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一陣爬樓聲,鍾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眼睛盯着敞開的房門。
“嘿嘿,小兄弟,你醒啦!”
鍾影看着有些驚喜的藥店掌櫃,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對他的種種猜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尊姓大名?”鍾影又想起了自己學到的各種客套話。
那個胖子連忙回道:“我叫厚鴻達。”
“敢問小兄弟姓名?”
“我叫鍾影。”
“你爲什麼要救我們?如果把我們的線索告訴那些人,你可以得到一大筆錢的。而且要是我們被發現了,你也是難逃一死。”鍾影挪動了一下身子,繼續說道。
厚鴻達笑了笑,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左手摸了摸右手已經斷了的食指傷口,他開始說道:“雖然我只是一個無用之人,但是也能分得清善惡,我曾是關外一名普通的醫者,有着普通的家,只想和自己的妻兒安度餘生,但是帝國之間的戰爭最終還是波及到了我們那裡,我一人流落在神焱帝國境內,雖有一些給人看病治病的能力,但還是受盡了各種白眼,勉強度日,直到我流落到這城裡,見到喻將軍後,我才知道世間還是有着公道人心的。”
鍾影默然不語。
厚鴻達捂着那根斷了的手指苦笑着說道:“喻將軍,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我流浪了半生,唯獨敬佩喻將軍,今日能救得他的女兒,還有像你這樣的義士,我這條賤命真的值了!”他那怯弱的胖臉上的小眼睛亮閃閃的,堅定不移的目光。
“我還要去看着藥店呢,放心吧,你的傷雖然很重,但是以你的恢復能力來看,不久就能恢復如常了。”厚鴻達又向鍾影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後,便下了樓。
厚鴻達走後,門外突然探出一個小女孩的頭,喻柔,此時正費勁的拖着被白布包裹的不知道是何物,向牀邊走來。
“大哥哥你看,我一直把你的劍保護的很好哦。”
“謝謝,”鍾影看着小女孩倔強的目光,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出這兩個很平常的字。
一週後。
鍾影恢復的很快,再加上厚鴻達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現在感覺自己充滿了活力,他站起身,在狹小的房間裡揮出幾拳,這種恢復力讓厚鴻達也很是驚訝。
又過了幾天。
鍾影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恢復,但是他依然不敢出去,現在這裡便是他和喻柔的避風港,但是一直麻煩厚鴻達,鍾影也感覺很不好意思,而且一旦被發現,他們三個人都要人頭落地,所以鍾影已經暗暗盤算着該怎麼離開這座城了。
即使除去了喻正元那個老東西,公孫良莫這幾天心情依然很糟,都一個多星期了,那小子的藏身之地依然沒有找到,雖然公孫良莫也曾懷疑那人早已逃出去了。但是他已經在各地散佈了這個消息,如果他真的逃出去,就算躲過了路上士兵的盤查,也總有人會來提供什麼線索吧,畢竟獎黃金百兩的獎勵這麼誘人。
而且公孫良莫剛坐上將軍這個位置,還有許多事等着他去做,光是怎麼安撫民心和在此地的一衆將士就讓他頭疼不已,他必須做出點什麼成績來樹立威望。
報!將軍!我們又抓到了以前在喻正元手下做事的幾個門客!
公孫良莫站起身,向面前被五花大綁的幾個落魄狼狽的人走去。這幾個人一直不肯歸附於他,爲他做事,不論自己開出什麼高額的條件。
你們……
公孫良莫眼神輕蔑的看着那幾個人,寧願去幫那個老東西,也不願爲我做事?
“哼!喻公所爲,皆是爲了天下黎明蒼生,卻遭你們這些小人陷害!你們受聖上恩惠,不僅不爲國家未來的命運奮鬥,反而狼狽爲奸!殘害忠良!食國家俸祿,卻幹盡苟且之事!吾恨不能生啖你肉!”
一名中年書生模樣的人目眥盡裂的怒罵道。如果不是有一旁的士兵,他可能已經要衝上去咬公孫良莫了。
哈哈哈……
公孫良莫陰笑着說道:“古人云:識時務者爲俊傑,然而張先生的這些話卻沒有這一點覺悟啊!”
接着他又說道:“既然你們不願玷污了自己的名聲,那麼,只能拿自己的命來換了。”
哈哈哈……
那名中年人放肆的笑道:“公孫小兒!我就在地獄裡等着你!你的所作所爲,終會被所有人所知,到時候,是你的下場只能比我們更慘!我真心希望那一天早日到來!”
公孫良莫聽到這句話,突然惡狠狠的對着一旁的那些士兵說道,將他拖到油鍋裡煮了!
那名中年人依然狂笑着被兩個士兵拖了下去。
“你們呢?”公孫良莫陰沉着臉看向剩下的兩個人。
“我願意爲您做事!在下有些文筆,名聲在這片地區也是有一點的,可以寫些關於將軍您的事蹟來增加您的威望!”剩下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長着兩撇鬍須的中年人趕緊回道。
“我也願意爲您做事!”只求將軍能放過我的家人!另一個人也連忙回道。
“放心!跟着我做事,你們的待遇只會比以前更好!喻正元?只不過是個名不副實,心腸壞到骨子裡的小人罷了!”
那兩人連忙迎合着說是。
把這些人的頭顱都掛在牆頭示衆!讓他們知道,繼續和我對抗的下場!特別是昨天那個敢在市集裡面前罵我的老東西,讓他們都暴屍荒野,誰要是敢爲他們收屍,下場便和他們一樣!公孫良莫狠狠的說道。
公孫良莫又對着一旁的幾名將領交代了幾番後,那些人都領命而去。
之後,他便獨自一人坐在軍營的帳篷裡,扶着額頭,眼神狠毒的盯着放在桌上的寶劍。
突然,帳門被掀開,一個頭戴着斗笠,身穿黑袍的人走了進來,那個人看到公孫良莫似乎有些激動,她摘下了斗笠,露出絕美的容顏,是司馬孟夏。
她向公孫良莫款款走來,走到他背後,雙手環着公孫良莫,在他耳邊柔聲說道,這裡的事怎麼樣了,我好想你呀,你什麼時候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