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馬國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喜慶熱鬧的場面了,真和裡多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一隻南馬國本地的樂隊,一路上都在吹吹拉拉的,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一整隻送禮隊伍就這麼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文蘭府的門口。文蘭府早就接到了通知,陸越要來之前可是專門下了帖子的,本來真信文蘭是不可能親自到門口來迎接陸越這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的,可是陸越現在把拜訪搞的如此隆重,他覺的陸越這是給他面子,一高興就親自來到門口來迎接陸越了,當然,這一切也落到了有心人的眼裡。
陸越在一見到真信文蘭,就馬上握住了他的手,如同好友般拉着真信文蘭敘舊。真信文蘭正要發火,哪來的這麼個冒失的人,他的手也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握的啊?可是一感覺到陸越正在往他手裡塞着的是一疊南馬幣,真信文蘭的火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進了文蘭府後,真信文蘭並沒有帶陸越進入最核心的住宅區,而是帶着陸越來到了第三層防護之外的一個會客廳,顯然,真行文蘭並不信任陸越,所以是不會輕易帶陸越進入住宅區的。
在大家都入座以後,真信文蘭很直接的提出了他的疑問,果然是個直腸子的人:“不知道陸越兄弟是哪裡人,來我這裡有和貴幹?”收了陸越的錢和禮物,真信文蘭表現的還是比較客氣的。
真和裡多的翻譯在哪裡都是少不了的,在聽了真和裡多的翻譯後,陸越回答到:“不瞞文蘭兄弟,我是從南侯國的過來的,這次來主要是因爲油輪的事,想請文蘭兄幫些小忙。”見真信文蘭稱呼他爲兄弟,陸越當然也就不客氣了,正要巴結文蘭呢。
“油輪啊,油輪的事我聽說過了,只是恐怕我真的幫不了陸越兄弟什麼了,因爲對油輪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多啊!”
看着真信文蘭一臉真誠的樣子,要是昨天晚上沒聽見那些對話,現在還真會被他唬了過去。“文蘭兄,我們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和你打馬虎眼了,你也別小看林家,林家其實早就知道現在油輪在害新蘭的手裡,而且,你呢,也知道油輪是在他手裡的。在我來的時候,林家給我的意見是,儘量和平解決,只要贖金在五千萬以下,都可以考慮,和氣生財嘛。理是這個理,但是這五千萬要是就這麼白白的給了害新蘭,我心裡總覺的特別扭。不怕文蘭兄笑話,來南馬國之前,我就聽過文蘭兄的大名,是個正直的人。所以我想,這五千萬給害新蘭,還不如我們兩兄弟自己分了,你覺的如何?”
真信文蘭完全被陸越唬住了,五千萬,那可是五千萬,要是真的被害新蘭拿到手,那麼那老狐狸估計實力又要暴漲了。看了眼陸越,真信文蘭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陸越會來的這麼直接。
看着真信文蘭猶豫的樣子,陸越還不知道真信文蘭在想什麼啊,現在要的只是加把火而已:“我知道這事要成,得靠文蘭兄鼎力相助,而且到時要是真的打了起來,文蘭兄在所難免的會有損失,所以這五千萬,文蘭兄佔大頭,我們兩兄弟四六分,我四你六如何?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將油輪搶到手。”
真信文蘭這時真的開始動心了,但是害新蘭並不是個二流軍閥,要動它,必然要準備充分,而且也存在很大的風險。所以一時他還下不了決心。
陸越也不逼他:“我知道這事要真做起來,會有些風險,所以我現在也不急着讓你給我答覆,你可以先想一想,但是林家給我的時間不多,明天中午,我必須得去害新蘭那和他談判,倒是你要是有出現,我們就一起幹了。你要是害怕了,兄弟我也不怪你,但是那五千萬就必須給害新蘭那老傢伙了。”
真信文蘭又看了一眼陸越。道:“你也不用激我,我文蘭不是個怕死的人,但是我必須對得起跟着我的兄弟,所以這件事,我得和他們商量了才能做出決定。在明天中午之前,我必然會給陸越兄弟一個答覆。”
“好,有文蘭兄這句話,兄弟就放心了,那兄弟就先行告退了,希望能儘早得到文蘭兄的答覆。”
“陸越兄看的起老哥,老哥也不應該讓兄弟你失望,晚上在和自家兄弟們商量的時候,老哥肯定會多說些這筆買賣的好處,相信老哥的兒郎們也都不會是孬種。”
“好,文蘭兄不必再送了,已經都出來大門了。兄弟必須立馬去一趟害新蘭那,必須先和他約好明天中午的談判,所以就不在老哥這裡多留了,老哥回去吧!”
