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年,林嫺已經快要認不出自己兒子,因爲原本白白淨淨的清秀小孩,現在變成黝黑髮亮衣衫不整的野小子了。
心裡頓時又多了幾分不喜,但那時候林嫺身體不是很好,自己沒有辦法親自帶孩子,最後也只能放任和妥協了。
所以程諾大部分時間是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到了上學年紀,雖然也跟着去上學了,但寒暑假還是回到老屋,跟爺爺奶奶一起住。
許君問問程諾會農活嗎?
程諾說他還幫忙收過稻穀,並不是逗許君問的,事實上,他以前沒少幹過農活。
只不過現在忙着工作,纔沒時間做這些。
許君問聽完了程諾說的那些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就覺得有意思又好笑。
“沒想到你以前那麼皮!”
“是挺皮的,自己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反倒現在,沒有那麼旺盛的精力了。看來真是老了!”程諾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並應道。
“不然你以爲你還是個孩子啊!”許君問笑到。
“笑話你老公,後果很嚴重的!”程諾伸手作勢要抓許君問。
許君問哈哈大笑躲開了。
“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 吧!”程諾低頭看着許君問。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啊!”許君問搖了搖頭。
“沒有特別的,就說些普通的,比如你小時候玩什麼啊?有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去哪裡旅遊?”程諾循循善誘到。
“我沒有去哪裡玩過。
除了高考結束那個暑假去九寨溝玩了一次。
不過我暈機,再加上有高原反應,後來在酒店昏睡了一天。
等我能玩的時候,也就只剩下半天的時間了。
我就跟我爸兩個人,用了半天時間,匆匆逛了一下九寨溝。
連最漂亮的五彩池都沒去,更別說黃龍溝了。
現在想起來還有些鬱悶的! ”許君問喃喃地說道。
那是她唯一一次出遠門的旅遊,也是跟父親唯一一次比較正式的旅行。
而即使這樣也是乘興出門,敗興而歸。
“你會暈機?”程諾倒是有些意外。
“是啊,我也是那次坐飛機才知道!”
“那我們以後不是不能一起出遠門了?”
“高鐵和動車我可以!”許君問笑道。
程諾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許君問。
這個晚上,許君問笑到累了,窩在程諾的懷裡睡着了。
許君問跟着程諾在老屋呆了兩天後回到了程家。
因爲初二這天要回孃家,按照以往,這一天他們都會跟着母親一起 回舅舅家。
“君問,我們結婚了,那不就意味着明天我得跟你回去了!”程諾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許君問並問道。
“爲什麼要跟我回去啊?”許君問不解地反問道。
“初二回孃家啊,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許君問言簡意賅地應道。
她確實沒有回過什麼孃家,至少在她的記憶力沒有過。
“也是,岳父跟晴姨很早就離婚了。
不過沒關係,明天我們也回孃家!”程諾應道。
許君問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程諾。
“還是你想跟我一起回舅舅家?”程諾捏了捏許君問的臉頰問道。
許君問搖了搖頭,認真地應道,
“如果明天是回孃家的日子,我想回家!”
哪怕爸爸不在了,她也想回去祭拜他,讓他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
“好,那就回你的孃家!”程諾揉了揉許君問的頭髮笑着應道。
“那就這樣定了,我去洗澡了!”許君問說完,起身朝着臥室走去。
程諾拿起手機還沒來得及翻到號碼,就聽到許君問在臥室裡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程諾衝進了臥室。
“被單怎麼換了?”許君問漲紅了臉問道。
那天沒來得及將被單換下來洗,還想着這次回來再換下來,怎麼回來牀被單都換了新的一套了。
“小易換去洗了吧!”
“可是?”許君問急了。
“可是什麼?”
“沒什麼了!”許君問挫敗地應道,朝着浴室走去。
總不能跟程諾說,那被單上面有血跡,讓小易看到了多難爲情!
程諾跟着走到浴室
門口笑着應道,
“不用擔心,小易看到也會當做沒看見的。
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說是姨媽血好了。”
“不用你教啦!”許君問拉開門,瞪着程諾。下一秒又癟了癟嘴說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取長補短,你什麼都不知道,自然我得多瞭解一些了。”程諾坦然地應道。
“哦,那我去洗澡了!”許君問說完,又拉上了門。
程諾笑着搖了搖頭,走出了臥室。
他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只是不想讓許君問多想難爲情才隨口找了個藉口而已。
程諾下樓到客廳陪父母坐一會兒,順便跟他們說,明天不跟他們一起回舅舅家的事。
“你明天不跟我們一起去舅舅家?公司有事?”
“不是,明天不是回孃家的日子嗎?我已經跟君問結婚了,明天就陪她回孃家了!”
“孃家都沒人了,還有什麼好回的!”林嫺脫口而出應道。
“雖然君問的爸媽都不在了,但原來的家還在,對於君問來說還有個念想。
而且我們剛結婚, 陪她回去一趟也應該。”程諾解釋到。
“可是你舅舅唸了你好幾次,你這次要是再沒去,他會生氣的。”
“你就幫我跟舅舅解釋一下,我現在也是已婚人士了,也得陪老婆回孃家。實在不行,晚點我再跟君問一起過去。”
“不要帶君問去——媽的意思是,你跟君問到底還沒舉行婚禮,到時候你舅舅家都是親戚朋友的,不太合適。”林嫺解釋道。
“媽,你還沒接受君問?”程諾皺起眉。
“我不是不接受,但怎麼說你也得給我點時間吧!總不能我兒子隨隨便便帶個女的回來,我就得接受對方是我兒媳婦吧!”
“抱歉,媽,我知道我跟君問結婚確實倉促了點。
但我不是隨隨便便跟她領證,我是想跟她過一輩子,所以還是希望媽能夠接受她。
君問已經沒有親人了,如果我這個做丈夫的,都不能爲她着想,儘量給她幸福的話,
她嫁給我,又有什麼意義呢!“程諾耐着性子安撫着母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