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被咬了!他完了,他馬上就要變成喪屍了!他就要這麼死了!秦軒頓時傻愣在當場,一屁股坐倒在地,腦袋也是一片空白。讓他回過神來的是肩膀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簡直就像喪屍還在狂啃他一般。他神經反射的掙扎起來,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喪屍,那是病毒正在侵蝕他的**。
秦軒忍着劇痛坐倒在地,隨即涌現的是強烈的不甘心:他變成喪屍倒算了,結果到頭來還是沒有把物資成功送到父母手中!他不甘心,他不能就這樣變成喪屍!
這麼想着,秦軒一把抓起了身邊裝滿物資的包裹,表情變得決絕起來:反正他也已經是死定了,即使再被咬上幾口他也一定要把這些吃的和飲料送到父母那!雖然不能真正的救下父母的命,至少能讓他們多活一些時,這樣他也算死的值了。
於是,秦軒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外面,堵在門口的喪屍此時終於發現失去了目標,已經不再繼續向門內涌去了,卻還是在他家樓下四處徘徊着,這讓他很難進去。但不管怎麼說他在智商上也佔有明顯優勢,立刻思考起對策來。
四處張望了一下,他決定把那些喪屍引開,然後在院子裡兜上一圈再回來。因此他帶着物資提前探好了路況,找到喪屍最少的一條小路後,便一把跳了出去。
“喂,白癡們,快過來啊!這裡有肉吃哦!來吃爹啊!”秦軒揮舞着胳膊大喊道,試圖吸引喪屍們的注意。
結果那些喪屍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很不給面子的繼續徘徊起來。
“我槽!你們是瞧不起爹的肉嗎!那之前幹嘛跑來咬爹!”秦軒怒道,腦子卻靈機一動閃過了一個念頭:這些喪屍不吃他,該不會是因爲他被咬了?因爲馬上就要變成同類,所以根本就沒有吃的必要,或者在他們眼中看來,現在他已經不算是食物了?
秦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滾燙,已經開始發高燒了!這樣看來已經到了新聞中說的轉變期了,可是應該沒有這麼快纔對啊!難道病毒開始變異了嗎?
他的體質對病毒之類的很敏感,所以很容易感冒,但他母親說,這是福氣,那些對疾病遲鈍的人,往往發現身體不舒服時就已經太晚了,他這樣的才能長命百歲。
“還長命百歲呢……連半百都沒過就要夭折了,唉……總之不管了!這樣就可以把食物送回家……”正自言自語着,秦軒突然愣住了,一個想法從腦海中劃過:“等等,既然那些喪屍都無視我了,我幹嘛只弄點食物和水回去?”
按照剛纔的廣播中所說,鍾元市是離他們這最近的難民營,開私家車的話大概一天多就能到,路上出點意外耽擱,加上夜裡的休息,最多三天也就到了。
秦軒檢查了一下包裹中的食物,撐三天是妥妥的,那麼就只剩下車了。找車這事對他來說也是小事一樁,反正喪屍又不咬他,這裡因爲住得偏遠,多數人家都有私家車,所以滿院子都是車,外面的大道上也可以看到幾輛撞毀了的車。
“沒問題,一定要把我爸媽送到鍾元市!”這麼着,秦軒開始在院子裡逛了起來,找了一輛受損最輕的車,將零食一把扔到了後座上。
“抱歉,女士,請讓開。”秦軒將被捆在安全帶上已經變成喪屍的女司機拖了下來,然後開着車將擋路的喪屍紛紛撞飛,停在了家門樓下。…。
接着,秦軒才從車裡出來,在別人家的私家車庫裡找到了一個油泵,然後在院子裡的車裡開始蒐羅起了汽油。
做這些事對他來說着實有些吃虧,本來他都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現在又因爲感染而開始發燒,搬了兩小桶汽油就累得頭暈眼花。
秦軒看了看包裹裡的薯片,猶豫着要不要先補充一下體力,但最後他還是嚥了口口水作罷了:一個將死之人何必浪費,以防萬一還是留給父母。
又從別的車裡收集了四五桶汽油放在車的後備箱,秦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軒回到家門下,把樓道里的喪屍都推到了一二三樓開着門的住宅內關了起來,確認這一棟樓的樓道內沒有喪屍後,他這才點了點頭,在自家門前停了下來。不知怎的,他本來輕鬆的心情突然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重重的嘆了口氣後,秦軒還是在門上敲了敲,說:“爸、媽!開門,是我!”
門咔噠一聲打開了,秦父讓秦軒進了門,不等他說話已是老淚縱橫:“孩子,我和你媽在樓上看到了,那些喪屍爲什麼不追你,是不是因爲……”
說到這,秦父實在是說不下去了,秦軒長嘆了口氣,沉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秦軒點頭,秦母抱着他大哭起來,秦父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孩子,沒事,爸媽會在你身邊的。”
“不,你們會去鍾元市,然後再活上幾十年。”秦軒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他一把推開了父母,嚴肅的說:“我在麻將室的收音機裡聽到了政府的廣播,鍾元市現在是離我們這最近的難民營,那裡很安全!車、汽油、食物和水都已經準備好了,趕快上車!”
秦父還想說什麼,但秦軒堅決的說道:“爸媽,你們留下改變不了什麼,我被咬了這事已經成爲定局了。兒子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麼能讓你們驕傲的事兒,至少讓我在死前能爲你們做點什麼,這樣兒子就算是死了也能安心了。”
這樣,秦父和秦母才總算是答應了,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心酸,讓這兩位老人看起來老了很多。秦軒倒是很輕鬆,他帶了點食物和飲料上來,準備給父母補充體力,以便他們能更加安全的進入車內,畢竟他爸媽這些時吃得太少了,身體很虛弱。
“兒子你也吃點,省得空腹上路……”秦母泣不成聲的說,遞了個蛋黃派過來。
秦軒也是一陣心酸,深呼吸了幾次,他還是接過母親手裡的蛋黃派,一口就全部吃了下去,邊嚼邊傻笑道:“好吃。”
補充體力之後,秦軒在陽臺上目送着父母開車離開,車開得很慢很慢,母親一直從後座看着他。秦軒則是一直笑着向他們揮手,直到車消失在視野內。
“唉……”秦軒長嘆了口氣,肩膀已經失去知覺了,發燒也讓他意識逐漸模糊,他摸索着回到了房裡,喘起了粗氣。
但他沒有膽量自盡,只得將門和窗都反鎖上,確認自己轉變後不會傷到任何人,這才吃了幾顆安眠藥,躺在牀上等待自己的轉變。
“還有很多遺憾吶,連ooxx都沒體驗過……”秦軒自嘲的笑道,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