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個白存孝和佘冰冰他們聯合做生意以來,他們每天都是大魚大肉,雖然他們弄了那個菊花燉肉,這個美味大賣。
可是,佘冰冰知道,他們必須控制飲食了。
否則,他們這些人再像現在這樣胡吃海塞下去,準保會一個個的變成大胖子。
那個佘冰冰,雖然是一個聰明人,可是她在面對着那個大唐世族的壓力時,她還是感到有點吃不消了。
不過,那個佘冰冰也知道,她和那個湯章威他們的利益是一體的,那個佘冰冰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她每天就是喝酒吃肉,這佘冰冰也知道自己這樣害怕不是個法子。
可是,佘冰冰在面臨着那麼多暗箭的襲擊時,這個女人也只能夠採取那個逃避的法子。
佘冰冰和白存孝,以及遂寧公主他們商量之後,決定採取那個封鎖糧食的法子來對付那個唐昭宗的手下,因爲那些江湖人士,那些各種亡命之徒,他們雖然在大唐本土各地作亂,搶到了不少錢,可是他們終究還是要吃飯,如果那個湯章威斷絕了他們的糧食供應,那些人就黃了。
起初,那個湯章威覺得這個計策一般,後來一想,湯章威拍手叫絕。
在霍子伯、胡黃牛和胡多多三人身上,逗留了極短的時間,三人只覺得目光與他接觸,便有一股寒意,自頂至踵透過!
胡多多心思最是靈敏,已然知道這假“白存孝因爲本來面目,被那道士一語道破,所以爲了不讓秘密泄露,他非要殺盡在場的人不可!
胡多多心想,憑自己、胡黃牛和霍子伯三人之力,只怕萬不是假“白存孝的敵手,而且繩梯也被燒斷,後退無路,是生是死,俱要看這個從未見過的道士,是否能勝得過假“白存孝了!
心情不免十分緊張,向胡黃牛靠近了幾步,低聲道:“賢弟,你傷勢怎樣?”
胡黃牛目注假“白存孝,似要冒出火來,也低聲道:“我倒不礙事!”
一側頭,向霍子伯望了一眼道:“倒是霍子伯,傷得甚重!”
胡多多心中暗歎一聲,心付霍子伯,佛門高人,在武林中享有何等威名,怎知一交手,便爲“拈花玉手”擊成重傷!
正想再向木房大師問上幾句時,那假“白存孝已然“嘿嘿”冷笑道:
“道士,你眼力果然不錯!”
胡多多一見假“白存孝直截了當,竟然承認自己不是真的湯章威女人,心中便“啊”地一聲,知道不妙!
因爲.若是他抵賴的話,則可見他還是不想讓自己的真正身他竟然並不否認,而他既然挖空心思,去但是“神鉤鐵掌”胡黃牛,是個性格直爽,豪氣干雲之人,不像胡多多那樣,工於心計,因此一聽得假“白存孝如此說法,立即叱道:
“賊子,那你是誰?還不快快說出來!”
假“白存孝目光停在那道士身上,像是根本沒有將其他三個武林一流人物,放在眼中,說道:“我是什麼人,你們知也無用!”
胡黃牛怒道:“爲什麼?”
假“白存孝道:“你們眼看全是明鏡崖上,無主孤魂,就算給你們知道了我是誰,又待怎地?哈哈,還能傳與武林中知曉不成?”
他語意鏗鏘尖銳,震得人耳鼓發響。但是他話剛講完,那道士也開口,道;“狂徒,你不但語音和湯章威女人一樣,連話可傲天的語意,也與他一樣,就是有一樣你學不到他的!”
假“白存孝怒喝道:“哪一樣?”
道士白髯微指,神態安詳,道:“姬狂徒雖然行事任性,有時不免逞上三分邪氣,但卻光明磊落,絕不會在自己面上,蒙上黑紗!”
講至此處,突然手臂向下一沉,衣袖袖尖候地疾拂而起!
隨着他衣袖拂起,一股極是強勁的力道,突然破空而生,帶起“嗤”地一聲,直向假“白存孝的蒙面黑紗拂去!
這一下出手,突如其來,而且又是一拂即至,待到假“白存孝覺出,那股力道,已然將蒙面黑紗,向上揭了起來。但是假“白存孝究竟也是一個具有通天澈地本領的人,一聲斷喝,“拈花玉手”一揚,在自己面前,疾劃而過,立時將道士所發的那股力道隔斷!
