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青甕、藍孔雀。
甄英布的一席話出口,蘇墨便是臉色一變。
“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力量。”甄英布的聲音有些發顫,看來當初一幕對他的衝擊極大。
“但是,那口大甕出現的一刻,我的感覺便似當年大星劫的看見無量船時一樣。那是我絕對不能抵抗的存在!”
“那口青色的大甕,就在一朵白色的蓮花上。那朵蓮花散着極爲奇異的光華。蓮花的存在,讓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光彩。那一瞬間,我根本就不能動。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一切,我被禁錮了!”
“那隻藍色的孔雀,則盤旋在旁邊。它,什麼都沒有做。在我看來,它只是冷漠地看着一切,像是一個見證者。”
“然後,那隻青甕收走了慕紅塵是嗎?”蘇墨插話道。
“是的!”甄英布點了點頭,“慕紅塵曾有過一絲掙扎。但是,在我看來都是徒勞的,根本無濟於事。那青甕的力量根本不可抵抗,而那朵蓮更是奇異。”
“那青甕可是一藏妖族的法寶?”蘇墨問了一句。
“呵呵!”甄英布搖頭苦笑,“魔君,不怕你笑話。當時,我只想保命。所以,什麼都沒敢說,什麼都不敢問。其實,我也不能說,不能問。那一刻,我極爲恐懼。我害怕那口青甕會把整個第二星吞噬,便似當年的無量船一樣!”
蘇墨點了點頭,甄英布的感覺他可以理解。看來,那口青甕至少是一件蓮寶,甚至等級更高。
“那藍孔雀,一直到最後都沒有說話嗎?”蘇墨又問。
“沒有!”甄英布道,“最後,虛空中出現一道紅紗,封住了那青色大甕。同時,虛空傳來一個聲音。只不過,那聲音並不是藍孔雀的。它如同神諭,我連男女都沒聽出來。”
“那聲音說什麼?”蘇墨問。
“小小星辰,滄海一粟;莫問它事,自守其土!”甄英布道,“然後,那口青甕便消失在星際之間。隨後,那隻藍孔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貌似讓我好自爲之,便也消失了。”
“最後消失的是那朵蓮花。從那以後,我更不讓不歸宗修士離開不歸星,也再也沒有見過慕紅塵。一藏妖族,也沒有再出現。後來的二百多萬年,不歸星上算是一切平安。”
蘇墨聽罷點了點頭。
“魔君,我甄英布偷活了三百萬年,死不足惜!今日,只求魔君念在昔日緣分上,放過我不歸星衆生!”甄英布聲音低沉,“我已經五世輪凡,這期間深知衆生不易。當年,或許我不該對封妖大陸斬盡殺絕!”
說罷,甄英布長長地嘆息。修士,其實也在不斷成長。
他自感有罪,所以一直以爲蘇墨會殺他。
蘇墨看着甄英布,輕輕地搖了搖。然後,他單手一揮,漫天光華。方纔被龍象噬魂獸破壞的一切,瞬間開始復原。
“哼哼,回來吧!”蘇墨輕喚。
龍象噬魂獸一聽,身子一搖,便化成了小白豬的模樣落在蘇墨肩頭。可惜,剛纔它沒吃到狗肉。
白變身了!
“甄巡衛,你好好渡劫。若能晉升爲輪迴修士,便保塵羅三星平安吧!”蘇墨對甄英布道,“司馬雲雁,十萬年前已經死了!”
“她死了?”甄英布驚道,“她,沒有渡過五衰嗎?她,放下諸多欲念,應該比我更能渡劫纔對!”
“她,是不想渡過五衰。當年大星劫,似乎讓她萬念俱灰了。”蘇墨道,“當年的紅塵宗修士,現在恐怕你是僅存的一個吧?”
“司馬雲雁一死,就剩我自己了!”甄英布點了點頭,神色黯然。
“你會成功的!”蘇墨淡淡一笑,“今日,就當我從未來過。你繼續渡劫,我再去找人。放心,我不會再來打擾塵羅三星了!”
“告辭了!”
說着,蘇墨衝葉無悔一招手。蘇墨的腳下已經顯出魔舟。兩個人乘者魔舟,直接消失消失在五凡鎮。
“跪送魔君!”
甄英布跪在虛空,聲音微顫,真心實意。
蘇墨離去,似乎帶走了塵羅三星最後的往事。那一刻,甄英布猛然間,似有所悟。這一世,他終於五衰圓滿。
最後,甄英布登上了輪迴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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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之間,魔舟之上。
蘇墨、葉無悔直接離開了不歸星。
“蘇墨,我們就這樣離開嗎?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五兒姐姐!”葉無悔問。
“她,一定不再塵羅三星界了!”蘇墨道。
“哦?”葉無悔不解。
“甄英布看見的藍孔雀,一定是孔雀一族的大公主星落。但是,那口青甕應該不是她的。而且,那口青甕我見過!那口青甕,一定屬於某個蓮士。那朵蓮花,我想便是應該是那蓮士的化身。”
“那青甕,你見過?”葉無悔一驚,蓮花是蓮士化身她也感覺有可能,可是蘇墨竟然見過那口青甕。
“你在哪裡見過?”
“藏魂壇洞府!”蘇墨緩緩道,“那個時候,你還沒去過藏魂壇洞府。之前,它就在前洞。只不過,後來前洞變化,那青甕消失了。”
“消失了?怎麼消失的?”葉無悔繼續問。
“其實,我也說不太清!”蘇墨皺了皺眉,“因爲,當時我還沒有完全覺醒。一次,我在後山花谷的石屋煉丹,偶然在牆壁上發現了一個紅衣女子留下的一套神秘的法訣。”
“結果,那套法訣施展之後,藏魂壇洞府的前洞,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就是變成了你曾經見過的樣子。之前,它有高臺,有條案,有七七四十九盞紅燈,還有一口青色的大甕。”
“在那次變化中,我親眼看見那口大甕封着慕師姐的神魂!”蘇墨嘆息了一聲,“但是,我當時不知道,她就是五兒!”
“可是,那牆壁上的紅衣女子又是誰?”葉無悔道。
“之前,我曾猜想他是慕師姐的一道影子。可是,如今想來又感覺不對。”蘇墨皺眉搖了搖頭,“因爲,前後分析還是有諸多不能解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