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洪魚在書院丟了面子,他再也不能橫行霸道了,這個傢伙十分的痛苦,他說:“我活着能有什麼意思呀!”
湯章威說:“難道你這個人活着,就只能對別人敲詐勒索,你就這麼一點出息嗎?”
戴洪魚說:“你在這裡能給我找點出路吧!要不然,我這個人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湯章威說:“其實你可以到各個地方去搜集一些垃圾,你可以充當垃圾小王子呀!”
戴洪魚一想到自己要充當垃圾小王子的角色,就鬱悶的不得了。
這是萬幸,她去捅開積雪,測量一下吸風口的高度。她用樹枝捅開的洞使新鮮空氣進入小山洞內。火堆燃燒需要空氣,她也需要空氣。如果沒有這個通風洞,她會很快昏昏沉沉地睡着,並將永遠不會醒來。但是,她對眼前的危險她自己並不知道。
她發現她不再需要生火給小山洞取暖。雪是良好的保溫材料,因爲它是冰的結晶夾持着微小的空氣囊構成的。、單靠她身體發出的熱量就幾乎足以保持這狹小空間溫暖。但是,她需要喝水。火堆更大的用處是融雪爲水,而不是採暖。
她獨自蹲在洞內,身旁一小堆火。她僅靠用樹枝捅開的空氣洞漏入微弱的光線知道白天和夜晚的區別。每當光亮轉暗,她知道夜晚到來,小心地在木棒上刻下一個凹痕。
除了沉思以外,她無事可做。她長時間地凝視火堆。火是溫暖的,它會動,它與她都關在像墳墓般的小天地裡,現在它開始有了它自己的生命了。她看着它吞吃一根根木棒,而只留下少量的灰燼。她想,火是否也有靈魂?火滅後它的靈魂往哪裡去呢?克萊伯說,人死後,他的靈魂往另一世界去了。我是不是在另一世界?我覺得沒有什麼區別;我只覺得孤獨而已。可能我的靈魂現在在別處吧?那我怎麼知道呢?我總覺得不會的。是的,也可能是。我想我的靈魂與克萊伯、伊扎和尤芭在一起。我已被詛咒。我已經死了。
我的圖騰知道我將被咒死,是不是已經給我信號了呢?或許它並未給我信號,我卻以爲它已經給了我呢!我想它是在考驗我。可能這是又一次考驗。或者它已經拋棄了我?那它爲什麼既要選中我,現在又要拋棄我呢?可能它並沒有拋棄我,可能它已到了神鬼世界準備接我去,可能它正在與惡鬼戰鬥;它能做得比我好得多。可能它送我到這裡來等候着。是不是它仍然保護我?我如果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誰呢?我單獨一人,這就是現在的我。我希望不要如此孤單。’火又餓了,它需要吃點東西。我想我也要吃點東西。艾拉從所310
剩不多的柴堆裡拿出另一根木頭餵給。『火焰,然後,又去檢查她的空氣洞。她想,天黑了,我必須給木棒添一條刻痕。是不是暴風雪要下整個一冬?她拿起刻痕棒,作了一個刻痕。然後把手指蓋在刻痕上,先是一手,然後第二手,再又是第一手,直到她把所有刻痕用手指蓋過爲止。昨天是我最後的一天。我現在可以回去了,但是,我怎麼能在這暴風雪下離開呢?她又第二次檢查她的空氣洞。天色漸漸暗下來,大雪依然從側面飄過來,我怎麼能出得去呢?她搖搖頭,仍回到火邊。
第二天,她醒來後,第一件事要做的是再檢查一下她的空氣洞,但狂風逕往裡吹。是不是永不停止了?它能這樣一直吹下去嗎?我要想回去。如果布侖說對我的詛咒是永久性的,那會怎樣的呢?如果風停止了,而我卻回不去,那就怎麼樣呢?如果我現在還沒有死,長此下去,我也必死無疑。現在沒有太多時間可呆下去了。我好不容易在此呆了一個月,我決不能呆上一個冬季。我在想爲什麼布侖對我宣佈了有限的咒死?這是我意想不到的。如果我現在已到了神鬼世界而且沒有圖騰的保護,我還能不能再回到這個世界來?如何使我知道我的靈魂沒有去?是不是我的靈魂已經去了,現在由我的圖騰保護着我?我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布侖不宣佈詛咒是暫時性的,我將不會有這次機會。
一次機會?布侖是不是真想給我一次機會?她的這一閃念,想起每件事,使她思想逐漸成熟,達到新的深度。我知道布侖確實是如此用意的,他說過他感謝我救了布拉克的生命。他不得不詛咒我,因爲這是家族的族規,即使他不願意這樣幹也不行,但可給我一個機會。我不知道我現在死了沒有?其他人死了後是不是也照常能吃能呼吸?她想到這裡不禁顫抖了一下,這不是由於寒冷引起的。我想大多數人不願意死。我知道爲什麼。
是什麼動機促使我決定要活下去?當我從山洞裡跑出去,會掉在雪裡,如果我不掙扎着從雪堆裡逃出去,那時我要死,是很容易的。如果布侖沒有告訴我我可以回去,我是不是再振作着活下去呢?
如果我不知道我還有機會,我是否再要作一次努力?布侖說,‘由於神的仁慈…’誰是神?我?我的圖騰之神?它管不管這事?他們都鼓勵我活下去。可能這是我的圖騰保護我的緣故,可能它知道我有這個機會。也可能兩者兼有。是的,我想是兩者兼有。
艾拉醒來後.又躺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確已醒了。她又摸摸她的眼睛,知道眼睛張開着。山洞裡令人窒息的黑暗使她忍住了尖聲叫喊。我是死了!布侖詛咒我,現在我確已死了!我再也不能從這裡出去,我再也不能回到部落山洞中去,現在太晚了。惡鬼們作弄我,使我認爲我是活着,在洞裡很安全,其實我已死了。它們對我發火,因爲我不願像小溪流水般隨它們而去,它們要懲罰我。它們使我認爲我是活着,實際上我早已死了。女孩害怕得發抖,在她的毛皮蓋被內縮做一團,連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