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屋內出來,暖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顧嵐音拿着文件夾,明亮的光線下越發顯得白皙的臉上清清冷冷的。
上了車後,她將文件夾扔在副駕駛座上,深吸一口氣,纔開車離開。
她的車子剛出殷家大院,殷子瀚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約她做什麼?”男人的聲音冷冷沉沉的。
“你的消息倒是快得很,怎麼,你還找人盯着她?”殷子瀚笑了一聲,伸出手,感受着陽光照在皮膚上的溫暖的感覺。
“殷子瀚,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知道我這個人的,雖然與你有那麼點血緣關係,但是也僅限那麼一點血緣關係,並沒有太多的親情可言,所以做起事情來,比較不顧後果,”男人冷笑,警告意味很重。
“正好,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我現在已經沒了一雙腿,心愛之人又死了,了無牽掛的,不像你,有老婆有孩子有情—人,都可能成爲你的軟肋!”殷子瀚懶懶散散的笑,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得猶如冬日裡的雪水。
男人的呼吸明顯重了寫,殷子瀚無畏的笑道:“就是不知道在你的心裡,是老婆孩子重要還是情—人重要。”
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如今這個境地,自是了無牽掛什麼都不怕的,就是不知道那個男人怕什麼。
不過上次小小的試探,讓他覺得,顧嵐音肯定會輸,畢竟殷子游是很重視那個女人的。
電話直接被掐斷,殷子瀚低低笑了笑,笑容顯得有些陰森詭異,一雙眸子更是顯得陰冷而又狠戾。
……
殷子游站在窗邊,靜靜的站了幾分鐘,隨後撥了個電話出去。
不過一分鐘便掛了電話,隨後又喊了助理進來。
“多找幾個人看着太太,至於蕭小姐那邊,也多找幾個人看着,”殷子游對助理說道。
金助理點頭應了,很快又說:“城北的那個項目,楚氏有意向,我們怕是爭不過。”
殷子游笑了一下,“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吧!我們退出來!”
金助理面上滿是錯愕,“不要了嗎?可我們爲了這個項目,準備了半年。”
殷子游不緊不慢的說:“你都說了我們爭不過楚氏集團,何必再多費精力,倒不如及時停止,關注到跨江大橋的項目上來。”
金助理明白他的意思,楚氏的背景深厚,一心想要拿下那個項目的話,比他們要容易得多。
其實這次,楚氏是突然宣佈要競投城北的項目的,先前可是一點預兆都沒有。
倒是他們,費心費力的準備了半年,竟然突然被叫停,所有的努力全白費。
“跨江大橋的項目,確實是一本萬利,但前期投入很大,這個項目要是拿下來,只怕今年不能再接什麼大的項目,不然會出現資金週轉不靈。”
“先緊着這個項目做,這是楚氏牽頭拉的合作項目,有他們在,我們怕什麼?”
金助理點頭,他跟了殷子游好幾年,殷子游的手段和眼光都是極好的,他說沒事,那肯定沒事,他信他。
“你出去做事吧!”殷子游的視線轉到電腦屏幕上。
金助理點點頭,轉身便要出去,但是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殷總,上次跟您說的有人在調查您的事情,我們這邊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殷子游擡眸,眼底閃過一絲寒芒,“這事兒你不用管了,也不需要再盯着,讓人保護好我太太和蕭小姐的安全就好。”
金助理說了聲好便離開,出去做事。
殷子游英俊的臉諱莫如深,脣角勾着意味不明的涼涼笑意。
從一開始發現有人在查蕭錦茹和他的事情,他就知道是誰。
他們真正開始動手便是從蕭錦茹身上下手,再來便是殷子凡。
殷子凡那件事情,當真是處理得讓人看不出來有他們在從中作梗的痕跡。
不得不說手段的確是陰狠。
他正自想着,電腦裡面發生一聲,像是某個聊天軟件的提示音。
點開電腦上的聊天軟件,看到對方發來的消息,眼神凜了凜。
他很快回了一條過去,對方又給他回了一條。
他看着對話框裡面的消息,斟酌了十幾秒,纔回了個好字。
……
夏雲汐晚上有個訪談節目要錄製,導演和他們幾個主演都會參加。
訪談節目比她之前上的那兩個綜藝節目要容易一些,沒有遊戲環節,且錄節目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坐着的,很隨意的聊天。
而且主持人問的問題,基本上是提前對好的,哪些能問哪些不能問,都提前商量過。
所以夏雲汐倒也沒什麼壓力,甚至覺得會比之前的要輕鬆。
演播廳不算很大,現場的觀衆大概也只有一百人,而且演播廳也不像平時所看到的那樣的給人很拘謹的感覺,反倒是透着一股溫馨的氣息,讓人能夠在衆多人的注視和明亮的光線下放鬆下來。
楚漠本來是要去現場觀看的,但是臨時有約,送她過來後便驅車離開。
約他的是莫凌遠,他這人做事兒風風火火的,也不會提前跟他約,吃過晚飯纔跟他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到了茶室,滿室茶香,給人以清新淡雅的感覺,而楚漠一眼就看到了容乾。
當即明白莫凌遠喊他過來的目的。
容乾看着他笑了一下,“我一直覺得凌遠不算是喜歡喝茶的人,沒想到他居然約我來喝茶,還是在晚上,你說多奇怪。”
楚漠輕笑,“他也就是附庸風雅裝裝樣子!”
莫凌遠差點兒朝他翻白眼,懶懶散散的道:“我是不懂茶,我這還不是投其所好。”
容乾愛茶,他們都知道。
一般像他這個年紀的人,還是喜歡喝酒的,四五十歲之後才喜歡喝茶,也懂茶。
但容乾不一樣,他喜歡喝茶,參加一些重要的會議的時候,還會向外國友人推薦華國的茶,以及推廣茶文化。
楚漠沒理他,看向容乾,“其實他不主動約你出來,我也是要約你出來的。”
容乾俊朗的面容上仍舊是那溫和的笑容,倒也沒有什麼驚訝之類的表情的變化,“是嗎?約我出來,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