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是愛我的，我猜你也捨不得。——姬雪）
“我恨你。”
杜顏青停下自己的動作，很平靜的三個字，讓他脊背都開始犯涼。
不會大吵，也不會大鬧。他甚至希望顧思煙會像剛纔砸手機時那樣失控，她只是靜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三個字，卻壓的他喘不過氣。
這樣的感覺又讓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雨巷，他也是這樣奪走那個女人的第一次的。
“你愛我嗎？”顧思煙緩緩的開口。
愛嗎？
他曾經也這樣問過一個女人，結果什麼回答都沒有。
那個女人臨結婚前告訴他，“阿顏，你不愛我。因爲我和曉光自小就在你身邊，所以你已經習慣我在你身邊了。你不愛我，你只是太寂寞了。”
當時他是這麼回答她的：“劉怡君，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分的清楚什麼是愛！”
真的，分的清麼？
杜顏青從顧思煙的身體裡退出來，沒有了支撐，顧思煙一下就趴在已經被暈溼了的淡藍色的牀單上。
杜顏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轉身開門離開。
“你不是喜歡做姬雪的姐妹麼？”杜顏青回頭看躺在牀上狼狽不堪的女人，冷冷的開口：“那你就繼續做吧！”
大門被杜顏青甩的轟響
，屋裡的氣流暗涌，力度大的將顧思煙牀頭的照片刮，掉在地上。
照片裡顧思煙和姬雪笑的很甜，相框卻被摔的細碎。
半夜三點。
“顏青？”姬雪揉着眼睛去開門，她還是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低頭看着手錶：“你怎麼這個點過來？”
杜顏青穿着灰底藍紅菱格的羊絨衫，裡面是藍色細條襯衫，下面是灰色的布褲子。蜂腰長腿，寬肩窄跨，衣服裡常年運動的肌肉蘊含着張力。
表情還是淡淡的漫不經心，但是他似乎來的很急，連個正經的外套都沒穿，腳上還是家裡的絨底拖鞋。
“不讓我進去嗎？”
“進……進來吧。”姬雪關上門，小聲說：“浩軒已經睡了，明天他就回去了。你要喝點水嗎？”
姬雪長舒口氣去廚房倒水，自己的臉已經紅透了。這麼多年了，無論什麼時候在看到他，她似乎都能找到年少時那種心動的感覺。
杜顏青跟着她來到廚房，從後面抱住她。姬雪倒水的手停了下來，笑着問：“你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杜顏青並沒有回答，手一下下的摩挲着姬雪睡衣外面裸露的手臂。姬雪也不動，廚房的燈沒有開，兩個人就這樣依偎着。
“當時爲什麼會答應跟我結婚？”
姬雪身體僵了
一下，說：“你後悔了嗎？”
“不，但是，你不會後悔嗎？”
姬雪轉過身，正面對着杜顏青，擡手摸着他的臉。這是她愛了多久的臉啊……
“不會。”
“在一起生活久了，你可能漸漸發現我不是你認識的我。甚至不是你愛的那個人，我有很多不好的毛病，我還有很不好的脾氣。甚至我可能……”
姬雪擡手擋住杜顏青的話，堅定的說：“我們剛要結婚的時候你媽就提醒我這些了，可是，我想以最自私最莽撞最不計後果的方式來愛你一場。我把未來都賭給你了，你會，讓我輸嗎？”
杜顏青沉默的時間有點長，長的姬雪有些心涼。可是他接着的話，讓姬雪瞬間愉悅到了頂點。
“你把一輩子都賭給了我，我怎麼捨得讓你輸？”對杜顏青來說，這場婚姻註定是雙贏的。他對這個愛他的女人好，來償還當年對她的傷害。而姬雪能得到一個她愛的男人，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兩個人就在姬雪家的廚房靜靜的擁抱着，心跳在暗中堅定而有力，他們就這樣享受着時間靜靜的流逝。
那時候的杜顏青或許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要沾上情愛的邊，根本就不會有雙贏的兩個人。
“我們，舉辦婚禮吧？”杜顏青不太確定的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