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點15分,耿毅敲了敲她的辦公室的門。
正如陸微所說,他看起來很累,不像往常一樣陽光和俊朗。
安綰葉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前的椅子,讓他坐下再聊。
"阿毅,你家裡的一切都處理好了嗎?”
面對安綰葉的關心,耿毅羞愧地說:
“一切都處理得很好。我媽和他的感情本身就不好。他的死對我媽媽不是一個什麼大的打擊。只是人老了,總是會難過。”
“嗯,你以後應該多陪陪老人。”
“我知道,安姐我在我爸爸的遺物中發現了一些東西。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
耿毅突然站了起來,向安綰葉深深鞠了一躬,在安綰葉驚訝的目光中緩緩說道: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爸爸撞了安氏總裁和少爺,卻不知道他是受別人指使的。直到最近,他突然有錢了,騙我們說是他賭博贏得,但是我不小心發現別人打錢到了他的賬戶……”
"安姐,我本想找些證據讓你爲你爸爸和安少討回公道,但是我爸爸的遺物裡沒有證據,只有這張CD。”
“CD?”
安綰葉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伸手接過耿毅手中的光盤,他有些害羞的說道:
“就是我爸爸和一個女人在那個的過程,這是他拍的,可能是想用這個來要挾對方……”
安綰葉心裡冷笑着。
白修月,就算你哥爲你銷燬了所有證據,我還是可以抹黑你,讓你生不如死。
耿毅給她的的確是耿參和白修月當晚在酒店的過程。
畫面中白修月從一開始反抗到後來的服從和享受,顯然沒有太久。
她耐心的看完了光盤,好完整。白修月的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麼清晰。如果放到網上,肯定一夜成名。
"你告訴安綰葉,修月出國的事了嗎?"
當白修皓一臉戾氣衝進季柏林辦公室時,他正在看一份即將完成的財務報表。
突然被打斷了,季柏林看到白修皓陰沉着臉,來興師問罪,心情頓時變得不好,冷漠的回答道:
“是的,我告訴了阿葉,"
因爲他的回答,白修皓的憤怒涌上了前額。
他迅速採取行動,向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的季柏林揮了拳頭。
季柏林被打了,倒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哼。
“你以爲你跟她說這個事情,你就可以再跟她在一起,季柏林,你有沒有想過阿葉可不可以承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白修皓一拳沒解恨,粗暴地扯起他的襯衫領子,拉起季柏林,用一種強烈的冷酷戾氣瞪着他,彷彿來自地獄。
季柏林忍着疼痛,坦然面對白修皓的暴怒。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修皓,你認爲你可以一輩子躲着阿葉嗎?還是你認爲阿葉真的不知道殺死她爸爸的人是白修月,她喜歡的那個人的妹妹?
既然知道她受不了,爲什麼還要做那些傷害她的事?”
他還沒說完,白修皓又在他肚子上重重地打了一拳,隨着一聲悶哼,他痛苦地彎下腰,一隻手捂着肚子,頭頂上是白修皓的怒號:
“季柏林,你以爲我選擇傷害她只是爲了掩蓋白修月?我告訴你,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如果我把白修月送進監獄,可以讓阿葉開心,忘記她的仇恨,我願意讓白修月去自首。反正她活該,她活該!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子謙還不到五歲。讓他知道,他有一個殺人犯媽媽,一輩子都在監獄裡。你覺得他會怎麼樣?你不知道阿葉最近情緒不好,最後一次看到白修月去見耿參,她差點犯抑鬱症。
如果她再次犯病,心理醫生都無法治癒她。你認爲你在保護她。其實你是在把她推向仇恨的深淵。
如果可能,我寧願她永遠不知道那些殘酷的事情。我希望她在我的照顧下幸福地生活……”
白修皓一口氣說出了他的心聲。
最後,他深邃的眼睛溼潤了,滔天的怒火被層層的痛苦所取代。
他願意用全世界來換取阿葉的幸福,白修月不算什麼。
但是,他不能!
季柏林愣住了,有些驚訝地看着白修皓。
他知道白修皓愛安綰葉,愛是深入骨髓的,從不隱瞞。即使這些年他再也沒有見過她,也沒有找過她,但他的心裡充滿了她。
但是他和安綰葉不可能。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也許是上輩子的錯誤,他們一直糾纏在今生。
他一定對愛印象深刻,她也致力於此。深沉的愛不是甜蜜的,而是痛苦和仇恨。
“我不知道阿葉有抑鬱症,但即使我不告訴她,她也會知道。修皓,不要自欺欺人了。不是我,也不是白修月,把阿葉推向了仇恨的深淵,是你,永遠是你。”
季柏林站起來,因爲疼痛而皺起了眉頭。
他冷冷地看着白修皓那張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一樣陰沉的俊臉,鼓起勇氣說:
“要不是你的堅持,你媽媽不會用自己的死亡來阻止你和阿葉,要不是你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阿葉不會因爲你而受苦。
如果不是因爲你對白修月的縱容,阿葉不會被她傷害,也不會偶然遇見我。事實就是如此,現在也是這樣。
你想讓她做你唯一的寶貝,驅使她反抗,也只是委屈了自己。沒有你的迫害,她可能永遠不知道白修月是殺害她爸爸的人……”
白修皓盯着他,聽他傾吐這些年在心裡積攢的所有話,性感的嘴脣因冷笑而發紅。
很好,季柏林,你終於承認你討厭我了。
這幾年,裝什麼朋友,裝什麼虛僞。
季柏林不知道,他的眼神不自覺地變得冰冷而充滿怨恨。
是的,他討厭白修皓。
如果不是白修皓,他怎麼會對白修月負責?那個女人,即使她揹着他下藥,即使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會在意。
可是因爲她是白修皓的妹妹。在白修皓的壓力下,在父母的壓力下,他不得不娶她,成了近幾年靠女人走上總經理崗位的男人,經常有人私下議論。
現在他終於可以擺脫白修月了,他開心了。
況且他還有機會再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
即使他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願意爲她做點什麼。
“你說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