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毒蛇知道,雖然那個和她做對的人看起來平淡無奇,可是這些人都有唐湯章威後面,她不能就這樣算了,她必須將事情搞大。
雖然,唐昭宗小心翼翼的不人讓毒蛇胡亂說話,可是毒蛇弄出的動靜,讓唐昭宗這個後臺越來越掩藏不住了。
唐昭宗終於要到了和湯章威赤膊相見的時候了。
巾呀,裙子呀,皮襖和皮靴呀,—
—留在當地,照舊光着腳,單穿着一件襯衫,徑自走開了。有一次發生了這樣的事
情:,還是指出,一個
年輕的姑娘穿了襯衫遊蕩,有傷觀瞻,所以以後不應再有這種情形。但是高官一走,
麗薩維塔還是老樣子。後來她的父親死了,她作爲一個孤女,更得到城裡信神的人
們的憐惜。實際上大家甚至好象都很愛她,連男孩子們也不逗弄她,不給她氣受,
而我們那班男孩子,尤其是上學的,本來是最好惡作劇的人。她到不認識的人家去,
誰也不趕她,相反地,竭力和氣待她,還給她幾個錢。有人給她錢,她收了下來,
立刻拿去放進了某個教堂的或者監獄的捐獻箱。在市場上有人給她麪包卷或甜點心,
她一定拿去送給路上首先遇到的孩子,有時竟會攔住某一位極有錢的太太,把它送
給她;而太太們甚至會高興地接受。她自己卻只是用黑麪包就水餬口。她有時走進
一家闊氣的鋪子裡去坐下來,儘管鋪子裡放着貴重的貨物,還有銀錢,主人們卻從
來不防她,知道哪怕當她面前把幾千盧布掏出來,忘在那裡,她也決不會取其中一
個戈比的。她不大進教堂;卻睡在教堂的門廊上,或是跳過籬笆(我們這裡直到現
在還有許多籬笆當圍牆用),到某家的菜園裡去睡。她大概每星期回家一次,就是
說到她去世的父親所寄住的主人們家裡去,但是到了冬天就每天去,卻只是夜裡去,
不是在穿堂裡,就是在牛圈裡過夜。人們對於她能受得住這樣的生活大爲驚奇,但
是她已經習慣了;她身材雖小,體格卻結實非常。有些老爺們甚至斷定她做這一切
只是由於驕傲,然而好象不見得:她連什麼話也不會說,偶爾只是動一動舌頭,吼
叫一兩聲,——這怎麼還能談得到驕傲呢?後來出了下面的一件事情(這已經是很
久以前的事了):在一個九月間明亮而且溫和的夜裡,圓圓的月亮照耀着,在我們
這裡看來已經算很晚了,一羣喝得醉醺醺的尋歡作樂的老爺們,一共有五六個好漢,
從俱樂部出來,抄小路回家。衚衕兩面全是籬笆,裡面連綿不絕盡是各家宅旁的菜
園;這衚衕通一個小橋,橋下是一條發臭的長溝,我們這裡有時把它叫做小河。他
們這一羣人在籬笆旁邊看見了睡在蕁麻和牛蒡草上的麗薩維塔。喝醉了酒的老爺們
站在她的前面,嘻嘻哈哈地笑着,開始用一切說得出口的下流話開玩笑。有一位年
青老爺心血來潮,突然就一個不可想象的題目提出了個十分怪誕的問題:“能不能
有誰把這樣一隻野獸當作女人,並且現在就對她如此這般……”大家帶着驕傲的厭
噁心,肯定說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恰巧費多爾·巴夫洛維奇也在這羣人裡面,他頓
時跳出來,說可以把她當作女人,而且很可以,甚至還別有風味等等。說實話他在
那時候就已經帶着十二分做作的樣子,搶着充當小丑的角色,愛跳出來引老爺們一
笑,外表上自然是平等的,但其實在他們面前卻完全是個心。就在這時候,格里戈裡卻不惜一切地在努力維護自己的主人,不但
爲他辯護,反駁一切流言蜚語,還爲他跟人相罵和爭吵,竟使許多人都不再信這謠
言。“她這下賤女人,是自己不好,”他肯定地說,而凌辱她的不是別人,一定是
“螺釘卡爾伯”,——叫這個名字的是一個當時全城無人不知的可怕的罪犯,從省
城監獄裡逃出來秘密住在我們城裡的。這個猜測好象是很合情理的,大家都記起了
卡爾伯,突然記起他來,因爲他恰巧在去年初秋的那幾個夜裡在城裡遊蕩,還搶劫
了三個人。但是這件事情和所有這些議論不但沒有使大家對這可憐的瘋女人減少同
情,大家反而更加保護她、關心她了。一個富裕的寡婦,女商人康德拉奇耶娃甚至
安排好一切,到四月底就把麗薩維塔領到自己家裡,想不放她出去,一直到分娩後
爲止。有人小心地看着她,然而結果是不管怎樣小心,麗薩維塔在最後一天的晚上,
還是突然偷偷地離開了康德拉奇耶娃家,出現在費多爾·巴夫洛維奇的花園裡。她
懷着孕,怎麼能爬過花園的堅厚的高牆,始終是個謎。有些人認爲準是有人把她
“擡過去”的,另一些人卻說是什麼精靈“擡過去”的。但最可能的還是:這一切
的發生雖然顯得奇妙,卻極自然,麗薩維塔本來會爬別人家菜園的籬笆,到裡面去
住宿,這次準又設法爬上了費多爾·巴夫洛維奇的圍牆,儘管有孕在身,卻不顧會
給自己造成傷害,冒險跳進了園子。格里戈裡連忙跑去找瑪爾法·伊格納奇耶芙娜,
叫她到麗薩維塔那裡去幫忙,自己又跑出去找一個當產婆的小市民,這個女人恰巧
住得很近。嬰孩得救了,但是麗薩維塔到黎明時就嚥了氣。格里戈裡把嬰孩抱到屋
裡,讓她妻子坐下,把嬰孩擱在她膝上,直接放在她的懷裡:“孤兒是上帝的孩子,
誰都應該愛他,咱們更加不用說了。咱們死去的孩子把他送給我們,他是魔鬼的兒
子和聖女生的。你喂着他吧,以後不要再哭了。”於是瑪爾法·伊格納奇耶芙娜撫
養起這個嬰孩來了。他受了洗禮,起名巴維爾,至於父名,大家竟不約而同地叫他
費多羅維奇。費多爾·巴夫洛維奇絲毫也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