道士的那股力道一斷,蒙面黑紗,自然也垂了下來,仍然將他的面部罩住。
在蒙面黑紗一起一落,電光石火之間,胡多多也未曾放過。
可是胡多多的目光,雖然銳利,但時間實在太短,他也未曾看清那個假“白存孝的面目,只是看出他面色極是蒼白,而且,還是一張馬臉,更令胡多多心驚的,是他感到雖然只是一瞥之間,但是那臉形,對他來說,卻是極熟!
胡多多立即迅速地想了一遍,自己的熟人之中,可有這樣的一個人。
可是他彈智竭力,卻是想不起來!
只聽得假“白存孝隆笑之聲不絕,道:“人家出家人不意是非,你這老賊禿,竟然如此多事,你既在此出現,定是此寺中前輩,只要你答應我一事,我還可以網開一面,饒你不死。”_
道士“呵呵”一笑,道:“道士死活,本無所謂,但你求何事,不妨直言”
那道士,本是七寶寺中,輩份極高的一位佛門高人,本來早已閉關不出,因爲假“白存孝鬧上七寶寺,才重又現身的。
假“白存孝道:“我此來七寶寺,一則,是爲了要取‘天香三寶’中的‘奪命黃蜂’和‘駐額丹’兩件物事,二則,是要毀滅七寶寺!”
道士雙目下垂,低聲道:“劫數!劫數!”
那四個字聲音雖低,但是卻聽得胡多多、胡黃牛和木屑大師落在七寶寺中,但是已爲‘東川三惡’,所偷去了麼?”
假“白存孝“哼”地一聲,說道:“你們當我是三歲孩兒不成?‘東川三惡’,是何等腳色,焉能從七寶寺,來去自若,盜去二寶?”
道士長嘆道:“狂徒不信,道士多講也是無用,若是那二寶尚在時,‘天香三寶’,各具生生相剋的妙用,道士尚不取出應用麼?”
“鐵扇賽諸葛”胡多多在一旁聽了那道士的這番話,雖然身在險地,後退無路,可是心中的喜歡程度,實在是難以形容!當年,他雖從“東川三惡”手中,取得了“駐顏丹”和“奪命黃蜂”,但是,他即始終不明白,那兩件異寶,究竟是如何使用法的。
那“駐顏丹”,顧名思義,當然是眼之可以駐顏,事實上也是三校硃紅的丹藥。
那“奪命黃蜂”,則是一枚黃銅的圓管,極是沉重,可是內中所放的是些什麼東西,胡多多一直不知,因爲這“奪命黃蜂”的威名太甚,他也不敢輕易拆開來,看個究竟。
這次。他上明鏡崖來,也是爲了想要打聽“奪命黃蜂”的具體用途。
如今,那道士雖然未曾道出“奪命黃蜂”的具體用途,卻指出了“天香三寶”,生生相剋,連那“駐顏丹”,也另有用途!所謂生生相剋,自然是指那“拈花玉手”固然連內家真力,都不能阻止,但是其他兩寶,可以制住它的威力而言!
胡多多爲人深沉,雖然在無意之中,得到這樣的大秘密,心中狂喜,但是面上,卻不露聲色,可是胡黃牛卻有點沉不住氣。
胡多多一聽胡黃牛如此問那道士,心中便知要糟,立即向許狂。夫使了一個眼色,不令他再說下去,但是如果詐作不知,情形反倒會好一些,這一使眼色,百密一疏,倒給假“白存孝着出了破綻!
只聽得他“哈哈”一笑,道:“一個急於要問二寶用途,另一個卻鬼頭鬼腦使眼色止往,莫非二寶竟然是在你們的手中麼?”
胡黃牛這才知道自己失言,胡多多也知自己忙中有錯,連忙冷笑道:“若是二寶在我門手中,還能由得你在此逞兇麼?‘飛鷹山莊’上的舊帳,早就要和你在此處清結一番了!”
假“白存孝陰側側一笑,道:“原來‘飛鷹山莊’上的事,你們也料到是我所爲了,你們可還記得,人頭排出的四個是什麼字?”
胡黃牛悲憤無比,一宇一頓地道:“欺人者死!欺字頭上的,便是襲二哥!”
假“白存孝道:“不錯,欺人者死!你們若是得了其餘二寶,敢說未曾得到,也難免一死!”
