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寒這邊。
Amy背叛邵寒將孩子送給洛雲初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邵家,所有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都是一驚。
Amy可向來是個聰明的女人,如今卻做出如此讓人大吃一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唏噓。
遠在千里之外,執行其他任務的Les聞聲後迅速的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匆忙趕了回來。
他到的時候,別墅裡一片狼藉,邵寒孤立站在客廳的中央,一身的戾氣,無人敢接近。
Les腳步頓了一下,抿脣看了一眼地上掀翻的茶几和踹開的沙發,繞過地上的玻璃碎片,走到一身煞氣的邵寒身前,主動請命道,“少爺,我願意去找Amy回來。不過……她可能只是一時的糊塗,如果她肯回來,我希望您能網開……”
“呃!”
話還沒有說完,邵寒突然的伸手扼住他的脖子,深紫色的瞳孔迸射出寒光,他眯了眯眼睛,眸光更加幽深,“一時糊塗?”他嗤笑一聲,手上的力氣加重,Les的臉色因爲缺氧變得漲紅,他微仰頭,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頭。
該死的,Amy那個女人這次是真的是挑戰了少爺的底線……
邵寒眸中殺意盡顯,這種時候居然被一直信任的手下背叛,還真是諷刺!
如今小東西已經和女兒團聚,怕是也不會理會他的威脅,此時應該是和那個男人恩愛幸福呢吧?
想到這,邵寒面色一沉,五指收攏的越來越緊。
Les一直都是比較古板不懂變通的,他完全沒有想到只是不經意的爲Amy求了個請竟然讓少爺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現在無論是求情,還是掙扎,都已經無效,就在他覺得自己要失去意識時,邵寒眸光一閃,突然的鬆開了手。
“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是沒有帶回Amy,那麼你也不必回來了,滾!全都滾下去!”邵寒揮手,怒喝道。
所有人身子一顫,全部都落荒離開。
Les臉色蒼白,捂着脖子,踉蹌的退後幾步,然後狼狽的離開。
夜色深沉,偌大的客廳只剩下邵寒孤身一身。
冷光下,他的身影顯得孤單寂寥。
從小到大亦是如此。
母親不要他,父親利用他,下屬懼怕他,他以爲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是卻不然,他內心還是非常渴望能被人愛着的。
當初洛雲初企圖帶着孩子離開,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再也無法對這個女人下狠手,但是當他知道他無法用強硬手段在此將她軟禁在身邊時,Amy卻將襁褓中的一個孩子帶了回來。
說實話,若是帶回來的是男孩子,他或許會能狠下心來,可是偏偏的,是女孩子,是個和洛雲初長的很像很像的女孩子,甚至,隨着她慢慢長大,她的雙眸要比她的母親還要明亮,還要漂亮,如星辰般,每次望着那樣一雙眸子,他的心都會異常的平靜……
邵寒眉頭緊蹙,紫色的眸光情緒複雜。
“哎——”這個時候門口突然的傳來了一聲嘆息。
邵寒身形一僵,回過頭,看到拎着酒瓶晃晃悠悠走進來的南宮麒時,臉色難看的道,“你來做什麼?”
“唔,別這麼冷血,我可是聽說了事情,特意過來找你喝酒的……來,喝一杯……”
南宮麒口齒有些不清楚,眯着一雙醉眼,對着他晃晃了手中的酒瓶。
一身的酒氣逼人,看樣子南宮麒來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邵寒擰了下眉頭,聲音冷厲:“這裡不是你耍酒瘋的地方,要喝酒回家喝。”
聞言,南宮麒仰頭苦澀大笑幾聲,“家?像是你我這樣出身的孩子,哪裡來的家,那個一切利益爲上的家不回也罷……”說着舉起酒瓶,仰頭灌了一大口。
“嘖嘖,這酒喝起來真是沒勁,你酒窖裡有不少烈酒,借我消消愁怎麼樣,我都這麼慘了……”
邵寒一向不屑借酒消愁這種事情,但是看着南宮麒似乎是真的很傷心的樣子,諷刺道:“又被拒絕了?”
南宮麒臉上的醉意褪去,傷心的垂下眸子不言語。
邵寒冷呵一聲,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扔到他的懷中,沒有說話,直接的越過他。
南宮麒拿起鑰匙,扯了下嘴角,笑容苦澀。
是啊,他又被拒絕了。
——
洛雲初醒來的時候是半夜一點鐘,臥室裡還開着燈,她單手遮住眼睛,環視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白沉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光亮後才掀開被子趿着拖鞋走下地。
茶几上擺放着精緻的食物和糕點,不過都已經涼了,她看着擦。盤中的草莓蛋糕,不由得有些饞了,端起餐盤,拿着叉子吃了一小口。
她一邊吃着一邊歪頭疑惑,這麼晚了,白沉去哪了?難道是去看綿綿羊羊了?
她正猶豫着也去看看綿綿羊羊時,她隱隱的在空氣中聞到了菸草的味道,微怔了一下,她尋着味道往前走了幾步,繞過沙發後,她透過輕薄的紗簾看到了坐在露臺椅子上的白沉。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口挽起,搭在扶手上,領子敞開,隨着夜風微微浮動。
洛雲初薄脣輕抿着叉子,思索了一下,轉身拿起沙發上的毛毯,然後扶開紗簾,拉開玻璃門。
聽到聲音,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側頭看了過來,看到她的時候,微怔了一下,隨後眸光柔了柔,“醒了,怎麼不多穿點。”語氣中帶着擔憂。
說着他掐滅了手中的煙,拉住走過去的洛雲初,將她帶入懷中,讓她坐在腿上。
然後接過她手中的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那你呢,這麼晚坐在這裡吹冷風,不冷嗎?”
白沉嘴角含笑,“剛剛有些冷,現在抱着你,暖和多了。”說着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洛雲初臉微紅,有些嬌嗔的看着他,“這麼多年情話說的還是這麼六,是不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勾搭別的小姑娘了,恩?”
最後的“恩?”有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意味。
白沉失笑,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耳朵,一臉真誠的道,“小東西真是冤枉我了,我的心一直在你那,你走了,自然也帶走了我的心。”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洛雲初羞紅着臉頰,鼓着腮幫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男人,真是太會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