,不爲別的。
只要夏可馨和自己在一起就好。
這麼想着歐陽洛軒拉了拉夏可馨的手,緊緊的握着她有些出汗的手心。
夏可馨擡起頭望着歐陽洛軒,眼中充滿了脆弱和無助。
歐陽洛軒只感覺自己的心也疼了起來。”可馨,我歐陽洛軒不在乎你的出身,不在乎你的以前,不在乎你的一切經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是你在我最窮困的時候,對我不離不棄,對我真心相待。”
“可馨,我是真的愛你,嫁給我好麼。”
夏可馨望着歐陽洛軒充滿期待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面孔,眼框的淚水終於是忍不住住落了下來,夏可馨原本輕輕的抽泣着,最終放聲哭了出來。
歐陽洛軒從未見過夏可馨哭泣,哭的如此的傷心和絕望,他只感覺望着夏可馨哭泣,自己的心也疼。
疼得讓他無法呼吸的窒息。
歐陽洛軒只好手忙腳亂的安慰着夏可馨,卻有些急急忙忙想要起身抱住她,卻又觸動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的,夏可馨望着歐陽洛軒的表情,忍不住破涕爲笑。
眼睛雖然有些紅腫,聲音卻因爲剛剛的抽泣有了些沙啞。”你別動躺好,好像剛剛傷口又崩開了,我去給你找下醫生。”
歐陽洛軒只能望着夏可馨,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跑了下病牀,往外走的時候,還很不小心的碰到了她自己坐着的椅子。
隨後動了下身子,背後傳來的疼痛讓歐陽洛軒有些不適的皺起了眉頭,隨後又舒展開,不過是傷口崩開了而已,只要不讓自己看到夏可馨流眼淚悲傷絕望的表情就好。
歐陽洛軒眯起了細長的眼睛,盯着病房的天花板有些發呆,看起來夏可馨和楊靜琪被綁架的事情是肖昱誠搞的鬼,不過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看來跟可馨求婚的事情需要先放一下了,先處理好眼前的這些事情。
夏可馨離開後,沒過多久葉溪就走進了病房。
“葉溪,楊靜琪怎麼樣了?”歐陽洛軒躺在牀頭側頭看着門口恭敬站着的人。
“少爺,我敢去的時候,倉庫楊靜琪小姐已經沒事了,不過倒是發現了個事情,肖昱誠替楊靜琪小姐擋了一槍。不過住在醫院的四樓重症監護室。”葉溪說完後也有些疑惑,肖昱誠按理說是綁架楊靜琪的元兇,爲什麼還要幫助楊靜琪擋搶。
歐陽洛軒聽完後先是皺了下眉頭,隨後想了想又舒展了眉頭。
楊靜琪雖然刁蠻任性,但也不是一個傻子,自然是肖昱誠漏出了不同尋常之處,讓楊靜琪看出了一些馬腳,無奈之下逼不得已,肖昱誠纔會幫楊靜琪擋那一槍,來洗清嫌疑。畢竟誰也不會懷疑一個爲了救自己,而差點丟掉性命的人了。傳出去,還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戳着楊振的脊樑骨罵。
這麼想着歐陽洛軒的心情更加的複雜起來,肖昱誠這個人的所有心機和謀略讓他感到心驚。
這個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方式,真是讓人不得不有些膽顫,但也是一個很好的對手,歐陽洛軒的脾氣也被激了起來,既然他和肖昱誠不能化干戈爲玉帛,那麼只好鬥一鬥了,看誰最後輸的更慘。
歐陽洛軒在病房躺着,眼睛眯了起來,脣邊掛着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站在一邊的葉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少爺這種表情最讓他害怕了,小的時候,只要自己讓少爺生氣,少爺都會露出這個表情,而自己也總會被管家伯伯莫名其妙的訓斥一頓,甚至還會受到處罰。
葉溪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心中忍不住點了一根蠟燭,被少爺盯上的人,祝你好運了。
而被歐陽洛軒盯上的肖昱誠則還是在四樓的重症監護室中奄奄一息的躺着,身旁則是楊靜琪在旁邊坐着,眼中帶着審視的情緒,卻又有些憐憫和同情,最終都化作了一陣輕輕的嘆息。
“把自己作繭成蝶,畫地爲牢,執念如此深的想要弄垮涵正集團得你,爲何會讓我感覺到同病相依的情緒?肖昱誠爲什麼不肯放過你自己和歐陽洛軒呢?你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心裡真的會幸福麼。”
楊靜琪輕輕的將肖昱誠身上的被子蓋好後,轉身離開了病房,自己有什麼好說別人的呢,自己不也是無法放下心上的執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