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景隆:“美女,別一竿子把所有的人都打了,出爾反爾的是我大伯家,可不關我們家的事。我們家有沒有和齊家聯姻的規矩。”
齊錦懶得跟他磨嘰這些無關緊要的,只追問:“當初怎麼就找到我的?”
聿景隆理了一把打理的極帥氣的短髮,回答說:“好像是,查出齊老三一家是當年齊家的遠房親戚,而你又是他們抱養的所以就……”
齊錦想起來自己剛剛認識聿景閻的時候,被他教訓宋老六的血腥場面嚇暈掉,住進醫院的之後聿夫人來探視,好像說起過當年的事情,說是齊家被大火燒燬,保姆將齊家千金救了出來,送去了齊家旁支的一個遠房親戚家裡。
因爲齊老三是齊家的那個旁支的遠房親戚,所以就確定了她齊錦是當年的齊家遺孤?
她的身世只是推測得來,而齊珊珊的身世卻是老保姆親自作證,再加上聿老爺子清楚的記得的取名字的典故,所以,齊珊珊的身份才更可靠。
齊錦看着聿景隆,不卑不亢的說:“齊珊珊的身份比較可靠,可是不見得我的身份就是假的。”
聿景隆聽了這話,對於她的興趣更加的濃厚起來,痞痞的笑了:“我說小妞兒,你到底哪裡來的底氣,敢質疑我大伯父的判斷?”
齊錦懶得搭理他,直接擦着他肩膀走開。走得絕然,走得乾脆,卻也走得淒涼,走得孤單。
聿景隆看着齊錦的背影,越發的覺得這小女人有意思。她的身體裡有一股韌勁,不會輕易的被打垮的韌勁。同時還有一種不媚俗不軟弱的磊落。
聿景隆若有所思的看了齊錦的背影看了良久,自她走遠了,沿着走廊拐了個彎徹底看不見了這才收回視線,回到自己先前玩樂的房間。
不知道爲什麼,先前玩得很嗨的房間裡面,這會兒他突然有些提不起興致。突然就感覺身邊這些濃妝豔抹的小妞兒們看着特別的假,特別的噁心,她們所有的諂媚和逢迎,不過都是爲了他的錢。
聿景隆趕走了房間裡面所有作陪的女郎,獨自一人在沙發裡坐了,喝起酒
來……
齊錦這邊,回到包間之後,同事們玩得正熱鬧。
可是這些熱鬧絲毫驅不散她心裡的陰霾,她拿了包和外套誰都沒有驚動直接就撤了。大家夥兒正玩得高興,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齊錦回家的路上想了一路。
回到聽香水岸裡面的住處後,她想要給聿景閻打個電話。
就算要將她踢出局,也該是他親口說出來纔對,讓聿景隆一個旁人來說算什麼?
可掏出手機來的時候她又猶豫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以什麼身份來質問他。他那樣陰戾沉冷的性子,若是他當真不想理會她,她就是歇斯底里的喊破喉嚨也沒有用。
齊錦拿着手機猶豫再三,幾次欲播電話出去,卻在按下撥打鍵之前忍住。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優柔寡斷,不過是打個電話過去將事情說個明白而已,怎麼就這麼猶豫的不定呢?
這樣怯懦優柔的自己,她自己都要看不起了。曾經的她幾時這樣的拖泥帶水過?
說到底,她不過是害怕這個電話之後將會和他徹底的分開。
曾經一起相處的點滴,全都是鏡花水月一場。她和她養父母家付出那麼多慘重的代價,收穫的不過是場錯誤的相遇?
不聽他親口說出決裂的話,她還能守着時光等待着,幻想着他或許哪一天突然就出現了……
她到底是放不開他,不曾心動過的人,不會明白這樣的割捨是一種怎樣的痛。
終於,齊錦收起了手機,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她對自己說,再等等吧,等到自己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了再找機會和他好好的談一談不遲。
如此一番猶豫不決,絕不亞於一場凌遲之苦,決定了以後另找機會再找他談這件事情之後,齊錦終於放鬆下來,拿了睡衣,準備洗洗睡。
可是這樣的夜晚她並不能安睡。
腦子裡一會兒是她和聿景閻在活色生香會所初遇的場景,一會兒是又是養母猝死後躺在地上的模樣…
…
她一遍遍的回憶着醫院裡,她躺在病牀上,聽他說要娶她時怦然心動的感覺。一遍遍的回憶着,在H市裡的那個除夕夜,他給她燃放的漫天的美麗煙花……
她就這樣子睜着眼睛躺了一整夜。
完完全全的一夜未睡。好在年輕,早上醒來洗把臉,隨便吃了些東西就去上班了。
齊錦這一天的工作有些不在狀態,好在工作內容簡單,沒涉及什麼要緊的資料,做錯了重來就是。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聿景閻當初找她就是因爲把她當成了齊家的遺孤,現在有了新的齊家小姐,他不搭理她也是常理。
她必須冷靜下來,處理好自己這種一廂情願的感情,等到她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之後,找個機會去見聿景閻一面把事情都說清楚就是。
可是,她根本冷靜不下來!
這天上午,在齊錦第五次將一張極簡單的單據打印錯誤的時候,主管終於忍不住了,過來問她:“小齊啊,你今天身體不舒服?”
齊錦僵硬的笑:“沒……沒有啊。”
主管的口氣驀地冷了下來:“你入職的時候我說過,生活裡面的情緒不要帶到工作中來!”說着點了點齊錦剛剛因爲打印錯誤而撕毀的一堆單據,“公司的辦公用品不要錢?”
齊錦大窘,保證說:“我會注意的。”
今天的狀態實在是太不好了,並且這樣糟糕的狀態以前根本就不曾在齊錦的身上出現過。
以前的齊錦那叫一個豁達開朗,從小被養父母一家人錘鍊的那叫一個皮實,尋常人覺得犯愁的事擱她這裡還真不算個事。大學之前,還被養父一家人欺負,大學之後有了工作自力更生之後就是在養父那家人面前也能應對的遊刃有餘。
她也不曉得自己這是犯了什麼魔怔,怎麼就這樣管不住自己的心,不就是一個男人,有什麼大不了,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多的是!
齊錦去了趟洗手間,洗了把臉,定了定心神,覺得心裡平靜了些許,這才準備回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