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隨意瞎扯着,外面雪暴很快形成。項北也算是又漲見識了,他原來以爲雪暴就是超**風雪,可是真正的雪暴形成才知道自己錯了。
那是一種不定向的狂風暴雪,也許前一秒是北風呼嘯,後一秒就瞬間變成南風了,而在這瞬間轉化之時,氣流碰撞,會產生一種低沉的爆響之聲,爆響的瞬間,空中會爆開一蓬冰花,落到地上跟針一樣,看起來倒是很漂亮。
這種天氣地球沒有,挺好玩。而此時除了狂風跟時不時的爆響,便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楚憐惜裹上兩層棉被:“還真冷啊,以前雪暴只聽說過沒見識過,這次讓你老兄騙這裡來,算是長見識了。”
項北也包的嚴嚴實實,沒想到這個世界天氣是這樣的,氣溫驟降竟然能一下子就冷這麼多,太操蛋了。
楚憐惜問他:“你家鄉冬天靠什麼取暖啊,你們那裡人那麼聰明,應該不是用烤火的吧?”
“那當然,我們有暖氣,屋裡暖和着呢,穿單衣就可以。就算是燒爐子,也不跟你們一樣燒木炭,爐子更是不一樣。”
“那你們燒什麼?”
“煤,你們稱之爲石炭。”
“不會吧,那東西可貴了,普通人都燒得起嗎?而且那東西很嗆人啊,以前也有人冬天燒過,可是薰死人了就不敢燒了。現在只有鐵匠用。”
“首先,你們這裡貴,是因爲煤炭難以開採,只能挖到一些淺煤,大量的深層煤炭,你們是挖不到的,而你們這裡淺層煤炭又本來就少,量少自然就貴了。這也是爲什麼你們的鐵器如此貴的原因之一。其次是嗆死人這事兒,那是因爲冬天屋子太封閉了,有毒氣體排不出去,你看鐵匠燒煤爲什麼沒事啊,因爲鐵匠鋪是得通氣的。”
“冬天開窗那還不如不燒呢。”
“可以開煙筒做壁爐啊,你哥那王寢中不就有嘛。只不過你哥那爐子不耐火,也沒法燒炭。但只要改造一下就行。”
“拉倒吧,難道要一個屋子裝一個壁爐?那光燒爐子得多少人啊,總不能一天到晚待一個屋子裡吧?”
“所以說你們還是不會用,其實爐子裝在柴房也一樣,房間里加暖箱連通煙道,就可以取暖。暖箱可以用一個爐子供兩三個。回去我幫你弄,保證你美美過冬。”
“我的謀士果然靠譜兒,你往我身邊挪一挪,咱倆挨近點暖和。”
“不好吧?”
“這麼厚的被子呢,沒關係,一會兒我還要跟你一張牀上睡呢,反正你這麼菜,敢不老實隨時拿下。”
項北撇嘴,倆人緊緊挨在一起繼續聊,倆傢伙都是話嘮,算是找到知音了。
雪暴整整持續到半夜,才減弱爲大雪又下了半夜,天亮才弱下去。早上一醒來,楚憐惜發現項北又回到他的牀上去了。
從被窩裡鑽出來,把項北拍醒:“喂,你老兄怎麼又挪窩了?不好意思跟本公主一起睡?”
項北睜開眼:“你還好意思說,這麼大人了,晚上還蹬被子,想凍死人呢?”
“胡說八道,這麼冷的天,我怎麼會蹬被子?”
“你沒蹬自己被子,你伸腳丫子進我被窩蹬我的被子,蛋蛋都差點被你踹爛了。”
楚憐惜臉紅了:“我有那麼做過?”
