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如果你是因爲愛她、怕她受傷,我們可以用個折中的法子的!我的意思是…只要肯出錢,符合條件的代理孕母有的是!只要我們保密…盼兒不會知道的!”
思索着,傅言影提出了最後的腹案,不管用什麼方法,最後的希望,他絕對不許他輕易放手。
“你最好給我死了這條心!這輩子,我絕不會再背叛盼兒!如果你敢把這個念頭動到我身上,我寧可立即去死!爸,媽,我從來沒有放棄治療,也積極在努力,賀叔也在研究*培植幹細胞,盡人事,聽天命,不要強求,行嗎!這一生,能做你們的兒子,有這麼多好兄弟,我已經無憾了!”
嚴肅表明自己的立場,傅昱廷走到兩老面前,言語懇切。
見狀,看了看幾位僵持的少爺,賀醫生忍不住又道:“不管你們如何決定,有件事,我想我還是該告訴你們…”
“賀叔,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事,只說吧!”
“通過近些年對傅氏特殊血型跟幾代人的…研究,我發現了一個規律…可能有用,那就是…傅氏男子碰得第一個處子,最有可能生下傅氏血統的孩子…或許是先天的優勝略汰、保持血統純正的緣故…所以,傅氏幾代下來,最後卻只剩了老爺一脈…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目前我無法驗證或者解釋爲什麼…可是從幾代人的發展來看,是有一定關係的…雲小姐既然懷過少爺的孩子…她肯定是最有機會的…這件事,少爺心裡該是最清楚的…”
“賀叔,你的意思是…除了盼兒別的女人都沒用?”
一驚,傅言影更急了:他這是幫忙還是幫倒忙?
“不,我的意思是…處子…希望可能更大!”
“這件事到此爲止!我心裡有數,也不會放棄治療,讓我自己做主吧!所以,你們誰也別打歪主意!還有…這件事…先別告訴爺爺!”
哭着跑回家,盼兒換下被撕爛的衣服,卻把它當成了傅昱廷拿着剪刀戳了個稀巴爛。
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管怎樣安慰自己,盼兒的心還是隱隱作痛,平靜過後,想着傅昱廷明顯刺激的表現,想着自己太過沖動的反應,心頭隱隱總有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兒,再想到對傅言影的失控,盼兒只覺得自己失控地…不再是自己,彷彿…一直在被人牽着鼻子走!
遷怒無辜、將情緒發泄到他人身上,向來是她最討厭的!沒想到,盛怒中的自己,居然也幹了這種事情。
頂着一雙紅腫得又疼又澀的大眼躲進浴室,泡着澡,時不時地想起來,盼兒還是會擠上幾滴淚。
‘雲盼兒,你就是犯賤,人家都那麼對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捨得?不忍心?幹嘛還爲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男人哭……’
不停地咒罵着自己,拍打着水花,盼兒心裡卻還是不好受。她怎麼也不願相信曾經自己心底滿滿的感動,全是假的!特別是瞥到手上那兩隻晶瑩剔透、一紅一藍的漂亮蝴蝶,她的淚就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
如果愛,可以說收手就收手,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跟風菱悅的柏拉圖式的戀愛,還被背叛了,她都用了盡三年的時間去遺忘、去轉移,這一次,她身心俱失,是不是最少要用雙倍或者一輩子的時間去淡忘!
‘死男人,不喜歡她,爲什麼要對她那麼好?爲什麼要來招惹她?喜歡她,又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始終想不通,這一夜,盼兒又是在自我掙扎、折磨中半失眠的度過。
那天之後,盼兒又開始了正常上班的日子,短暫的忙碌一度也稍稍消弭了她心底的痛,卻還是無法挽回失去的快樂!她,開始變得沉默,越來越不愛笑,每每望向手上的戒指,她卻總會禁不住有種鼻頭酸澀、想哭的衝動。
可是試了許多次,她始終還是捨不得摘下。
這個戒指不止漂亮,寓意也美,比翼雙飛,多美好、多貼切的象徵!
自從知道了傅昱廷的病情實況,傅家人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絞盡腦汁想幫他抓握最後的生存契機。可是瞭解傅昱廷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性,對他不願意的事,真的沒有人敢強來,如果真得惹毛了他,他們還真怕他會六親不認,直接那把刀抹了脖子,那頭驢,真倔強起來、上了脾氣,絕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便每天可以看到一成不變的愛子,他們的心也還是揪揪難安的!
特別是這種‘跟時間賽跑‘的病,傅家人根本就不敢耽擱,無不竭盡所能地做着傅昱廷的思想工作,自私的希望他不要在這個時候一條筋地只想‘捨己爲人’!
看着傅昱廷不急不緩、無所謂的正常態度,傅家老老少少卻差點沒愁白了發!
