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歌,找我有什麼事情。”出了鸞鳳殿,我望着焰歌雙眸之中流露出來的淡淡喜悅,心中訝異。
焰歌不語,只是拉着我的手一直向前行去。
我閉上嘴,任由他拉着我在宮中彎來直去,皇宮之中,路路相通,宛若迷宮,若不是有他帶路,只怕根本無從走出。
焰歌停下腳步,來到一處優雅的房間內。
精美華貴的山水圖畫落落有致的掛在白色的牆上,在山水圖畫的對面,擺放着數個厚實精緻的書櫥,放滿了厚厚的書籍。
我的視線卻被桌上兩個細長狹小的密封的黑色小盒子所吸引,黑色小盒子約摸只有一根手指大小。
焰歌興沖沖的伸手從書桌上拿起其中一個密封的黑色小盒子。
他輕輕的打開盒蓋,從小盒內拿出卷的細細長長的紙條。
“流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
焰歌難掩眉宇間的笑逐顏開,將紙條送給流雪觀看。
我接過紙條,打開一看。
心中赫然一驚,上面只是寫着寥寥數十個如蟻般的字:“啓稟,明月國的皇帝忽染重疾,由皇后神起攝政。明月國叛亂,雲天象挾持太子逃逸,之子云意在青林派率衆同門起兵造反。”
一絲欣喜悄上眉梢,看來,神起師姐已經開始行動。
“還有一個壞消息。”
焰歌拿起桌上另一個密封的小盒子,打開將盒內藏有的紙條拿出來。
我將手中的紙條輕輕的放置桌上,接過焰哥遞來的另一張紙條。
紙條上,也只有寥寥無幾的一些字:“啓稟,雲國已經派人前來焰國,與焰國宮內的某人聯繫甚密。”
我悄然無聲的將紙條放於桌上,回眸靜望,“你想怎麼做?”
“流雪,應該是你想怎麼做。”焰歌微微一笑,“三年內,焰國的兵馬任你調動,如果你能將明月國與雲國打敗,那麼我的焰國也將歸屬於你。”
“那好,我要掌控宮中的實際權力。”我一字一句的道。
雖然此次去鸞鳳殿只是短短時間,卻讓我知道,在後宮之中,真正掌權者是太后,而焰歌,雖然掌有焰國的兵馬,卻無法弗及後宮。
焰歌深深的看着流雪,早就知道,能被自己看上的女子豈會是一般的女子。
我淡淡的道:“將,安內再攘外。”
“好。”
焰歌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好什麼,那個老太婆會這麼輕易的將宮中的權力讓給你。”
明雅的聲音突然出現,隨之,他那妖嬈的身影從樑上輕靈的躍下。
“明雅。”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一天到晚沒事做嗎,跟着我,你不累啊!”
明雅悲痛欲絕的捂住胸口,“雪雪,我在是擔心你啊,我怕你被一個居心叵測、心思醜陋的人給欺負了,所以我纔要時時刻刻的不離開你。”
焰歌怒吼,聲音震的連桌上放的紙條都掉落到地面上,“你他媽的在說誰?”
“切!”
明雅不屑的冷哼一聲,閃到流雪的身旁,“雪雪,你要小心哦,現在這個世道,壞人的臉上總是掛着笑容的。”
我的頭突然間痛了起來,明雅與焰歌,見面總是爭吵,唉,怎麼感覺像是在玩家家一樣。
“明雅,你滾出去。”
焰歌用手抓住明雅的後衣領,用力的向門外扔去。
明雅在半空中輕盈的轉個了圈,輕鬆的落下。
“我到這裡來,不是跟你說這些有的無的廢話,我是有話要對流雪說。”
“狗嘴吐不出象牙。”焰歌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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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知道,只有豬嘴裡能吐出象牙。”
明雅不甘示弱,狠狠的瞪着焰歌。
“停。”
我站在二人的中間,喝止道。
“明雅,有什麼話?”我看着明雅神態之間的鄭重其事,感覺他必定是在焰國的皇宮之中發現了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你跟我來。”明雅伸出手來,打算拉住我的手。
的確拉住了,只不過手的主人弄錯了。
明雅氣惱的看着突然之間將流雪推開,將自己的手一把抓住的焰歌,狂吠:“我找的不是你。”
“流雪現在名義上是我的太子妃,我有權保護她免受妖怪的侵害。”
焰歌厭惡的鬆開抓住明雅的手,拍了拍手,將那種討厭的感覺丟掉。
“撲!”
“撲!”
