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的動作,手鍊從手腕處一點點的上移,所到之處毛孔都舒張開來,等他將手鍊摘下去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手都開始發麻了。
他生氣了。
洛雲初心裡暗暗的想。
“喬小姐說的是這個手鍊吧。”
喬茉看着白沉微笑的樣子,忍不住的嚥了咽口水,“……是。”
喬茉的尾音還沒有落下,白沉的手突然一鬆,粉色的手鍊‘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洛雲初和喬茉都驚了。
白沉漫不經心的擡腳向前一步,粉色的手鍊被頓時被踩在腳下,她在他的旁邊,隱隱的能聽到手鍊碎裂的聲音。
“呀,真是抱歉喬小姐,你的手鍊好像被我一不小心踩壞了。”白沉淡淡的道。
看着裝的一本正經的白沉,洛雲初的頭上落下三條黑線。
咱還可以在不小心一點麼啊?
喬茉臉色青紅交替,咬牙的笑道:“沒關係。”
白沉溫柔一笑,“喬小姐真是大方,不過這麼廉價的東西,我還是賠的起的。”說着從兜裡拿出一張支票,用食指和中指夾着遞給喬茉。
喬茉:“……”
喬茉沒有接,白沉的黑眸危險的一眯,眼梢上挑,脣角的笑意冰冷:“怎麼,喬小姐不接受我的誠摯的歉意?”
洛雲初在一旁,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看着喬茉發抖的身子,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想必今天晚上喬茉是免不了做惡夢了。
喬茉眼睛都紅了,猶豫的向前一步,伸出雙手聲音顫抖而細小:“不敢,謝謝白爺。”
白沉冷笑一聲,“不客氣。”
就在喬茉指尖剛剛碰到支票的時候,鬆開手,只見輕薄的支票像是個折翼的飛蛾一般落在了地上。
喬茉所有的自尊都如同這張支票一般被白沉踩在了腳下,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哇’的一下傾瀉而出,然後抹着眼睛抽泣的轉身跑了回去。
那個背影真的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你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真的好嗎?”洛雲初有些猶豫的問道。
聞言,白沉回過頭挑眉玩味的道:“難道你希望我剛剛真的把支票給她?”
呃。
洛雲初語塞了,其實在白沉給喬茉支票的時候,她是有一瞬間想要阻止的,因爲白沉的支票就是隨便給也應是百萬作單位的,那條手鍊不值那個價位。
看着被戳破心事而垂下頭的洛雲初,他的心情不由的開始好了起來。
似乎下午,她對他說的那些不稱他心意的話都可以被原諒。
白沉上前,拉起洛雲初的手,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個草綠色的絲絨錦盒。
洛雲初垂眸,不解的問道:“你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低頭打開盒子,將手鍊拿了出來,繞在她纖細的手腕上,繞了兩圈後,扣上釦子。
“這是……”她動了動手腕,銀色手鍊上帶着的銀色和白色交替的珠子,輕輕的搖晃,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她有些驚奇,伸手捏住一個銀色的珠子,原來是空心的,裡面還裝着一個小珠子,如果不拿起細看的話,是發現不了那個缺口的。
不得不說,這個手鍊比起那個粉色的水晶手鍊,要更加的適合她。
簡約素淨。
關鍵的是這個手鍊的鎖有些特別,如果沒有別人幫忙的話,她自己是絕對的摘不下來的,所以以她大咧咧的性格,這個手鍊也是很不容易丟的。
“以後除了我送給你的手飾,其餘的你都不許往身上戴!”
洛雲初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對上白沉那幽深冰冷的目光時,她選擇嚥下去。
這個男人如此舉動,分明的是要和她既往不咎了,她若是再說些什麼不解風情的話,那真的是作死的節奏啊。
“聽到了嗎?!”白沉聲音提高,深邃的黑眸微眯,很顯然對於洛雲初的沉默般的乖巧他並不買賬。
他要的是她肯定的回答!
洛雲初努努嘴:“知道了。”
然後有些小脾氣的撥弄幾下手鍊上的珠子。
白沉脣角上揚,滿意的‘嗯’了一聲後轉身離開。
她在原地遲鈍了幾秒後,急忙的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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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初隨着白沉鑽進黑色勞斯萊斯里,然後像個剛剛被教訓完的小媳婦一樣,垂着頭玩着手鍊。
萊恩回頭看了一眼洛雲初,視線落在她手上手鍊的時候,不由微微一怔。
原本他們是想去參加酒會的,然而開到一半的時候老闆突然開口讓返回喬家。
在返程的途中,老闆又說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瑞麗那,於是又去了趟瑞麗那。
他還以爲老闆是自己的什麼東西落在了那裡,卻沒有想到是去取這個手鍊的。
要知道這個手鍊,可是老闆特意打電話,讓瑞麗從意大利的總公司調回來的,是獨一無二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老闆在極度生氣的時候,居然還想着給洛小姐禮物?
這,真的很不可思議。
一路上白沉都很沉默,洛雲初坐在他的身邊有些壓力山大,一開始她還能繃着身子一動不動,但是後來睏意席上來,她的身子晃晃悠悠的,最後在一個急轉彎下,她一個不穩的倒在了白沉的肩膀上。
正在編輯着郵件的白沉肩膀突然一沉,指腹一抖,還沒來的急保存的內容就這麼消失了。
白沉的臉頓時黑了下去,手指緊縮,側過頭,一個寒光射在了洛雲初的頭頂上。
若是洛雲初清醒的時候,或許會有頭皮發麻的感覺,然而現在……聽着她打着的小呼嚕,就知道她睡得有多麼的香了。
坐在駕駛座的萊恩,在轉彎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身後人的動作,看到洛雲初倒在自家冷血無情的老闆肩膀上,更是暗暗的爲洛雲初捏了一把汗。
洛小姐當真是女中豪傑啊,這種時候居然還能睡得着。
白沉身上的冷氣開的有些大,睡夢中的洛雲初蹙了蹙眉頭,手抱住白沉的腰身子,向下枕在了他的腿上,似乎這樣的熱源並不能滿足她,她胳膊縮了縮,將頭貼在了他的肚子處。
白沉呼吸一緊,眼底的冰冷頓時潰散,燃燒起了紅色的火光。
若不是場地和時機不對的話他一定要扒了她好好的‘懲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