鬍子五心中駭然,但面上卻是泰然,道:“笑話,你上七寶寺來尋寶,卻追到我們兩人頭上來了,豈非可笑之極?”
假“白存孝“哼”地一聲,道:“等一會你們便知,並不可笑下!”
一個轉身,向道士喝道:“老賊禿,既無寶物,你一條老命,卻需賠上!”
道士雙掌合什當胸,道:“老袖早已準備,狂徒請進招吧!”
假“白存孝“拈花玉手”,向外輕擺,身子倏地向前滑出了丈許。
在他滑出文許之際,手中的“拈花玉手”,已然漩起一片王光,將他全身,盡皆護佐,簡直成了王光交織而成的一個人影,直向狂夫等三人,俱都感到站立不穩,不由自主,向後退出。掌力之雄厚,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可是那麼雄厚的掌力,卻並未能將假“白存孝攔住,不出胡多多所料“拈花五手”,不僅可以闢火分水,而且能以突破任何深厚的內力!
假“白存孝一閃即至,來到了道士的面前,道士一見雙掌推擋無功,立時變招,左右雙手,上下一分,又突然向裡一合!
此際,假“白存孝已然衝到道士身前,五六尺處,“拈花玉手”平空劃出,指向道士胸前的“華蓋穴”。
可是道士那一招“天地合一”,也恰恰在這個時候使出!
在道士雙掌一合之際,左掌凌空擊下,擊向假“白存孝的頂門。而有掌則向上一託,託向假“白存孝的腰際。假“白存孝雖然已經一招“仙人指路”,疾點而出,但道士卻根本不顧自身安危!
假“白存孝心中猛地一驚,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衝進那老憎前所未見、雄渾如此的掌力,全是憑了“拈花玉手”之功。
而此際,如果自己求勝心切的話,是不免要被他擊中兩掌,這兩掌,自己是否承受得了,尚是疑問,極可能是和他同歸於盡!
一想及此,假“白存孝連忙改招,若以他和那者道的武功而論,內力深厚,固然當推道士,但是招式靈巧,卻推假“白存孝。
更何況假“白存孝有“拈花五手”在手,要佔上風自然不難,身子一縮,左掌下沉,反手一掌,向道士的右手迎去,“叭”地一聲,雙掌相交。
而就在道士左掌,將要壓到他的頭頂之際,他的“拈花玉手”,突然向上一翹,反點那道士掌心中的“勞宮穴”!
這下,變招如電,而且他左掌和道士的手掌相交,兩人各自內力疾吐,假“白存孝稍遜一籌,已然被道士的內力震退!
但是因爲一個手掌上翻,一個手掌下壓,所以名爲“震退”,實是假“白存孝被道士的內力,震得向上,突然提高了半尺!
他用“拈花玉手”去點道士掌心的“勞宮穴”,本是一個上揚之勢,再加上身子突然升高了半尺,去勢更疾!眼看道士避無可避,卻突然之間,左掌向下一沉,避開了“拈花玉手”的來勢,反向“拈花玉手”抓到!
而同時,他右掌掌力,將假“白存孝震退之後,也已然就勢一掌,拍向假“白存孝的腰際!
那一掌去勢如風,一拍即中,“叭”地一聲,將假“白存孝本已懸空的身子,擊得打橫橫在半空。假“白存孝大叫一聲:
“好老賊!”
手中“拈花玉手”,斜劃而下,只見兩人候地由合而分,假“白存孝身形搖晃,像是站不甚穩,顯然是因爲腰際中了一掌之故。
但是那道士卻已然血流被面,站在當地,半晌不語,突然道:“劫數!劫數!”
四個宇說完,便向下倒了下去!
假“白存孝哈哈大笑,道:“劫數也罷,不是劫也罷,老賊禿總是見閻王去了!”
突然一個轉身,轉了過來。對住了木房大師、胡黃牛和胡多多三人!
胡多多本來已然心中打定,要趁假“白存孝和那道士激戰之際,先避開此地再說。
在他想來,那道士功力如此深厚,即使假“白存孝有“拈花玉手”,兩人至少也可以過上三五十招,才分得出勝負來。
但事實竟然大大地出於他的意料之外,兩人動手,前後不過三招,勝負已分,而且,那功力如此驚世駭俗的道士,究竟是怎樣死的,也未曾看出來!再想走時,假“白存孝隱含殺機的目光,已然將他們三人,一齊罩住,哪裡還走得脫?