“好,陸越兄一切保重!”
“保重!”
在出了文蘭府,陸越帶着真和裡多馬不停蹄的直奔新蘭府去了,只是去新蘭府就和拜訪文蘭府的級別差了好多。不僅樂隊撤了,連禮物也沒準備一樣。任誰都看的出來,陸越對文蘭府的態度和對新蘭府的態度,完全是兩碼事。所以在到了新蘭府後,雖然新蘭府也有人出來迎接,但接的人只是新蘭府的一個小管事的,而且態度還不怎麼好!
見到了害新蘭,陸越並沒有再過於熱情,但還是保持着基本的客氣:“新蘭老爺子,相信你已經知道我來貴府的目的了吧!”看着海新蘭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和那一對鷹眼,陸越知道這老爺子並不是好相與的。
“小夥子說笑了,我都還不知道你是誰呢,怎麼可能知道你來找我老頭子有什麼事啊。”害新蘭皮笑肉不笑回答着。
“老爺子,大家都是明白人,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是從新蘭府那邊過來的,有些事我也都知道了,油輪老爺子也不可能老抓在手裡不放吧!這樣吧,明天中午,我來找老爺子,我們一起去看看油輪,到時老爺子再給說個數,我們儘快把這件事給了了,老爺子怎麼看?”
“是文蘭家告訴你的?”在聽了陸越的話,害新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真信文蘭告了密了,要知道,假如被林家知道了這油輪是害新蘭截的,雖然贖金可能還拿的到,但是這仇也就結上了,而且林家作爲一個石油大亨,並不是那麼好惹的,所以在林家知情的情況下,害新蘭是絕對不敢漫天要價的。
“老爺子,現在追究我們的消息來源還有什麼意義呢,那就這樣說定了吧,明天中午,我還來找老爺子,到時我們一起去看油輪。”丟下這話,陸越就帶着真和裡多離開了新蘭府。
害新蘭望着陸越的背影,甚是煩怒,陸越之所以敢態度這麼強硬,那都是因爲陸越已經知道了劫持油輪的海盜就是害新蘭的手下,憑着林家的勢力,陸越才帶着點威脅的意味,逼迫着害新蘭帶他去看油輪,甚至連贖金的多少都沒和害新蘭提起。假如要是陸越不知道劫持油輪的海盜是哪個勢力的,那麼害新蘭完全就可以以中間人的身份出來漫天要價,還不會得罪林家,甚至還能得到林家的好感呢。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中間人的身份已經被真信文蘭給當了,而且還出賣了害新蘭,至少現在的害新蘭就是這麼想的。望着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害新蘭問到:“剛那小夥子就是剛從文蘭府過來的陸越嗎?”
“是的,老爺子,而且他還給文蘭府帶去了好多禮物。”
“那真信文蘭是什麼態度知道嗎?”
“看的出來他很重視陸越,在陸越剛到文蘭府,真信文蘭就親自到大門口迎接,而且還握了有一分鐘的手,陸越走的時候,真信文蘭也親自送了出來。”
“恩,看來陸越的消息肯定是從真信文蘭那裡來的,而且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老爺子,那真信文蘭壞了我們南馬國的規矩,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在南馬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不可以將劫持了船隻的海盜信息告訴船隻的失主,這是爲了保護在南馬國的海盜免遭國外失主的報復。顯然,現在的真信文蘭已經被誤會成了一個破壞了規則的人。
“現在還不是報復他的時候,不過明天陸越來看油輪,可能會是個陰謀,他很可能和真信文蘭已經聯合上了。”
“那明天我們還帶陸越去看油輪嗎?”
