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後脊背發涼,慕方歌面色蒼白喃喃的說:“原來,原來她這麼恨我……”荀母聽到了旁邊慕方歌好像是說了什麼,轉頭一看,看着兒媳婦蒼白如紙的面色,嚇了一跳。
她趕忙扯過媳婦的手,把她摁在沙發上,讓她坐下。安慰她:“別想那麼多,她又沒拿什麼東西,你別想太多了。”
然後,荀母好像反應過來的樣子,突然說:“那個你的意思是,她,是不是推你下去的?”
荀母驚恐的張大了嘴巴,以爲是之前慕方歌不願意說自己被人傷害的事情,所以一直瞞着,沒想到居然是有人把慕方歌給推下去的,這怎麼還得了?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做的,那就是他們慕家的這個孩子又是被那個江澤熙給害死的,作爲家母,她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不是她,是我看到有人好像進出過我們家,而且不是我們家的人,我就跑下去追她,結果沒想到一腳踩空就摔了下去。”慕方歌不是那種喜歡栽贓別人的人,是她做的慕方歌不會幫她掩飾,不是她做的,慕方歌也不會強行附加在她身上。
“哦,嚇了我一跳,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荀母知道不是江澤熙把慕方歌給推下來的,情緒好了很多,然後柔聲安慰自己的兒媳婦:“在這件事情上,你真的不能想太多,你真的不能把你的人品套在別人身上,而且在她做不到的時候,你還生氣。”
荀母拍了拍慕方歌的背,說:“人啊,年輕的時候總會犯這個錯誤,就是自己怎麼對別人的就想讓別人怎麼對我們,但其實是每個人都是個體。我們沒辦法要求我成爲你,你也不可能把你變成我。所以啊,你是個好人但是不要妄想所有的人因爲你的好,就對你好;她見死不救只能說明她沒有你善良,她在你眼中和你不是一類人,她不是你願意接觸的人,但是你千萬不要生氣。因爲在這種事情上生氣是沒有異議的。”
“可是我真的沒有對不起過她……”慕方歌的聲音有點哽咽,從一開始,她雖然和這個女人鬧,雖然因爲這個女人意外流產,但是她從來沒有說看到這個女人受傷不去幫忙的。可是這個女人居然在她從樓上滾下來的時候,沒有幫她,幸好是頭上的傷口不大,如果是傷口再大一點,當時慕方歌是差不多快一個小時沒有人搭理的,這種程度很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至於肚子裡的孩子,算了,自己都不知道,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再說了,如果江澤熙能夠在她從樓上摔下來後立馬就跑的話,如果真的知道了她肚子裡還有孩子,那應該會恨不得的再踩上兩腳吧,生怕她把孩子生出來纔是。
那個愛到瘋狂,愛到極致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希望這次不會出什麼問題。她來過荀家,而且是在沒有人的情況下來荀家,家裡的人不知道她幹了什麼,這點讓剛走出“對人性失望”的負面情緒的慕方歌更爲擔心。
公司的事情處理到很晚,荀少璟已經儘快的處理問題,而且儘量的把能給別人做的事情給別人,他是真的非常想回家,回家看看他的嬌妻。因爲一家人進醫院的時間不太巧,原本定在上週就要確定的方案結果一直拖到了現在。雖然珠寶這種事情也不是非要靠合適機會才能賣,但是這個系列的關係重大,所用的成本和心血也巨大,如果在這中間,任何環節出問題的話,那麼很可能就導致最終的失敗。這個系列的首飾,採用的是真正的寶石和鑽石做鑲,一個系列造價就過百萬,基本上這次的投資走的是款式統一、雕刻簽名定製的路子。而且現在亟待解決的是最終款式樣本一定要確定,這樣才能做海報,做宣傳。這麼大的生意,宣傳也不能太low,目前荀家兩兄弟都在宣傳這塊出力出時間,這次可以說把荀家三年的盈利都壓在了這次系列珠寶上,如果失敗,就意味着荀家三年的盈利至少有兩年都要打水漂;如果是成功的話,那麼W·S就能成爲國內珠寶界的龍頭,奠定出高端珠寶業巨擎的地位。
滿是疲憊之色的荀少璟,在見到慕方歌的時候,臉上還是露出了一點笑容。只是慕方歌看起來並不希望見到荀少璟,好像真的只是讓他回來看看書房裡到底丟了什麼東西。
