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的瞪着上官震天,妝容花開,美目瞪得通紅,顧不得儀態,衝上前,“你拉攏我,目的就是爲了讓我不在皇上面前揭發你的陰謀!”
染傾深邃而冰冷的神色微微一凝,眉頭緊凝,她淡然無痕的目光落在紜赫與陌月身上,他們二人也是驚錯不已,染傾不得不佩服這帝后二人精妙絕倫的演技,這一切分明是二人一手所爲,這檀妃的死想必是陌月一手安排的,紜赫只是順藤摸瓜的牽扯出這一出好戲。
紜赫臉上最後一絲怒焰全無,被陰霾和森冷籠罩,怒斥道,“蘇秋,上官震天有什麼秘密?”
蘇秋跪在地上,她捂着心口,悲痛欲絕的哭泣道,“皇上,上官震天圖謀不軌多時,他勾結暗門,意圖不軌,奴婢手上有證據!”
染傾從一開始就靜靜的坐在原地,凝視着痛苦不堪的蘇秋和驚錯卻又愧疚的上官震天,顯然,上官震天沒有想象之中的暴怒,控飄過蘇秋腹中的胎兒確實與他有關,或者這一開始就是紜赫設好的陷阱。
“上官將軍。”紜赫眼底壓着怒焰,輕聲咳嗽了一下,神色多了幾分惱怒,“你可知勾引宮女,罪不可赦。”
紜赫望向蘇秋,面色沉寂而清冷,卻隱匿一股悄無聲息的得意,“蘇秋,到底上官將軍有何證據在你手上,你可說清楚了,冤枉朝中大臣,你可知後果嗎?”
蘇秋咬着下脣,渾身劇烈的發抖,滿眼痛苦不堪,最終道,“奴婢手中有上官將軍與暗門來往的私信,暗門要攻陷皇宮,上官將軍就是他們的內應。”
染傾淺淺一笑,這一場分明是設計好的局,蘇秋腹中胎兒真是上官震天的無疑,恐怕這孩子不是關鍵,而蘇秋說的話,纔是置上官家族於險境。
安平正欲開口爲上官震天辯解,卻被染傾抓着她的手腕,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手。此事若是安平求情,那麼就更加顯得事情真切,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紜赫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在染傾身上逡巡片刻,分不清她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假裝鎮定,他很快便挪開了
眸光,皺起眉頭,“來人!”他神色凜冽,命令道,“去搜蘇秋的房間,看有沒有上官震天與人通信的證據。”
侍衛領了命令下去,上官震天一直擰着眉,連看都不敢看蘇秋一眼,顯然是心懷愧疚,染傾一雙精緻的秀眉緊蹙,與顧離相視一眼,顧離緊抿脣畔,目光散開一股凜凜之威。
過了一會,侍衛帶着一沓信箋前來,呈上給紜赫,染傾面上含笑,眼中卻毫無笑意,美目裡的光更加尖銳而清冷,這分明是栽贓嫁禍,只是這上官震天居然上鉤了,如若蘇秋不是他的女人,或許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紜赫望着手中的信箋,這字跡分明就是上官震天親筆所寫,他緊皺眉頭,將信箋朝着桌案上狠狠一甩,大步走下臺階,朝着上官震天的方向走來,“上官將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私通女官,珠胎暗結,密謀造反,這條條都是大罪!”
上官震天拱手站立,不卑不亢的擡起頭道,“皇上,臣有罪,只是這密謀造反,臣萬萬不敢。”
坐在一側的阮國安陰冷的哼笑了一聲,“上官將軍當年奉先帝的命令剿滅亂黨,誰知道亂黨沒有剿滅成功,自己還在途中受了傷,上官將軍何等威風之人,當年征戰沙場被稱爲常勝將軍,怎麼居然連小小的暗門都不能招架的住?”
阮國安語氣裡充滿譏諷和嘲弄,目光輕蔑的一瞥上官震天,又哼笑的抽回了眼神。
安平靜靜的看着那邊的方向,臉上的鮮紅之色褪盡,不由得皺緊眉頭,上官震天正欲開口辯解,誰知此時坐在鳳座上的太后咳了兩聲,用錦帕掩了掩脣畔,“皇上,上官將軍是三朝元老,年紀輕輕便已跟先帝南征北戰,當年赫赫許諾萬金希望上官將軍歸順,上官將軍當衆將金子灑下給城樓百姓,以表忠心,試問這樣一個忠臣,又怎麼會與小小暗門勾結?”
太后此言一出,臺下的大臣紛紛點頭,各自喧譁,紜赫擰着眉頭,立刻道,“那也是當年,現在朕只相信眼前的證據!”
染傾面無表情,衝太后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陌月
眉頭輕輕皺起,面容高貴清冷,“如此證據確鑿,上官將軍,蘇秋跟你珠胎暗結,現在你棄她不顧,她纔會含恨將此事和盤托出,你還有什麼好說?”
上官震天眼底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不急不慢的道,“皇上,若是此事真的與臣有關,那麼臣一定招認,只是此事與臣無絲毫關係,臣也不知究竟此信箋從何而來。”
染傾面色一變,恐怕這次無論上官震天有沒有做過,紜赫是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他入獄,甚至會危及上官家整個家族。
染傾正欲開口,沒想到此事顧離走了出來,他雙手背立,無絲毫笑意,神秘莫測的走上前,不卑不亢的道,“皇上,單憑蘇秋的證詞和這區區的幾張信箋又能說明什麼?若是有人栽贓陷害,也不是不可。”
紜赫饒有興趣的回頭,冷冷看向顧離,厲聲道,“四王爺的意思是朕派了蘇秋冤枉上官將軍?”
他此言一出,大家都屏氣凝神不敢說話,二人之間早已劍拔弩張,氣氛壓抑的彷彿頃刻間就要爆發,顧離眯起黑眸,脣畔悄無聲息的噙着一絲冷意,“沒錯,臣就是這個意思。”
染傾微微一怔,連她一向見慣了這樣的大場面,也沒想到顧離居然敢當衆指出當今聖上誣陷忠良,她手掌緊緊攢着,不由得直冒汗,目光一刻都不敢從顧離身上離開。
氣氛這時已經凝滯,大家都緊張的看着不知道接下來皇上跟四王爺之間會發生什麼。
這個時候,皇后從鳳座上起身,蓮步生香的走下了臺階,微笑道,“皇上,四王爺,此事按照大慶律例,既然是大臣犯罪,那麼就交給刑部仔細調查。”
染傾緊蹙眉心,如若交給刑部,恐怕整個上官家都要接受調查,那麼傳出去豈不是要上官家聲名掃地,這個陌月還真是心狠手辣,不僅借刀殺人,還要上官家身敗名裂。
“那麼便將此事交給刑部調查!”紜赫惡狠狠地瞪了顧離一眼,見他深情泰然自若,透着的霸道的威嚴不容置疑,他勾起薄脣,瞥了一眼紜赫,又轉眼看向染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