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昨晚跟朋友在一起多喝了幾杯酒,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心臟開始不舒服。他吃了一把藥。倒在牀上睡覺。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響起,他也沒看是誰,直接接通。不耐煩的說了一個字:“喂……”
電話裡面傳來一個怯怯的女聲:“請問是紀貫新嗎?”
紀貫新當即便火了:“廢什麼話。你給我打電話,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樑子衿。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但我現在有點急事,想請你幫忙。”
紀貫新這頭連眼睛都沒睜開。聽見電話裡面的人自報家門。樑子衿……他沉默半晌。沒睡醒的煩躁在跟心底的理智做較量,她怎麼突然來找他了?
“喂?還有在聽嗎?”樑子衿的聲音中帶着試探,試探中又不無惶恐。
最後。還是紀貫新壓下了起牀氣。他口吻好了一些。出聲問:“妹子,什麼事兒求我?”
樑子衿支支吾吾的。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她這纔不得不把話說清楚。原來是他掌管的娛樂公司旗下。有一個工作室貌似拍到了她跟駱向東一塊兒出入飯店和酒店的照片,打算週二見報,樑子衿這是‘狗急跳牆’,所以纔來求他。
紀貫新一聽這話,心中更是冷笑。還說她跟駱向東沒關係,這都被狗仔拍到了證據,打算見報了。
心中如此想着,紀貫新還是敞亮的說:“小事兒,包在我身上。”
樑子衿在電話裡面就向紀貫新保證,她跟駱向東之間真的沒什麼,紀貫新嘴上在打趣,可心底卻絲毫不信。
等掛了樑子衿的電話之後,他躺在牀上給工作室的負責任打了個電話,本以爲記者拍到的是駱向東跟樑子衿,可負責任卻說,拍到的的確是駱向東,可女主角卻不是樑子衿,而是杜婷。
紀貫新聽到這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即就有些哭笑不得。
到底是樑子衿這邊自作多情了?還是駱向東腳踩幾條船?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樑子衿真的跟駱向東交情匪淺,他們也確實一起吃了飯開了房,不然樑子衿不會心虛到一見報道就火急火燎的打電話找他幫忙。
看來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紀貫新心裡明鏡似的,‘週二見’的新聞女主角不是樑子衿,可他依舊揣着明白裝糊塗,不爲別的,只爲打着幫忙的旗號,理所應當的接近她而已。
而樑子衿也不傻,她給紀貫新打電話幫忙的第二天,‘周扒皮’就把跟駱向東吃飯同車又一起去酒店的緋聞女主角給曝光了。不是她,而是超模杜婷。
看到這樣的新聞,樑子衿心底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總有種被啪啪打臉的錯覺。而她也九成肯定,紀貫新定是比她早知道內幕,而他並沒有說透,簡直把她當成笑話一樣在看。
可不管怎麼說,這一步終究是樑子衿自己走錯了。駱向東電話關機,人不在國內,她聯繫不上他,狗急跳牆去找的紀貫新,如今無論會產生怎樣的後果,都是她不得不承擔的。
她想過紀貫新定會因爲這事兒找她的麻煩,卻沒料到紀貫新跟狗皮膏藥似的,整個人黏上她了。
他開始不告而至,突然出現在駱氏大樓下面,堵着樑子衿,‘光明正大’的請她吃飯。
樑子衿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各種躲着他。紀貫新也有招兒治她,私請她不來,他就打着辦公事的旗號跑到駱氏頂樓去找她。
駱向東不在,其他人都不敢得罪紀貫新,只得派樑子衿去應酬他。
紀貫新帶她去打電玩,踢足球,蹦極看恐怖電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給予她雙重的折磨。
樑子衿這輩子都沒這麼累過,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腰痠背痛腿抽筋兒。所以等到紀貫新再來找她的時候,樑子衿剛一上車就開始噁心反胃。
紀貫新遞過來一根棒棒糖,樑子衿被他這樣的小動作嚇了一跳。因爲在她心裡,他簡直就是個活閻王,只會折磨人。
他突如其來的小舉動,讓她有種暖心的錯覺。
紀貫新看着樑子衿眼中一閃而逝的輕詫,他笑着打趣:“這是蘋果味的,還不夠酸,下次換檸檬味的。”
他隨手從後面掏出一個袋子,樑子衿定睛一看,袋子裡面最少五十根口味各異的棒棒糖。
紀貫新說:“本想慢慢給你的,你表現好,就給兩根。”
雖然樑子衿蹙眉說:“我是狗嗎?”可心底不是不感動的。
而紀貫新,要的就是她的這份感動。
情場老手,他太知道怎樣去俘獲一個女人的心。看似每天都在折磨她,話裡話外不是輕佻就是打趣,可無意中的一個小舉動,足以讓女人春心蕩漾。
既然她跟駱向東關係頗深,那他就非要插進他們中間不可。
開車帶樑子衿來到會所,牌局三缺一,另外三個分別是張耽青,麥家輝和成霖。幾人皆是初次見樑子衿,還以爲樑子衿是紀貫新的新歡,所以笑着打了聲招呼。
紀貫新只想找時間耗着樑子衿,是真沒想到周夢怡會突然從國外殺回來。周夢怡打小兒喜歡紀貫新,圈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一進屋撞見四男四女,其他三個女人全都名花有主,對的上號。
到樑子衿這兒,麥家輝站出來說,這是我妹妹。
鬼才信!