胡多多心中暗暗吃驚,但是他究竟是在武林之中,經過無數狂風大浪的人物,雖然此時的處境,險到了極點,他面上也是不露出任何驚惶的神色來,冷冷地道:“道士已死,閣下還是得不到那兩件寶物,可謂虛此一行了!”
假“白存孝“桀”地一笑,道:“並不虛行,那二寶怕只在你的身上!”
胡多多仰天一笑,道:“閣下如何還不動手奪寶?”
假“白存孝哈哈大笑,道:“我不將其中經過情形說出來,諒來你死了也不會心甘情願!”
“鐵扇賽諸葛”胡多多見他語鋒如此犀利,心中更是暗驚,道:“有什麼經過情形,你倒不妨詳細說來聽聽!”
他是想多拖延一刻時間,固然希望渺小,但總比上時就死,要好一些!
假“白存孝道:“我和你實說,當初我確是不信,‘東川三惡’會有這等手段,能在七寶寺中盜去那兩件稀世異寶!”
胡多多道:“你自認料事如神,卻不過爾爾,七寶寺失寶,焉會是假?”
假“白存孝厲聲道:“如今我已然確信,那兩件異寶是爲‘東川三惡’取去!”
胡多多道:“那你就該去找‘東川三惡’啊,關我們何事?”
假“白存孝一聲狂笑,道:“胡老四,你曾在‘幽靈谷’外,隱居多年,可是真的?”
胡多多一怔,暗付自己在“幽靈谷”外,隱居一事,武林中但繼而一想,便已恍然,那毫無疑問,一定是韋明遠和他說的!
假“白存孝續道:“‘東川三惡’,得了那兩件異寶,一定要到‘幽靈谷’去討好!”
“鐵扇賽諸葛”胡多多冷冷地道:“可是向你去討好?”
假“白存孝哼地一聲,說道:“胡老四,你別油嘴滑舌,那‘東川三惡’,到了‘幽靈谷’,一定難免死在谷口,當然那‘奪命黃蜂’與‘駐額丹’,也就被你揀了便宜去!”
胡多多見事實情形,幾乎被他全部估中,心中也不由得好生佩眼,可是此時,如果承認了那兩件異寶,是在自己身上,則“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只有死得更快些,因此語帶譏諷,道:“好見識!我卻說他們帶了那件異寶,趕到‘幽靈谷’,未見到真正谷主,卻撞到你這個西貝‘幽靈’,給你揀了便宜去哩!”
假“白存孝冷笑道:“胡老四,你別口硬,我叫你死得心服!”
右臂突然向外一揮,一道玉虹過處,霍子伯首當其衝,大叫一聲,已然被“拈花玉手”,在胸前劃過,立時慘死!
胡多多和胡黃牛兩人,一見情形不好,各大吼一聲,待要出手時,假“白存孝身法如電,那一招將霍子伯,斃於“拈花玉手”之下,但是卻餘勢未盡,極其迅速地顫了兩顫,已然將胡多多和胡黃牛兩人的“帶脈穴”封住!兩人大吼之後,已然準備向旁躍開,就在這剎那之間,穴道被封,身子傾斜,樣子怪到了極點,可知這假“白存孝出手之快!
假“白存孝將兩人身形定住之後,才冷冷地一笑,說道:“胡老四,若是我在你們兩人身上,搜不出‘奪命黃蜂’和‘駐顏丹’來,我饒你們不死如何?”
兩人穴道雖然被封,但是假“白存孝用的力道,並不太大。
假“白存孝道:“若然給我搜了出來,我卻要將你們兩人的頭顱,也像襲老二的一樣,放在‘欺’字頭上,決不寬容!”
胡黃牛實在按捺不止,大吼道:“要殺便殺,何必多口?”
假“白存孝笑道:“只聽姓許的口氣,便知‘天香三寶’,今日當盡歸我了!”
一面講,一面仰天大笑起來,笑聲真可以說得上驚天動地!
不但整個七寶寺中,儘可聽到,道衆自知無辜,連明鏡崖下,也可以聽到他的笑聲。
這時候,明鏡崖下,正有一個衣眼破爛的窮道士,負手立在一堆繩梯之前。
那一堆繩梯,已有不少爲火燒去,但因爲正好落在一條山溪上,所以還有一大半留了下來,浸在隱泛銀光的溪水中。
而原來系在繩梯上的紅燈,也已僥得殘破不堪,但總還可以認得出,那是一盞一盞,彩扎紅燈。有九盞紅燈,已然被溪水衝出老遠,卻又爲鵝卵石所阻,像是落花逐水一般。
那衣衫破爛的人,不消說,便是“窮家幫”中第一高手,“酒丐”施摘了!