“當然帶,爲什麼不帶,我們沒必要去得罪陸越背後的林家,但要是文蘭家要是有什麼動作,我們也絕不客氣,明天中午叫兄弟們都好好準備一下,可能要幹場大的了。”
“好嘞,老爺子。”
不管害新蘭現在怎麼去準備明天中午的事,在拜訪了文蘭府和新蘭府後,陸越安全的回到了旅館,看着真和裡多,陸越整個計劃中還有個最主要的環節還沒有完成。
“真和裡多,你也是姓裡多對吧?”
“是啊,爲什麼這麼問啊?”
“好了,真和裡多,你也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是裡多家的人。”
“不是,我說陸越,你不能因爲我姓裡多就認定我是裡多兄弟的人啊。”
“要是單單因爲你姓裡多,我是不可能肯定你就是裡多兄弟的人的,你知道爲什麼我那麼肯定嗎?”
“爲什麼?你說說看,我根本就不是裡多兄弟的人啊。”真和裡多一臉委屈的看着陸越。
“那我就說給你聽吧!在我下飛機的時候,你是在飛機場上和我認識的,那個時候你在飛機場裡工作,而飛機場的控制權恰恰也是在裡多兄弟手裡。當然,你可以說這只是巧合。那麼在拍賣場的時候,你在給我解釋四位大佬的時候,所說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詳細,顯然一個普通人是不應該對四位軍閥大佬瞭解的這麼多的。那個時候,你對我還沒戒心,所以什麼都和我說。但是在我用九百萬買下了竊聽器後,你就知道我也不是個普通人了,所以從那一刻起,你開始刻意的讓自己更像些普通人,但恰恰是你的這些改變,讓我起了疑心。最後,爲什麼在我出了拍賣會場的時候,文蘭家和新蘭家都派了人來跟蹤我,而唯獨裡多家沒派人跟蹤我,那就是因爲裡多兄弟在會場裡看到了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再派人來跟蹤我,你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看着真和裡多吃驚的表情,陸越知道這回真和裡多是真的被自己嚇到了,而不是像昨晚夜潛文蘭府時,所表現出來的誇張的吃驚表情。
“你還要再爲自己辯解嗎?”
“好吧,我承認了,我的確是裡多兄弟的人,但我只是裡多家外族的人,並不能得到裡多兄弟的重用。陸越,其他的我的確是裝出來的,但對你的佩服之心,確是真的,特別是現在,你果然很強!真的很強!”
“好了,現在先別拍我馬屁了,你想不想得到裡多兄弟的重用?想不想立大功?”
“當然想!”真和裡多毫不猶豫的回答到,要是別人對他說這句話,他會嗤之以鼻,但陸越說這話,他卻絕對的相信,因爲這幾天和陸越短短的接觸,他已經發現陸越根本就不能以常人論之。
“好,那麼你現在就回去告訴裡多兄弟,明天中午的時候,他們將有機會全殲文蘭家和新蘭家的勢力,但是必須啓用到裡多兄弟全部的部隊。至於怎麼去說服裡多兄弟,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相信你還是有這個能力的,對嗎?”
“放心,你都把事情做到這地步了,要是我還不能說服裡多兄弟,那我也不用再在這裡混了,晚上之前我會回來給你消息。”
“好,事不宜遲,那你現在就去吧!”
“好嘞!”答應了一聲,真和裡多就從旅館的後門出去了……
整個南馬國在陸越的精心策劃下都被調動了起來,隨着夜幕的降臨,隱隱約約的普通民衆都能感覺到一絲異樣,那就像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雖然安靜,卻能給人粗重的壓力。明天的中午,將是決定這個國家命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