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對費雪純說:“我們要在酒樓裡去復仇。”
費雪純說:“都隨你,反正我也知道你是想找湯章威他們報仇的。不過,我勸告你一句,那個湯章威是不容易下手的。”
何皇后說:“就算是我不下手,那黃守也不會依我的。”
費雪純說:“你說的一切我都明白,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黃金,我希望你能夠將這些黃金用在自己的身上。”
何皇后說:“這些錢,是湯章威讓你給我的?”
費雪純說:“這些錢,是我給你做生意的分紅,我知道你最近缺錢花。”
佟樂民招呼他們就坐,白青明笑着看着白瓷,“嫂子,這回算是真正栓牢了江哥,聽說你們就要結婚了。”一句話,炸開平靜的湖泊,四個人,同時的猛地擡起頭。
只是除了。
這也是他爲何出現的原因,這個時間是宣佈他們要結婚的最好時刻。
白若素,要起身,而退。卻被桌下韓風禾的手緊緊握住。
“白若素,你要是走了,他就贏了。”
韓風禾勾勾脣角,今天的蘇格蘭的襯衣,精密的針腳,貼身無比,一個人彷彿是遺失的古老帝國的王子。
湯章威的眼睛最後才落在他的身上。
兩人的眼神,無形在空中對峙。
已經站在了兩邊,無法合作,只能對戰。
秦浩坐在位子上,朝着白瓷無邪一笑,“恭喜嫂子了。”
白瓷不敢擡頭,只是輕點頭默認。
本來是慶祝生辰的歡宴,最後變得有些尷尬,任青嵐不在,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平日裡別看他沒個正形,可是也是他一直嘻嘻哈哈的調和着,分散在小羣體裡的勾心鬥角。
睡了,剛要起身,他的手卻突然的抓住她的胳膊,眼睛一瞬睜開,如炬的眸光濃密,“白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一驚,沒想到他原來沒有睡着,笑着點頭,“什麼問題?”
“你會不會拋棄我,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
他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玩笑的意思,緊緊的瞪着,白瓷只覺得渾身一陣子的冷,不自覺地吞嚥了一口口水,僵硬的表情故作淺笑,拉開他的手掌,“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跟別人跑,我是你的郭白瓷啊,我是要和你結婚過一輩子的郭白瓷啊。”
他呼出一口氣,重新的拉過她的胳膊,頭靠在她的肩膀。“白瓷啊,你知不知道,自從你來到我身邊後,我總是覺得在做夢一樣,你給我那麼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你從來不朝我發脾氣,你縱容我的一切壞毛病,甚至願意接受我的背叛,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已經成了我的生命,無法分開。如果你離開,我會死掉的。”他好看的眼睛,看着她,“或者,帶着你,一起下地獄。”
摔她的心臟,忽然的停掉了一拍。
所有的血液潺潺迴流。
他說,一起下地獄。
然後,湊上來,淺淺的吻在她的脣瓣。帶着薄荷味道的男人,偏偏側過來的脖頸,有着最迷人的弧線,她微微顫抖着,接受着這個吻,是痛是愛是喜歡還是迷戀,已經分不清的各種情感在心裡無聲的碰撞。
纏綿中,他一直似有似無的淺淺在她的耳邊重複,你是我的,郭白瓷。
她默默的流淚,緊緊的抓着他的後背。
我們,已經在上演,無聲的結局麼?
他桎梏的擁抱,已經忘不掉的味道,將來在她的生命裡會成爲怎樣的一個夢魘,她不想要每個夜深夢迴時分,想起他帶着淺淺香味的吻和有力的懷抱,還有,炙熱的體溫。
似乎是覺出了她的失神,他在她的鎖骨輕輕的啃咬,帶着溫度的脣,像是一個得到釋放的困獸,撕咬着她的神經,她再也無法忍耐,淺淺低吟。他壞笑的靠上她耳邊,“說你愛我寶貝。”
忽然停滯的動作和忽然冷下來的身體,她難過的扭動,確實已經無法出聲,他的手輕輕的捏着她的下巴,“寶貝,說你愛我,我就給你。”
她的手,懷上他的腰身,他的身體如此的熱烈,彷彿是綻放的狂花,已經停不下的瘋狂。末路在眼前,是選擇滅亡還是選擇最後的綻放。
“我愛你,臣驍。”
他的眼睛,永遠忘不掉,這一瞬的她。粉紅色的皮膚,還有,真摯的眼神。
我終於確認,我愛上了對的人。
第二天早上醒來,覺得,渾身是要散架的睏乏,他卻是精神奕奕,居然跑去了城東買回來皮蛋瘦肉粥,端了她從宜家買的精緻小桌,給她放在牀上,她忙推開,“不要在牀上吃,又不是病人,萬一弄到了牀上,很難清洗的。”
“白瓷夫人,就讓小的伺候你吧。因爲,你就快當媽媽了。”
她立刻傻在當下。話也說不出了,愣了半晌,他還是十分殷勤在客廳裡準備什麼東西,她赤着腳就跑下來,拉着他襯衣的下襬,聲音已經彷彿是斷了線的水珠,斷斷續續的哽咽。“臣驍,什麼媽媽?”
他看她赤了腳就跑到自己身邊,忙一把就把她打橫抱起,一邊走一邊抱怨,“你這是幹什麼,女孩子不能這樣在地上亂走,對身體不好的。”她的眼睛都直了,只是還是拽着他的衣衫,“臣驍,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已經是歇斯底里的聲音。
他給她蓋上被子,不知道是故意不回答,還是眼睛裡只有她的腳丫,只是說,可別再這樣,老了會落下病根。
她揚手就抓上他的脖子,緊緊地抓着,“你告訴我,什麼媽媽?”已經沒有一絲的溫柔可言的語氣,已經猙獰了的臉容,都看在他的眼裡。他本來是一直帶着淺淺的笑意,現在,完全的冷淡下來,冷漠的一張臉。
“難道你跟我這麼久,都沒有做好隨時做媽媽的準備麼?我只是一個玩笑話,你爲什麼這麼反感。”
他的眼睛那樣的鋒利像是一把不見血就封了喉的利器,直直的戳醒他。她這才鈍鈍的收回手,原來,他只是,開玩笑,是自己太敏感,關於孩子的字眼,她都無法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