從回國,知道傅昱廷心有所屬,雅歌就選擇了默默躲向了一個遠離他的角落舔舐傷口,她愛了他多年,一直都期盼成爲他懷中珍愛的那個女人。
再見,他身邊沒有了心荷,卻還是有了別的女人,看着傅昱廷對盼兒的體貼入微、深愛圈戀,雅歌沒有恨,卻也不得不嘆息。傅昱廷,會是女人幸福的港灣,只不過,她沒有福氣到成爲他懷中的那個備受寵愛的女人。
偶爾他們也會通通電話,只不過,對於她每次的共餐邀約,她能明顯感覺出傅昱廷的推搪,即便那只是友誼的共餐,沒有特殊的意義,他都選擇了婉拒。可是他的每一個表現,不止沒有阻止她對他的深愛,反而讓她愛得越發的無法自拔。
因爲,她知道,那是他爲了顧全另一個女人的感受而做的選擇。
從得知傅昱廷的情況後,一度,雅歌彷彿又看到了天賜的機會。
她沒有想過要破壞傅昱廷與盼兒之間的感情,可是,她想做他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次、一回,哪怕以後他並不值得,如果可以真實的擁有,如果可以爲他的真正地做些什麼,如果上天真得憐憫,她有幸懷上他的孩子,而後有個跟他一樣的寶寶陪伴自己,那也會是她這一生最快樂、最幸福的事。
知道傅昱廷的病情之後,這樣飛蛾撲火的衝動想法就一直狂燃在她心田,久久不息。她願意用自己的清白之身賭一次,如果可以救他,要她犧牲自己都沒有問題。他永遠無法想象,在她心中,他是多麼的…重要。
“伯母——”
“雅歌,你來了,坐…”
正在翻看賀醫生送來的最新病況及日常生活注意事項,看到雅歌,傅媽媽也不得不感嘆,天意弄人。對雅歌,她也是疼惜萬分。特別見最近雅歌經常跑來陪她,她心裡的感動也是無法言喻,畢竟,她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真心愛護她的兒子。
“伯母,你又在研究…傅大哥的病!伯母,真得…沒有別的辦法嗎?”
本事大,不如不攤上,這種病,有錢,可以選用最好的藥物、保證不間斷,本質上,卻也是回天乏術。
“如果傅氏的血型不是這麼特殊,或許我們還可以全球甄選,現在,我跟你伯父也只能……雅歌,這都是命。傅氏呼風喚雨又如何,再多的錢,再大的權勢…也買不回一條命!可憐我跟你伯父就廷兒一個孩子,傅氏一族也只剩下這一點血脈……天意啊…”
說着,傅媽媽又情不自禁地淚溼雙襟!不是他們不努力,這一次,真是天意弄人了!
“伯母,您真這樣由着傅大哥嗎?”
輕輕揉握着傅媽媽的手,雅歌還是想先爭取她的同意與支持。
“廷兒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他孝順是不假,可有些事,是我們也做不了主的!這個時候,除了着急,我們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一想起這個,傅媽媽也頭疼得要命!
“伯母,給我個機會試試…好嗎?我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扭扭捏捏望了傅媽媽許久,雅歌還是鼓起了勇氣。
“雅歌,你知不知自己在說什麼!這怎麼可以?伯母不能這樣虧待你,廷兒也不會同意的!”
感動之餘,傅媽媽也嚇到了。雖然說,盼兒之外的代理孕母也是可能,可是,就算要找,她寧可出錢找個自願的她來,即便她是心甘情願的!以昱廷的脾氣,以他現在對盼兒的深情,即便真的碰了代理孕母,以後也必是恨多過愛,不可能對她愧疚、甚至負上半點責任的啊!除了錢,她不可能拿走任何東西!偏偏,她又不圖錢,以後,她會痛苦的!
“那就不要告訴他!伯母,這畢竟也是一個機會!而且,我是唯一有可能成功接近傅大哥卻不被懷疑的女人,不是嗎?既然知道家裡人可能有那種想法,傅大哥多少會有些防範的,特別是對女人!伯母,就當幫我一次,讓我自私一次吧!其實,從我第一眼見到傅大哥,我就喜歡她了,可惜那個時候,他的眼中…只有心荷姐…”
誠心誠意地說着,雅歌的心疼痛不堪。沒有知道她的愛,是多麼的辛苦。
“雅歌!你——”
“伯母,就一夜,就讓傅大哥…身不由已一次吧!一夜後,我會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如果有幸孕育他的孩子,我會大着肚子回來生產,如果沒有,我也可以沒有遺憾地離開!伯母,爲傅大哥熬一鍋湯,給我個光明正大去看他的理由。好不好!”
“雅歌——”
眼裡禁不住浮現溼意,傅媽媽哽咽了,猶豫着,私心卻也有些膨脹地活了,有哪個父母願意眼睜睜地看着兒子危在旦夕?可是…這樣的念頭,又讓行善多年的她覺得罪惡!
“伯母,去準備湯吧,湯,不是要燉好久!”
拉起傅媽媽,雅歌笑而不宣地催促她往廚房走去。
既然決定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