兩聲沉悶的聲音忽然之間,在室內響起。
焰歌與明雅彼此相互對視着,然後,閉上眼睛,向着彼此大聲的嘔吐着。
我捏住鼻子,逃到了屋外,好臭哦,到底是誰在放屁。
長長的吁了口氣,我無意中望向屋外的的拐彎處,卻見有一道黯色的影子一閃而逝。
來不及多想,急忙跟上前去。
前面的黯色的身影在屋瓦上急速的飛縱着,我緊緊的跟隨其後,不停的跳上跳下。
黯色的人影忽然之間跳到鸞鳳殿內的一處陌生的角落,然後突然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是繼續往前探還是迅速撤離此地,我選擇了後者。
“太子妃,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太后的聲音冷冷的從我的身後響起。
我心中暗道不好,看來是被太后搶先一步了。
“這裡是鸞鳳殿的禁地,也是焰國皇宮的禁地。”太后緩緩的走過來,她的身後,是帶我進入鸞鳳殿的李公公以及昔日在明月國皇宮中相識的琳藍姑姑。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人。
心中已經明白,我已進入早已爲我設好的陷阱。
“流雪不知道,只是看見有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闖進了鸞鳳殿內,唯恐會對母后不利,所以纔跟了進來,請母后恕罪。”我急忙欠身行禮。
“我沒看見。”太后的神情態然自若,她的雙眸之中,依然閃動着慈祥的光芒。
“母后請相信我。”明知道無用,我仍然努力的辯解。
“你們看見了嗎?”太后對我的回答置若罔聞,徑自的問着身旁侍候的李公公與琳藍。
“奴婢沒看見。”琳藍搖頭。
“奴才只看到了太子妃擅闖了焰國皇宮的禁地。”
李公公尖細的聲音讓我恨不得衝上前去將他暴打一頓再說,可是卻只能將怒火將自壓下來。
他們三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身後,而我卻毫不知覺。單憑這一點,他們的力量就不容輕視。
“母后,那你想怎麼處罰流雪。”我心知肚明,恐怕這件事情不會輕易解決。
“你是太子妃,自然是由太子來,我怎麼能隨意處罰呢!”太后輕嘆一口氣,言語之中含着關愛與不捨,“再說,昭兒又好喜歡你,如果我處罰了你,她肯定不依的。”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心中冷笑。
“李公公,快去找太子來,就說太子妃闖了焰國皇宮的禁地。”
“是。”李公公轉身去尋找焰歌太子。
我索性不再言語,靜靜的等候着。
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地面上,越來越燦爛,猶如鋪了層金色的地毯。
我筆直的站在院子中,一動不動。
“太后,到了你吃飯的時辰了。”琳藍輕聲道。
“哦。”太后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懶懶的道:“太子妃,你就在這裡站着等一下,琳藍,你陪陪太子妃。”
“是,太后。”琳藍恭恭敬敬的道。
“是,母后。”
心中恨的咬牙切齒,卻只能往心裡塞去,我從牙縫之中擠出幾個字。
“那就好。”太后似乎想起什麼,又接着道:“在禁地,是不允許吃食的。”
“是。”
我已經知道太后的用意,看來是先要給一個下馬威了。
蔚藍的天空黯淡了許多,在天際,赤紅的雲朵化成各種形狀的彩霞,有的像咆哮的母獅子,有的像奔騰的駿馬,有的像蹦來蹦去的兔子……
此刻,我已經能感受到腿部的冰冷僵硬,從太后離開後,也不知道有幾個時辰了。
天色越來越暗,白日的溫暖轉成了夜晝的淒冷。
突然之間,一道閃電劈開黑夜的幕布,將天地之間照耀的白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轟隆、轟隆”的雷聲席捲着瓢潑大雨接踵而至。
偌大的雨粒如若石子狠狠的擊到地面,濺起一圈圈漣漪。
“太子妃,趕緊到屋檐下避避雨吧。”
琳藍站在屋檐下,柔聲的呼喚。
“不用。”
我不能就此退後,如果此時只要稍微的妥協,那接下來的就等於先輸了一步。
“太子妃,過來啊。”
我緊緊的咬住脣瓣,琳藍的聲音充滿着誘惑,她的柔語聲似乎能將我的心神都能晃亂。
琳藍的眼睛忍不住眯起,沒想到經過自己用盡全力施展的魅音術,居然全無效果。
這樣下去,豈不是讓那個老不死的李公公看輕了自己。
“流雪,外面的雨好大,會將你的身體弄溼的,你現在可是身份尊貴的太子妃,怎麼能被大雨無情的擊打。”
琳藍的所說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帶着難以言語的磁性,讓我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想向屋檐下走去,那種力量甚至能與我體內的無心之書的力量相抗衡。
我用力的咬向下脣,脣瓣流出鮮紅的血液。
劇烈的疼痛讓我的頭腦立時之間清醒過來,此時,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琳藍。”
我淡聲道,將聲音通過無心之書的力量劃破長空,破解琳藍的法術。
琳藍心中一震,身體不由自主退到屋檐下的角落,一縷鮮血沿着脣角緩緩的流淌着。
她吃驚的看着站在傾盆大雨下,渾身早已經溼透的水流雪。
從來沒用人能將她的魅音術輕易的破解,更別論加上其他的力量反彈回到她的身上。
“太子妃,有什麼事情?”琳藍啞着嗓子悶聲道。
“你到底是何種身份,爲什麼身在明月國皇宮的你會出現在焰國的皇宮裡。”
“太子妃想知道?”
“不想。”
我的回答出乎琳藍的意料之處,屋檐下的琳藍立時沉默下去。
我以爲琳藍不會再出聲的時候,琳藍卻突然的問:“你爲什麼要問我?”
我簡明扼要的道:“我要破你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