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雲初震驚的樣子,喬輕揚眸光復雜,垂下頭,腳步踉蹌的退後幾步,擡手壓了壓帽檐,轉身就要離開。
洛雲初回過神,瞪大着眸子,快速的跑上前,越過喬輕揚擋在他面前,“輕楊哥,你……”
喬輕揚垂着頭,沒有說話。
拿着女士揹包的手用力,手背上都有青筋暴出,像是在極力的剋制着些什麼。
“你擡頭看着我,這是怎麼回事,是個誤會對不對?”洛雲初喉嚨發緊,聲音帶着顫音。
她真的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淪落到……搶孕婦錢包的地步。
喬輕揚依然低着頭不說話。
洛雲初咬了下脣,上前一步雙手用力的扣住喬輕揚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擡頭看着我!”
喬輕揚身子明顯的抖了一下,想要後退但是卻被洛雲初用力的把住,“你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夠了!”喬輕揚似乎是被她最後一句話惹怒,猛地擡頭看向她,咬牙道隱忍着道,“放開我!”
洛雲初看清楚喬輕揚整張臉時,再次被驚到。
曾經她記憶中那張帥氣俊逸的臉上竟然多了好幾道猙獰的傷疤,有的是在眼角,還有額頭,眉心……
洛雲初覺得她有些站不穩,身子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一般,扣着他肩膀的手緩緩的鬆開,無力的垂在身側。
“你的臉……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聽到洛雲初的話,喬輕揚冷笑一聲,嘲諷的看着她,“你問我?要不是你,你覺得我會成爲現在這個樣子嗎啊!?”
他猩紅着眸子,低吼道。
洛雲初愣住,“和我有關?”腦海中突然的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是白沉做的……
喬輕揚憤然道,“當然是你!要不是你喬家怎麼會破產,我父親又怎麼會被醫院趕出去,成爲了植物人!我母親捲走了所有的財產,我和茉茉淪落至如今的地步,你滿意了?滿意的話,就滾開,我不想看你這副虛僞的嘴臉!”
洛雲初怔怔的看着他,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來話,半晌才抿脣沉吟道,“你臉上的傷是……誰弄的?”
喬輕揚嗤笑,反嘲道,“你覺得是誰?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問我這些問題!”
“喬輕揚!”
洛雲初生氣的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父母!我們之間是有着永遠都解不開的仇恨,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每句都帶着刺,今日你我把話說明白,你告訴我,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是白沉做的?”
喬輕揚看着她,眼神複雜並沒有說話。
洛雲初對上他的視線,兩人對視幾秒鐘,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她的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輕楊哥臉上的傷不是白沉做的就好。
不然,她真的是有些內疚。
喬輕揚眼睫毛忽閃了下,抿脣道,“我臉上的傷和你沒關係。”
說着將手中的女士揹包遞給她,“你就當作我們今日沒有見過。從今以後最好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你知道麼,你現在這副正義模樣,很是讓我覺得噁心!”
“……”
——
洛雲初拿着女士揹包,失魂落魄的原路返回去。
她不知道此時心裡是什麼滋味。
難過?
有點吧,畢竟以前喬輕揚是她崇拜的人,現在她還能想起他那一身正氣凜然的樣子,那般的威風,奪目。
那個婦人坐在附近的長椅上,心情低落的垂着頭,雙手攥着手機,似乎是在等待着人來接她。
洛雲初走上前,將揹包還給了那個她。
女人檢查了一下包裡的重要物品,一樣也沒有丟。
“謝謝,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姑娘你等等,我老公稍後就到,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你……”
女人十分的激動,拉着她的手一個勁的說謝謝,可是她卻並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喬輕揚的話,還有他臉上那一道道的疤痕……
拒絕了婦人的好意,洛雲初開車回到了住處,洗了個澡,出來後坐在牀邊思索了一下,伸手拿過牀頭的手機,給秦子灝撥了過去。
“喂,雲初?”
“我想請你幫個忙。”
秦子灝愣了一下:“幫忙?什麼忙?”有了白沉之後,難道還有他幫忙的份嗎?
洛雲初深吸一口氣,將今日碰到喬輕揚還有喬茉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然後說:“你A市比較熟,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下輕楊哥這幾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她恨喬家,但是她也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着曾經那個愛護她的哥哥,成爲現在這個樣子。
小偷……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連這最後的道德底線都沒有了……
秦子灝沉默了一下,半晌開口道,“你今日碰到喬輕揚了,他有沒有爲難你,或者是管你要錢?”
“怎麼這麼說?”
“這個……”秦子灝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洛雲初着急的問道。
“是,我知道。雲初,我和你說,現在的喬輕揚已經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
你知道嗎,他這幾年染上了煙癮,還嗜賭成性,現在警方不過是沒有抓到他犯事的證據,像是你今日這樣的行爲真是太危險了,他這種賭徒爲了錢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不要再有任何的牽扯。”
“……”
“雲初?”
她有想過他是生活所迫,所以才當小偷,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是……
簡直是讓她無法接受。
“你知道他現在的住所嗎?或者他經常都喜歡去哪裡賭錢?”
“你要做什麼?”
秦子灝語氣嚴肅的道,“洛雲初你別犯傻!”
“我沒有犯傻,我只是不想看着他這麼墮落。”
“呵呵,你能別這麼天真嗎?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去勸他走上正路,就你不可以!”
“我……”這些她當然知道,可是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聽着洛雲初低落的語氣,秦子灝語氣軟了一下,“哎,我知道你不忍心看着曾經崇拜的輕揚哥頹廢至如此。這樣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就別管了,安心的相夫教子吧。”
洛雲初:“……謝謝。”
“和我客氣什麼,你先好好休息。喬輕揚這頭我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