周夢怡當即發飆,她坐了幾十個小時的飛機,漂洋過海的回來找紀貫新,沒成想他這麼不消停。
周夢怡指着樑子衿的鼻子,罵她是小賤AA人。這句罵的還不少,在場一幫人,包括紀貫新在內,他都沒想到,樑子衿會回罵過去:“你罵誰是賤AA人呢?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我是不知道賤AA人長什麼樣,但我知道紀貫新一定不喜歡你!”
連紀貫新都要忌憚周夢怡三分,可樑子衿……今兒她第一次見周夢怡,就狠狠地懟了回去。
周夢怡被慣壞了,她是不講什麼素質和禮貌的,衝上來就要扇樑子衿。樑子衿反應很快,咻的往後退了一步,紀貫新看得出,她是強忍着沒擡腿踹周夢怡。
周夢怡被麥家輝和張耽青一左一右的架住,夠不到樑子衿,她一口一個小賤AA人的罵着。
樑子衿出聲反擊:“要不是看在你被豬油蒙了眼的份兒上,就不是你揍我而是我揍你了。以後要想一個男人喜歡你,先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行!”
說完,她繞過周夢怡,快步往外走去。
紀貫新本能的追着樑子衿一起出去,在會所門口,他叫住她,本想跟她賠個不是,結果樑子衿上來就給他一通損,說他腳踩幾條船,以後別再來找她。
紀貫新一時間看不出樑子衿是真的怒了,還是欲擒故縱,所以他耐着性子哄她。
樑子衿脾氣大得很,他道歉她不接受,他要開車送她,她也不坐。
紀貫新鍥而不捨的跟在她身邊唸叨她,氣得樑子衿一時間沒控制住,連家鄉話都飆出來,告訴他:“愛咋咋地!”
紀貫新當即笑出聲來,他問她:“你是最北邊那頭的吧?”
她不搭理她,一個人沉着臉往前走。紀貫新開了車追上她,幾乎是逼着她上了車。
樑子衿說要加班回公司,上了車之後,因爲暈車,她蔫蔫的倒在副駕上。紀貫新餘光瞥見,幾乎是下意識的從車上掏出一根棒棒糖來遞給她。
他車上存着的棒棒糖,除了給樑子衿之外,沒有給過任何人。
樑子衿還在跟他賭氣,側頭看着窗外,也沒接。
車子一路開回到市區裡面,在馬路中間等紅燈的時候,紀貫新聽見斜右方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坐在副駕的樑子衿最先扭頭去看,結果看了之後就再也沒轉過來。紀貫新見狀,他傾身過去,順着副駕車窗往後一看。
嚯,他道是誰呢,冤家路窄,感情是駱向東。
因爲紀貫新是整個上半身都側到副駕這邊,從駱向東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壓在了樑子衿的身上。
樑子衿自己也不習慣離紀貫新如此近,所以本能的推了他一把。
本來紀貫新還沒多想,如今藉着樑子衿這一推,他順帶挑釁的看向駱向東。
駱向東眼中怒氣更盛。他真是出國幾天的功夫,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叫樑子衿離紀貫新遠一點,看來她把他的話全都當成耳邊風了!
駱向東是太瞭解紀貫新的爲人,紀貫新有仇必報,跟樑子衿在一起也必定是沒安好心。思及此處,駱向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給攥住了。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馬路上車子排成長龍。而駱向東已經一秒都等不及,他直接發動車子,車子從隊伍中緩緩冒出頭來,正在往紀貫新這邊駛來。
紀貫新從倒車鏡中一看,眼中的戲謔不由得多了幾分。
還說他們兩個沒關係!要是這樣都沒關係,紀貫新甘願當半年的和尚!
他發動車子,本來打算直走的路線,陡然轉變。紀貫新開車在前,駱向東的車子緊追在後,嚇得坐在紀貫新副駕上的樑子衿,臉色都變得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