“有,別不想承認,你丫別忘了我們都是穿着鞋睡呢,踹一腳多疼你知道嗎?我差點忍不住就報復了,但理智告訴我,這妞是上公主,踹不得,而且你也沒蛋蛋給我報復啊。”
看項北氣急敗壞的樣子,楚憐惜憋着笑,拍拍他的肩膀:“知道我是上公主就行,別滿嘴葷話了,去聽聽消息。”
倆人一出門,原本只有二三十公分厚的雪,此時足足有半米多,但還好他們門前的雪已經被打掃掉了,直通辦公室都有路。
一進辦公室,聚風早已在等着:“稟上公主,風道谷消息,谷內所有人員安然無恙,就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被冰屋困住出不來了。這冰屋經過一晚上,簡直比泥瓦的屋子還要結實。現在軍中武者正帶人破開冰屋呢。”
楚憐惜大笑:“好,沒人死就好,敵軍情況如何?”
“回稟公主,敵軍已經撤退,沒想到雪暴時間如此長,雪太厚了,已經不可能交戰。”
“用不着嚇唬就撤了,這倒是意料之外,誰知道這場雪這麼猛呢。往年積雪達到這個厚度,是不是你們也要撤回漫雪城?”
“是的上公主,往年這樣的雪厚,至少還要一個多月才能積攢起來。就算雪暴,最多持續一個時辰左右,可這次整整持續到半夜。如此情況下,行兵還可以,我們的行兵路是多年摸索出來的,都是凸起之處。而漫雪原有雪必有大風,大風颳過,這些地方積雪不多。但交戰是不可能了,所以往年我們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退回漫雪城駐守。”
“那就撤吧,全都撤,傳訊天狼原,等風道穀人員到達之後,全部撤回漫雪城,不要再留人了,大家都辛苦了。”
“是,感謝上公主,我去傳訊。”聚風退出營帳而去。
楚憐惜鬆了口氣:“就等着走了,大獲全勝,敵軍凍死的能不能算我們功勞呢?”
“當然算,戰鬥當中,所有死亡的敵人都算我們的功勞。因爲敵人的兵力調動,也是在與我們戰鬥,如果我們沒來,他們也不會往那邊走啊,自然算我們的功勞。”
“是本上公主的功勞,不是我們。不知道你那傻兄弟怎麼樣了,可別再把風家人搭進一個去,那樣老將軍真該垮了。”
“我不怕他被殺,我就怕他在雪暴中迷路,一旦迷路恐怕真撐不住。誰也沒想到雪暴時間這麼長,他也想不到。他不可能一直以玄氣防護,防護那麼長時間,累也能累死。現在沒有收到傳訊,說明他還沒有到天狼原,按時間算不應該。”
項北也是一臉擔心,自己書中主角,不能就這麼掛了啊。
此時在天狼原,風天旗早就起牀了,比風道谷這倆指揮勤快多了。
在他身邊是木兵行,木兵行一臉擔憂:“老將軍,風道谷一早傳訊,昨日風統領在雪暴之前,去追納雷兵團了,可是現在即沒有迴風道谷,也沒來我們這裡。雪暴天氣惡劣,難以識別路徑,會不會.......”
風天旗此時也擔憂,但嘴上還是罵道:“這傢伙真是混賬,沒有上公主命令就私自行動,死了活該。不要去管他,這樣的雪厚,交戰已經不可能了,上公主的新命令,恐怕就是帶所有人員準備撤回漫雪城。等着吧,戰鬥結束了,等風道谷的軍士們來了,我們就撤。”
“是,但風道谷的人到我們這裡,這樣的雪地,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這一天裡,我想帶人去尋一下風統領。”
“不用,若是真的迷路,說不定跑到敵國去了,你去哪尋找。這鬼地方,好天氣都容易迷路,人少了我怕你也回不來了。”
“那我多帶些人。”
“不行,天龍國的士兵不是用來尋找這種不遵守命令的傢伙的。”
老將軍脾氣很倔。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遠處一個身影艱難的走來。木兵行眼睛一亮:“是風統領,風統領到了,快去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