只見他呆呆地站在溪邊,直到七寶寺中,傳來的狂笑聲,送入他的耳中,他才摘下背後所掛的大萌蘆,“嘟嘟嘟”連飲了三口酒,以衣袖抹了抹嘴脣,長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
過了半晌,又吟道:“江湖夜雨十年燈,唉!紅燈!紅燈!”
吟畢,又仰頭望着明鏡崖之上,手提硃紅葫蘆,飄然而去!數千裡之外,皖南名勝,黃山之中,在這晚卻是平靜到了極點。
黃山紊以鬆、雲兩景馳名,黃山十八鬆,天下無人不知,而云海奇景,也不知醉倒了多少騷人墨客。
這一晚,黃山正是浮雲不多不少,就在松樹之旁,如潔白的綢帶也似,繞締而過,正是欣賞黃山鬆、雲二景最佳的日子,最難得的是月華如水,映得一草一木,一石一花,皆泛起了一層閃亮的銀光。
在始情峰頂,一塊大青石上,坐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抱膝望月,女的低頭觀雲,靜坐不動,簡直像是神仙中人!
過了半晌,那男的方道:“湄妹,再有大半個月,師傅便該到了,但是我們卻仍未曾找到他要我們找的東西,只怕又要受責哩!”
女的仰起臉來,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清麗出衆,敢與嫦娥比豔,道:“遠哥,還有大半個月呢,你心急什麼?”
那一男一女,正是韋明遠和何皇后兩人!
韋明遠又長嘆一聲,突然站了起來,手在腰際一探,已然掣了那柄昔年武林大俠,“飛環鐵劍震中州”的那柄“古鐵劍”!
他伸指一扣,“錚”地一聲,清越無比,傳出老遠,突然長嘯一聲,身形如飛,劍尖向下,在那塊大青石上,來回飛馳起來。
只聽得劍尖劃石,“錚錚”之聲不絕,連串火星,飛爆而出,不一會,他停了下來,以國注石,朗聲道:“不報深仇,誓不爲人!”
原來他剛纔在石上一陣飛馳,正是以“古鐵劍”在大青石上,刻下了深深的八個字!
接着,又長吟道:“鐵劍未染仇人血,忍辱偷生卻爲何?”
韋明遠在“幽靈谷”習藝兩載,功力深厚,聲音傳出老遠,四面山峰,全都傳來回音,一時之間,只聽得“卻爲何”,“卻爲以致終日鬱郁不歡,天下異人甚多,你深夜狂嘯,若是將人家驚動,雖然不怕,總是麻煩!”
韋明遠雙眉緊蹙,道:“湄妹,我此時還有幾分相信胡多多所育,我進‘幽靈谷’拜師,便是爲了報卻殺父深仇之故,師傅絕對不會阻止我爲父報仇,但……他……他卻不讓我殺‘雪海雙兇’!”
他因爲心中越是懷疑,因此講到後半截,已然不稱“師傅”,而只是稱“他”!
何皇后本來,也是一身武功的江湖兒女,但是她自從和韋明遠相戀以來,卻是不免兒女情長,在她的心目之中,不論如今的“白存孝,是真是假,最好不要去意他,更最好不要違他之意,因爲這樣,她才能平平安安地與韋明遠廝守一輩子!
聽了韋明遠的話後,她正想勸韋明遠幾句,但就在此際,忽然一個曼妙已極的聲音,傳到了兩人的耳中,那聲音道:“鐵劍未染仇人血,忍辱偷生卻爲何”。正是剛纔韋明遠的長吟之句!
韋明遠和何皇后兩人,不禁一怔,何皇后道:“遠哥,莫非仍是回聲?”
韋明遠道:“絕無此理!”
揚聲道:“何方朋友,朗吟在下剛纔的詩句?”又是一陣回聲過處,卻是寂然無聲,但過不片刻,卻傳來一陣嗚咽嗚咽的洞箭之聲。
那蕭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悲切之極,感人之極,令得韋明遠覺得恨不得長嘯竟日,以泄胸中憤悶之氣。聽了一會.將劍入鞘,道:“湄妹,那入深夜吹策,有如此清興,必非俗人,我們何不循聲前往,與他論交,以度此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