剛纔吃飯的時候,慕方歌就一直沒什麼心思。她擔心的一直是設計圖到底會不會被人看過。她只是打開看一看,不敢翻裡邊的東西,因爲她如果再動過的話,荀少璟就不知道自己的抽屜是不是之前被人動過了。
荀少璟被慕方歌催促的不行,他本來還想摟着慕方歌親一下,但是看着慕方歌那淡漠的神情,他又不敢了。是啊,這個女人還在跟自己鬧離婚,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提起過,還是等再緩和一陣的話,兩個人好好聊聊會比較好。或許到時候就沒有事情了呢。
慕方歌沒有心思管荀少璟的那些小心思,只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抽屜裡。
“你是回來之後把抽屜打開看過設計圖還是怎樣?爲什麼抽屜會沒有鎖?”設計草圖要說也不是什麼特別重大的機密,但是這種圖一般也是不能給外人看的,畢竟後期的所有工作都是在這一系列設計草圖上展開的,也屬於商業機密。因爲之前張媽的事情,如今家裡所有的比較機密的文件都是要放在抽屜裡上鎖,然後鑰匙要隨身攜帶,重要機密的東西,比如一件產品的具體造價,還有即將批量生產的設計樣品,不是放在公司辦公室裡的保險箱裡,有專人看守並且配備的有高級警報器;就是要隨身帶回家放進書房的保險箱。
保險箱慕方歌看過,並沒有什麼問題,好像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目前裡邊也沒有放什麼東西,因爲目前主推的這個系列的產品的樣品還沒有做出來。這是這抽屜……
算了,還是讓面前這個男人看情況解決吧,自己剛恢復,而且是在這麼不巧的時機住的醫院,很多事情肯定注意不到。慕方歌覺得自己的頭有有點不舒服了,於是就對荀少璟說:“你好好的看一下,我感覺不太舒服,我先回臥室休息了。”
“嗯,那你先回去,我一會兒馬上也過去。”荀少璟草草的看了一眼抽屜裡的東西,好像也沒少了什麼東西,至於東西以前是怎麼放的,他自己也記得不太清楚了。荀少璟覺得也沒什麼大問題,然後又看了看桌面,桌面上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啊?可是所有的文件資料都在,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他心中心心念念記掛的還是自己的媳婦,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如果是要緊的東西,自己第一時間一定能看到的。
荀少璟最近兩年一直在忙於工作,很少讀書了。因爲是很少讀書,所以他的那塊用來做書鎮的玉,其實就是被放在桌子上的角落裡,很少能想起來用。這塊書鎮就如江澤熙一樣,曾經或許很寶貝,但是一旦長大了不需要了,就算她本身價值再高,在荀少璟的眼中也不如另外一個女人分分鐘的陪伴。
荀少璟從書房回來的時候說:“那個抽屜裡的東西都沒人動,我看還是我把你們送醫院之前的樣子,好像也沒丟什麼東西。”荀少璟看着躺在牀上的妻子,厚臉皮的湊了過去。用手攬住妻子的腰,在妻子的耳邊柔聲說道。
“我只是覺得有點心神不寧,我害怕這次的設計會出大問題。”慕方歌悶悶的說,她纔沒有什麼興趣去想荀少璟這個色胚的腦子裡現在在想什麼,她只是特別擔心這次這個系列的發佈,畢竟是投進去了三年的盈利,而且她是主設計師,這次的作品也代表了她的水平。如果出問題的話,她不敢想象應該怎麼看待。
“你就是想太多了,剛恢復的身體哪裡有那麼好的素質,幹什麼事兒還能和以前一樣?你不要多想了,再說了書房的鑰匙還在原位放着,我也沒看到書房裡少了什麼東西,你會不會是剛醒然後聽錯了?不要想太多。”荀少璟安慰着慕方歌,想讓她的身體更柔軟一點。
慕方歌在牀上,到現在才發現荀少璟的意圖。這個男人,總以爲她不生氣了就是事情過去了。難道他不知道有一種不生氣是因爲懶得生氣了,已經對這個男人在某個方面上生不起來氣,因爲即便生氣也不會有任何改進,所以還是算了。
在牀上推開這個越來越往自己身上粘的傢伙,也是夠了,剛纔還說着自己是從醫院裡剛出來的病號,身體還沒有恢復好,這會兒就開始不認賬的去想別的事情,真是,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