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青爭辯:“封家最近發瘋了一樣,總是不按常理做事,我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正好審點消息出來,審完之後肯定不能放了他,我說你是不是和封家串通了什麼,這麼急吼吼的把人斃了……”
聿景閻略有不耐的將電話掛了。
韓長青作爲HB基地出來的人,若是這點事都搞不定,也太沒用了。
聿景閻半夜醒來,就不大睡得着了。下樓去廚房冰箱裡拿了鮮牛奶喝。
在臥室的牀上閉目養神到天亮,正常的作息時間起牀,吃早餐,上班。
工作內容大同小異。作爲國際HB計劃歷時二十年錘鍊出來的國際商業經營,應對眼下龍弈科技裡面的那點事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一天的工作進展到下午。
差不多快要到下班時間,聿景閻接到醫院方面電話。
齊錦醒來了。身體因爲受傷的緣故有些弱,可她身體底子好,安心靜養一段時間,差不多就能恢復的差不多。
電話掛斷,聿景閻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丟開手裡的文件,自辦公椅內起身,一手拿西裝外套一手拿車鑰匙,徑直出了辦公室。
卻說齊錦醒來之後,感覺很難受,胸口疼得厲害,稍稍動一下就牽扯得渾身冒冷汗。
病牀旁邊,護士在檢查醫療設備上顯示的數據。一邊做着記錄,一邊對齊錦說:“危險期過了,不過還是要當心,千萬不能亂動,飲食也要注意……”
齊錦聽着護士的話,腦子裡不由回想起那晚,戴墨鏡穿黑夾克的恐怖分子朝着韓淼瞄準的那一幕。
講真,齊錦並沒有那麼高尚的捨己爲人的情懷。當時之所以會替韓淼擋了拿槍,其實是不想擔責任。
韓淼給她下藥不假,可是她轉身就去洗手間給吐了。後來引了韓淼出來,實則是想捉弄韓淼,教訓韓淼。
若是因爲她睚眥必報的小把戲而置韓淼於險境,害韓淼喪了命,韓家的雷霆之怒包括她自己的良心在內都不能繞了她自己。所以……她寧願自己替韓淼挨那一槍。
說白了,齊錦這麼做,並非學雷鋒做
傻事,而是爲了不給自己惹麻煩。
這會兒她轉醒過來,聽着護士囉嗦了一堆,這才隱約猜到,自己捱了那一槍之後差點性命不保。
好吧,她承認自己命硬。從小到大都是那麼摔摔打打的走過來,這麼經摔的命,不硬都難。
護士極爲和氣和耐心的將各種注意事項給齊錦說了一遍之後,便替她掖了被子,然後出了病房。
齊錦忍不住疑惑,什麼時候,醫院的護士素質這樣高了呢?
還有,這間病房也忒高檔了,住上一天,費用肯定不能低。
是不是自己替韓淼擋了一槍,韓家感激她纔給她安排這麼好的醫療待遇?
剛剛護士說,她的傷勢,至少得好生將養兩個月。這麼說,她在這樣高檔的病房裡面至少可以住兩個月?
如此,齊錦略有些慶幸:“真好,兩個月內不用擔心沒地方住了。”
這樣好的房子住着,好吃好睡的伺候着,除了身上有些疼。其他的麼,簡直不要太舒服。
聿景閻趕到的時候,恰好聽到齊錦的那句感慨。
真相掰開那小女人的腦瓜,看看裡面到底什麼構造,重傷醒來,難道不該擔憂自己的傷勢,關心一下有沒後遺症?而她倒好,竟然發出這樣的感慨,住院很舒服嗎?
一個弱女子的身上,都揹負了什麼,纔會在重傷之後醒來時說出這樣的話?
聿景閻冰塊般的鐵石心腸,竟隱隱有些發酸。
齊錦的身體不能亂動,眼睛卻是不受限制,她帶着幾分好奇,打量着病房裡面的佈局。
吃一枚槍子兒,換來在這樣的病房裡面無憂無慮的躺兩三個月,大筆的房租和費用都省了。她終於有了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真好。
這些年來,她真的感覺有些累了。每天都在擔心,擔心自己的錢會被搜刮,擔心明天沒錢吃飯,擔心下個月的房租交不上……
聿景閻走到她牀邊,看到的便是她滿臉寫着“真好”的輕鬆表情。
頓時有些惱火,這女人,腦子是真的有問題!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沒命了
!
齊錦正打算在這個完全按照人體力學打造的超級舒服的病牀上睡一會兒的。冷不丁的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高冷的可怕,尊貴狂傲,高高在上,棱角分明的剛毅俊臉上顯出幾分異樣的探究。
他親自來看她,她總是要打個招呼的:“聿少,你好。”
“現在感覺如何?”男人略顯關切。
“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齊錦玩笑說。
清冷醇厚的男聲:“想死,你也死不了。等你好起來,我們就結婚。”
“什麼?”齊錦瞪圓了眼睛。緊接着,傷口處劇烈的疼了起來,隱約有粘膩的液體自傷口內滲出……完蛋了!
聿景閻見齊錦突然傷勢惡化,一張俊臉立刻繃緊,按下病牀旁的按鈕叫醫生過來。
“齊錦,你現在怎麼樣!”他站在她牀邊,嚴肅沉冷中透着絲絲的關切。
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一番緊急救治之後,對聿景閻說:“少爺,病人剛剛脫離危險期,現在不能緊張,不能受刺激,不能情緒波動……”
聿景閻蹙眉,宣佈一下婚訊而已,至於緊張成這樣?
齊錦這會兒窘的很,她不是緊張,她是害羞啊,害羞!平日裡健健康康,見着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現在她的傷就在心臟旁邊,心跳一個加速,差點讓她玩完。
何況又是結婚這樣的頭等大事,和平日裡那點子小交鋒完全兩個重量級,她的心臟沒從嗓子眼蹦出來已經是好的。
病牀旁邊拉了一道臨時的屏風。醫生正在屏風裡面救治齊錦。一盤盤被血水染紅的棉球和紗布被護士端走。
聿景閻坐在沙發上,冷眼看着,覺得那紅豔豔的顏色很是刺眼。
好不容易齊錦的傷勢穩定下來。屏風去掉。醫生來到聿景閻的身旁匯到說:“少爺,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一些刺激性的消息還是等她養好身體之後再告訴她。”
聿景閻默了默,沒說話。醫生躬了身之後走開。
料理傷口的時候,齊錦又暈了過去。她現在身體的確如醫生所說,虛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